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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与幽默


    和朋友一起饮酒,吃红烧肉的时候,我说:爱吃猪肉的人往往比较幽默。他就问我说这句话可有根据?自然,确凿的证据是没有的,但如果穿凿附会一番,倒也不是完全无道理可说。
    首先是孔子。孔子最爱吃猪肉,特别是乳猪肉。《论语•阳货》中说,阳虎想见孔子,孔子不见,阳虎就拿一只乳猪引诱他,孔子看见香喷喷的乳猪,竟然妥协了,便与阳虎相见。可见孔子对猪肉爱得深沉。有人曾这样侮蔑孔子:“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犬。”孔子听后欣然笑曰:“形状未也,而似丧家之犬,然哉!然哉!” 被人当作笑料却还能笑而受之,没有幽默的胸襟断不可为。孔子的幽默亦由此可见。
    苏东坡也很喜欢吃猪肉,黄州(一说杭州)的名菜“东坡肉”用黄酒烧制,肥而不腻,就是他的发明。吃得口滑,还要作《猪肉颂》:“黄州好猪肉,价钱等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起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而东坡学士的幽默也是出了名的。他的杜撰尧典取得进士的趣事,与苏小妹、秦少游、王安石、佛印和尚等人之间的谐趣传奇,常为人津津乐道,于民间流传甚广。
    清代学者纪晓岚,《清朝野史大观》中说他:“公平生不谷食,面或偶食之。米则未曾上口也。饮时只猪肉十盘,熬茶一壶。”不吃米面,每天以猪肉为主食,而且一吃就是十盘,活脱脱一个猪肉狂人也。至于纪文达的风趣幽默,因电视连续剧《铁齿铜牙纪晓岚》的播映,更是妇孺尽知。
    “幽默”一词的发明者林语堂先生,据他的女儿林太乙回忆,也是一个地道的猪肉爱好者。林语堂先生倡导幽默闲适的小品文写作,他的喜好幽默,自不必说。
    为什么喜欢吃猪肉的人就幽默?姑且按中医“吃什么补什么”的谬论加以分析。其一,猪笨笨的肥肥的,外形就很喜兴、幽默。其二,猪吃好了睡,睡好了吃,始终以豁达悠然的态度对待生活,具备一个幽默家的气质。有了这两点,猪就不再是简单的猪,而是一味药,滑稽的幽默的药。喜欢吃它经常吃它的人,自然就要变得幽默起来。
    爱吃猪肉的人幽默,并不是说不爱吃猪肉的人就不幽默。鲁迅先生幽默,但他并不爱吃猪肉,却很喜欢吃螃蟹。老舍先生幽默,他的最爱也不是猪肉,而是苦瓜。
    猪肉与幽默,到底有无关系?老实说,二者如同“吃鞭与壮阳”,其实并无关系,是风马牛不相及。
    作者: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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