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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外学者孔凡礼(3)


    心灵的回声
    翻开《孔凡礼文存》,在石钟扬所写的《无冕学者孔凡礼》一文中,读到了这样一段文字“几十年中,我先住在‘东倒西歪’的两间东屋,后来又住进‘骄阳飞汗雨’的斗室,然后又住进荒鸡夜唱的村舍。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出版了近40种书,发表了三百篇文章,还有一部存稿,字数共约在一千三百万。……人们亲手把教授的桂冠要戴在我头上,我婉谢了;有人要给我房子,我婉谢了;我过着四十五年的单独生活,为了弘扬中华优秀文化,我献出了一切。我鞠躬尽瘁,问心无愧。
    这杯本来是清醇甘美的酒,在进入八十岁以后喝起来,却越来越苦涩。有谁能知道其中的真味呢?只有我自己,我只有慢慢地喝着,细细的品味着,因为这酒是我亲自酿造出来的。”这是孔凡礼在与他的传记作者书信往来时的内心独白。当问及其治学中最遗憾的事时,孔凡礼的回答让石钟扬潸然泪下。老人说,我多次幻想拥有一间窗明几净的书房,两侧排列着书柜,按经史子集分开,我徜徉其中。如果具备此条件,我的成果可能还要多一些。转而他又说,其实,这也不是遗憾,因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我在这方面知足。进而,老人又反复说了一个不可抗拒的遗憾:自己年龄太大,时间永远不够支配,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去做。“我现在要是六十八岁,该多好啊!”发出这生命呼唤的时候,老人已是86岁高龄。
    两年后,他在病榻上离开了他眷恋了半个世纪的学术研究,那一刻,他有多少遗憾,多少不舍,多少无奈?
    让我们从老人当时的心境回望,探究他生命的历程,重温他学术研究的追求。
    作于1963年的一首诗中写道:“东倒西歪屋两间,斜风细雨送床前。我自如山山不动,剑南理罢又骚篇。”
    1992年,又一首诗是这样的:“郐曹临上国,造化赐机缘。出入文津道,留连厂肆廛。五千唐宋卷,百万管蠡言。苏陆明窗读,豪情尚欲燃。”读先生的七十抒怀,读出几多豪情?
    下面一首,名为《七十八岁初度》:“日丽风和卷霹雷,蓬门长闭躲书堆。齑盐三顿清如水,骏马千蹄志不回。薄有刍言传域内,愧无冠冕启方来。人生得失如何计,漫把封缸尽一杯。”诗中千滋百味,令人肠断。
    老人的倾诉与呼唤,令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生出无限感慨,郁积满腔痛惜。扪心自问,当老人发出这呼唤时,如果听到,我们是否会做些什么,给老人赢得更多的时间,让这样一位稀世人才能为中华民族精神宝库添加些许当代人的贡献?在老人带着遗憾、不舍离去之后,我们痛定思痛,是否应当为还在学术研究之路上艰难跋涉的张凡礼、孟凡礼们做些什么,以使今天的时代大师辈出?我想,这才是记者写这篇报道、本报发表这篇报道时的期望。(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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