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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何以一家亲(2)

 同患。运河是双刃剑,水利与水患只在翻手之间;同享运河之利的同时,淮扬还不得不共同承受运河之患。北宋年间,黄河两次决口夺淮,滞水潴于洼地,横灌高宝诸湖,粗野践踏淮扬二府;南宋绍熙五年(1194),洪涝狂暴,水涌运河,吞噬淮扬,堵塞运道;明万历六年,黄淮决堰,淮扬成锅底洼,同沦泽国惨境凋敝;清康熙十八年,运河一夜决开五坝,朝来屋顶行船,人畜漂溺无数;乾隆三十九年,黄淮并涨,冲击运河,岸崩水溢,淮扬高宝四城官兵不得不登城附屋避灾。嘉庆十二年下河巨浸,二十四年田禾尽没;1931年洪涝,淮扬人淹死何止十万。“水夷废城蔓草合,云昏遗庙花共寒”,有清266年间,悬在淮扬树梢的运河泛滥百余次,平均每2.5年1次,淮扬人同灾相怜。
    同责。治运史,就是一部人与自然斗争史。淮扬人民责无旁贷,筑堰固坝、置闸浚河、去湮泄洪、束水攻沙、蓄清刷黄,共同掀开了厚重的治水一页。
    东汉陈登应当是淮扬人休戚与共的代表,他是淮安涟水县人,在扬州任广陵太守。为利泄蓄,他开邗沟西道;为防淮东侵,他筑高家堰30里,成就了“中国水上长城”洪泽大堤的前身。
    见证淮扬人同舟共济的还有康乾二帝。河务与三藩、漕运同列大清三大要务,为康乾夙夜廑念。“江南河道总督署”在淮安挂牌,下设“淮扬道”专事淮扬之间防务。康乾南巡,首务全在河工,在淮安和扬州都留下了御闸坝、御码头、御碑刻,他们既为水患猖獗恻然,又为淮扬携手治运欣然,“何年乐稼穑,此日是流通”是他们对淮扬百姓同盟面灾的嘉勉。出于镇水祛灾的水神崇拜,淮扬人还共同创造了运河水神“九牛二虎一只鸡”,牛战蛟,虎斗水,鸡鼓气,这是一支治水集团军。至今,在淮安的洪泽湖边,在扬州的茱萸湾头,那牛那虎那鸡依然翘首茫茫湖天,欲吞万里波涛,而肩胛刻文“铸犀作镇奠淮扬”铁证了淮扬人共赴水难的历程。
        盐漕互合
    盐与粮,乃食肴之将,国之大宝。而在中国,政治中心多设北方,经济中心多在南方,尤其是明永乐十八年迁都北京后,运河盐粮运输便升格成维系朝廷存亡的生命线,因而运河给淮扬带来了盐与漕两大经济板块。江海通津,南北孔道,弥越走蜀,会闽驿吴,淮扬共同做起了漕运与盐务的合掌文章,撑起了中国古代东南经济的大半天下。
    扬州——两淮盐运中心,兼兴漕运。扬州盐业自刘濞煮海盐始,一直是东南地区最重要的海盐生产基地。1366年,朱元璋设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常驻扬州。扬州俨然成为两淮盐运的垄断中心,调控六个省份的食盐进销行情,明中叶两淮年行盐近百万引,产盐3.9亿斤,课银60万两;清十一盐区中,两淮盐称老大,岁行160万引,产盐5.8亿斤,盐课居赋税之半,而两淮盐课又居天下之半,攸关国计,由多个地域性商帮组成的“扬州盐商”,据清人估计年利达七八千万两,富可敌国,生活奢侈,关注文化,扬州繁华终以盐盛。
    扬州不仅能盐艘星驰,而且漕舟云集。漕运,指粮食供给运输。早在汉代,扬州就是漕船的生产基地;唐代,从驻扬的中央直属十大造船场驶出的万艘舳舻,满足了粮食实行分段运输的特殊需要,“江船达扬州入淮”,扬州获得了从江转河的中转第一站身份。北宋转运粮达525万石;清顺康间,通过扬州的漕粮甚至达到全国漕运量的八成之多。象征漕运风貌的古帆船在东关古渡下水了,与尚存的漕河、迎恩桥、广储门一起,诉说着当年扬州作为漕粮金牌转运中心的辉煌!
    淮安——漕运指挥中心,兼盛盐运。至今威势赫赫雄踞淮安的总督漕运部院告诉后世,自明景泰二年起,这个全国最高理漕机构直到1905年裁撤,237位漕督在这里指挥漕运达500余年,宋、明、清间,南漕北运粮年皆高达600—700万石。屯聚粮仓相继沿运河而建,永乐十三年淮安完工的常盈仓,以800间库容,成为运河沿线四大粮仓之一,清在原址建丰济仓,据说是电视剧《天下粮仓》的原型。淮安还是明清漕船制造中心,清江船厂是全国最大内河漕船厂,有82个分厂,工棚18里,年造船560艘,工友近万,当然,木匠蓬匠铁匠灰匠中,不乏来自扬州的能工巧匠。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