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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永定门的那些事(2)


    铛铛车总站曾在永定门城楼东南角
    一路玩儿到永定门,父亲沿着坛墙根儿放好自行车,给我买根北冰洋的双棒儿,他自己喝一瓶北冰洋汽水,一边看过往的行人车辆,一边和我乘凉讲故事。
    那时候“永定门”对我来说就是个地名,我从没想过这里原来真有一座城门。记忆中这儿是个大十字路口,迎来过往很多行人和公交车,从南往北是进城的要道,往西是北京南站和陶然亭公园。
    父亲说,他小时候除了长安街,永定门内大街是最宽敞的一条街,天子脚下的中轴线嘛。那时候铛铛车走在街当间儿,专有一趟线是从北京体育馆到永定门火车站的。他去看我太奶奶的时候,就从永定门坐到天桥,三五分的车票,售票员用裹着橡皮筋的红蓝铅笔在写满数字的票面上画一道子,就算打了一张票。他说那时候调皮,他和我叔两个人总是算计着怎么逃票,他们发现售票员每次用铅笔在票面上画过的数字是不同的,直到铛铛车消失了他们也还没研究明白到底是什么规律。
    铛铛车的总站就在永定门城楼的东南角,永定门比铛铛车消失的还要早。上世纪50年代末,拆除永定门城楼和箭楼的时候,父亲才三四岁,很多事情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巍峨高大的城门楼子没几天就消失了,巨大的城砖也被老百姓哄抢,只剩下两边的城墙垛就一直坍塌着,被雨水冲刷了很长时间。
    我问过父亲为什么要拆永定门,他说那时候新中国要发展、北京城要搞建设,老旧城墙阻碍了交通……许多次我站在车水马龙的永定门路口,怎么也想象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宏伟的城门。
    对于永定门和老城墙的消失,王军先生的《城记》里面有这样一段文字:“……杠撬锤击,夜以继日。城墙虽然出乎意料的坚固,但终于崩溃了。被剥尽了鳞片之后,就像一个扒光了裙衫的老妪,露出了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的身体。在她身边,剥下来的鳞片堆成小山,标上某某单位或个人所有的记号;暂时运不走的,派人日夜看守。当全市‘深挖洞’和居民盖小房的原料基本满足后,‘拆砖热’渐渐凉了,人们便不再理会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只有清华园里还有一个老人在暗暗为她哭泣……”那个哭泣的老人,就是梁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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