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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部的和顺古镇(图)


    
    镇上的古民居 殷新宇摄 
    沿着西南丝绸古道,翻过巍峨的高黎贡山,在濛濛细雨中我们的车行驶到了中缅边境的云南省腾冲县。天已放晴,出了县城往南4公里,一个神秘、美丽的和顺古镇便映入眼帘。 
    古镇有600多年的历史,建在古老的火山台地之上。上千幢粉墙黛瓦民居依山傍水而筑,栉比鳞次。远眺近观,沧桑岁月与深厚的文化底蕴在小镇上留下的烙印清晰可辨。
    “我们和顺是云南第一侨乡。历史上的和顺人就是从大山里赶着大马帮沿着西南丝绸古道走南闯北,闯荡‘夷方’的,至今有一万多人侨居在海外。”张成良告诉我们。
    张成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和顺汉子,在这里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支书。
    跟随着张成良,沿着古镇石条镶砌的小路,我们开始细细追寻和顺昔日生活的印迹并感受着今日生活的变化。
    老华侨讲述昔日异国艰辛
    “大姐回家泪汪汪,愁眉苦脸诉爹娘;有女莫嫁和顺乡,十年守寡半年双。”这是过去曾流传在和顺一带的民间歌谣,凄苦的歌谣道出了漂泊异国的游子与家人的悲欢离合。
    “过去迫于生计,和顺人只好背井离乡另谋出路,大部分人迁往缅甸讨生活。这些人中绝大多数就此旅居国外,也有一部分人年老时又回到故乡定居。”张成良说,“现在住在镇上的归国老华侨大多已作古,仍然健在的也都七八十岁了。”
    今年80岁的寸时龙就是为数不多的老归侨之一。我们见到他时,他正躺坐在自家庭院的摇椅上晒太阳,一袭黑衣,精神矍铄。
    “我是1948年离开中国去缅甸的,那年21岁。当时是挑着简单的‘卧伏单’(行李)‘过贬’(步行)去的。”老人回忆说,“到那里后,人生地不熟,缅甸语又听不懂,生活过得特别艰难,什么行当都干过,什么样的苦都吃过。”
    老人告诉我们,在外闯荡的日子里最痛苦难熬的就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去缅甸两年后回家结了婚再独自离开,这一去15年没有回来过,老母亲去世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老人说。
    1979年,在异国漂泊了31年的老寸终于回到了家乡。回国后,他在当地侨务科的安排下在一所学校里教书,课余还教孩子们拉拉二胡和三弦。
    退休至今已经很多年了,老寸一直在家,每天大部分时间是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晒太阳,养养小猫、小狗,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老寸说,现在是他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光。
    生态旅游让侨乡人待在家里挣钱
    离开老寸家,我们继续前往古镇深处。
    初秋时节的古镇,景色格外迷人。蜿蜒的大盈江水白练般镶嵌在广袤的稻浪、黄花之间,对对白鹅在水中悠哉戏水,一行白鹭在稻海中飞飞停停。
    行走间,身旁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游人擦身而过,或驻足观赏,或拍照留念。
    近年来,和顺凭借历史积淀下来的厚重的多元文化和“绝胜小苏杭”般的人间胜景,发展起红红火火的生态旅游业来。镇上很多人家经营起家庭旅馆,和顺人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远走异国饱受艰辛谋求生计了。
    刘振中去年春节将自家的老房子整修了一番,和女儿、女婿一起做起了家庭旅馆生意,他给自己的旅馆起名叫“田园民居”。
    主人带我们走进家中。这是一座三方一照壁的典型和顺民间院落,300多平方米,楼上楼下客房布置得简单而整洁。
    “我们这里一次最多能住29个人,平时一晚15元至20元,旺季的时候可以达到50元,一年下来也能净挣1.5万多元。”刘振中说,“现在女儿女婿不用很辛苦地在外面打工了,再过一两年我们还要把经营的规模继续扩大。”
    张成良说,像老刘家这样的旅馆在和顺算是比较小的规模,现在镇上大大小小的家庭旅馆总共有40多家。大家现在待在家里日子也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
    富起来的和顺人热衷文化生活
    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和顺古镇人的文化生活也重新丰富了起来。
    一路走来,我们看到古朴典雅的祠堂、牌坊、月台、亭阁、石栏比比皆是,它们无声地记载了侨乡曾经繁盛一时的历史和传统深厚的文化积淀。
    张成良说:“自古以来,我们和顺就是一个文化发达,人杰地灵的地方。但是近代由于战争等各种原因,和顺人纷纷到异国谋生,留下的人也都只专心于种田生产,没有时间再去从事文化活动。”
    现在,和顺人的生活富裕起来了,重新重视起了文化生活,以前冷清的祠堂、图书馆、元龙阁等场所又逐渐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逢年过节,乡亲们会聚在元龙阁或是各祠堂舞龙灯、狮灯。镇上的老年协会平时还经常组织老年人练练太极扇、打打门球什么的。”张成良说,“你们看那边,老人们正在打门球呢!”
    “我从1992年就开始打门球了,现在这个场子里的都是老玩伴了。我们天天早晚都过来的,一天不打都觉得浑身不舒服。”77岁的寸果英对我们说。她刚打完一杆,正在一旁坐着休息。
    打门球的老人中,最大的77岁,最小的55岁。老人们的精力都非常好,每天很多时间都是在门球场上度过的。
    走出球场,已近黄昏,抬眼望去,古镇已是炊烟袅袅。仔细回想一路点点滴滴,分明觉得今日的“侨乡”不再是昔日侨乡:没有了凄苦歌谣中的悲欢离合,有的只是小桥流水般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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