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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婚俗文化略论(2)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文化的变迁,纯正的满族萨满教信仰已经逐渐演变为一种风俗了,只有个别满族风俗较浓郁地区的少数老人还信奉。像新宾县腰站村的主要信奉狐(狐狸)、黄(黄鼠狼)、长(蛇)、蟒、柳(柳树)、榆(榆树)等[5],平时遇事或有心愿都会祈求护佑。但对于大多数满族来说,萨满信仰已经是历史,甚至是没听说过。在我们的调查对象中,有宗教信仰的满族人多选择佛教或者基督教。很多家庭为求发达,都会很虔诚的祭拜财神。对他们来说,拜财神远比拜一些动物植物的仙更实际。至于萨满,在我们调查的这些满族聚居区,基本已经没有真正的萨满了。吉林是对萨满挖掘研究较突出的省份,但按照长春大学萨满文化研究中心兼职教授尹郁山老师的说法,即使在吉林,目前已经没有一个既能唱又能跳及完成祭祀的满族萨满。原来全省有上百个萨满,现在只有2个。而且还不能完整的表演下来,唱的神曲都不完整。可以肯定的说,萨满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现在,我们还会在一些旅游景点看到萨满舞、和萨满祭祀等表演,萨满已经成为了一种营销的节目而已,但是这些萨满表演的水平参差不齐,层次较低,大多数表演都将萨满变成了跳大神,严重歪曲了萨满的本来面目。 
    祭祀是满族另一个重要的古老风俗,无论宫廷和民间都十分重视。《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地典礼》云:“我满洲国,自昔敬天与佛与神,出于至诚。故创基盛京,即恭建堂子以祭天,又于寝宫正殿恭建神位以祀佛、菩萨、神及诸祀位嗣……满洲各姓,亦均以祭神为至重。虽各姓祭祀皆随土俗,微有差异,大端亦不甚相远。”[6]满族自皇帝至平民都重视祭祀,满族祭祀种类繁多,祭祀对象也很多。时至今日,满族的祭祀对于大多数满族人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在我们走访的满族家庭中,现在还能保持祭祀形式的凤毛麟角,比较内蒙、吉林、辽宁三省,在内蒙我们做的是城市的满族人,他们之中没有一家进行过祭祀活动。吉林乌拉街的满族祭祀是比较正式的,特别是到了龙虎年,结合修谱的仪式,家族祭祀就更加隆重了,很多子孙都会回来,从三十到十五,一起祭拜祖先。比如老关家就是如此。在关秉正老人的主持下,祭祀都会如期举行。辽宁是满族大省,但相比吉林,在家族祭祀的典型性方面是不及的。事实上是,满族祭祀的仪式大大简化了,一般都是三十摆好贡品,有谱单子或者匣子的家庭将之摆上,家族的人会聚集到一起拜祭,直至十五将之收起。一般也不要求所有家人都到,有些家的祭祀就只是供奉的家庭成员参与,其他家族成员都不参与。 
    从总体上说,无论是萨满还是祭祀,程序的极度简化、人们观念的淡漠、甚至遗忘都是不争的事实,它们作为最能显现满族民族精神和民族内涵的代表文化,其发展变迁也充分体现了满族文化的变化。 
    3.传统民间艺术焕发新的生机。 
    满族传统民间艺术是极具地域特色和民族风情的,它是满族先民的智慧在生活劳动中的结晶。 
    和其它精神文化不同的是,满族传统民间艺术在新的时期并没有完全没落,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有了新的发展,像满族秧歌、剪纸、满族民间故事、说部等都表现出了这种发展生机。 
    以满族秧歌为例,秧歌是满族每逢上元夜或遇有喜庆之日,官兵一致、军民一体的同行歌舞。 
    它源于满族舞蹈。抚顺新宾的地秧歌一直充满这满族色彩,因此被成为“满族秧歌”,也叫“鞑子秧歌”。虽然经历了280年的流传,已经和最初的秧歌有了差别,但是其中的满族风格还是很明显的,《狩猎舞》《笊篱舞》等都是颇具满族风情的。因此,新宾地秧歌被评为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又比如满族说部,满语称为乌勒本,是指由满族民间艺人创作并传讲的、旨在反映历史上满族人民征战生活与情感世界的一种长篇散文体叙事文学。因其体式与汉族民间艺人的说书比较接近,每部书可独立讲述,故称“说部”。它是满族传统的民间口碑文化遗产,其主要包容两大宗内容:即广藏在满族民众中之口碑民间文学传说故事和谣谚以及具有独立情节、自成完整结构体系、内容恢魂的长篇说部艺术。它是满族口碑文学艺术文化遗产,堪称民族文化的精粹和古卉,2006年5月20日,满族说部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是对满族这种珍贵的民间文化的最有效保护。宽甸、新宾等挖掘出版了满族歌谣、故事集,吉林省对目前健在的10位说部传承人讲述的说部进行了记录和整理,建立了包括文字、声音、图像等多方面的档案资料库。目前,已收集了35部说部。而作为满族说部抢救与保护项目第一阶段的成果,已经整理成书稿并计划出版的有10部,包括《红罗女的传说》、《比剑联姻》、《女真谱评》、《金兀术传》等。 
    另外,满族剪纸、满族民间故事等也都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是对满族文化的肯定,也是对满族文化有效的保护。相较于满族其他文化,满族的文化艺术方面的变化是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的。 
    通过上述调研考察,笔者认为满族文化的变迁是新的文化特质的增加和旧文化特质的改变、减少,从而使文化结构发生了变化,产生了文化体系整体性变化,了解了文化变迁的现状后,找到促使文化发生变化的原因,从而寻找文化变迁的规律,才能是满族传统文化的发展更适应新的历史时期的需要,适应我国民族文化事业发展的需要。 
    (作者:高松)
    注: 
    [1]参见司马云杰:《文化社会学》,山西出版社,山西教育出版社,太原,2007。 
    [2]参见曾武、杨丰陌主编:《满族民俗万象》,第22-34页,辽宁民族出版社,沈阳,2008。 
    [3]参见张佳生主编:《中国满族通论》,第300页,辽宁民族出版社,沈阳,2005年。 
    [4]数据参见刘正爱:《黑龙江省三家子村追踪调查》,《满族研究》,2009年01期。 
    [5]参见张晓琼、何晓芳主编:《满族———辽宁新宾县腰站村调查》,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 
    [6]《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地典礼》,卷1,载《辽海丛书》(五),第3103页,辽沈书社,1985年。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