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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八百年的葬鱼习俗


    
    石碑、石案、香炉等祭祀物葬礼上一应俱全,寄托着浦源村人对鱼的虔诚敬意,这也是全国独一无二的鱼冢
    
    顺着小溪一座座原木色的小屋错落有序,这样溪、鱼、人和谐相处的场面已有800多年
    
    鲤鱼溪镇上见到最多的是孩子和老人的身影,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了
    
    赏鱼、牧鱼……鲤鱼溪的鱼会毫无芥蒂地迎接各地游客
    清晨,一场特殊的葬礼在福建周宁县浦源村隆重举行。三十几个男女老少身着古装,神情凝重,伴随哀乐鼓锣之声,缓缓登上了千年鸳鸯柳杉下的冢墓。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葬礼的主角不是人,而是一条得享天年的鲤鱼。 
    鲤鱼溪位于周宁县城往西五公里的浦源村,因村里有条五百多米长的小溪,且溪水清澈、溪中鲤鱼成群而得名。“我们葬鱼的习俗已经延续了八百多年了,我都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为我们的鲤鱼举行葬礼……”浦源村的一位老祭司坐在溪边吃饭,常常是自己吃一口,喂鱼儿吃一口。鲤鱼溪的鱼葬习俗伴随着鲤鱼溪而来,相传在宋代,郑氏祖先为了防止水源被污染或投毒,便在溪流中放养鲤鱼。为了保护溪中鲤鱼能世代繁衍生息,郑氏八世祖晋十公讹称这些是神鱼,并召集全体村民订立乡规民约,禁止垂钓捕捞,违者严加惩处。在这里,大人和小孩都会告诉你,溪中的鲤鱼是神鱼,凡偷捞捕食者都会受到的惩罚。神话终究会不攻自破,但这背后无形的制约力量,却成了鲤鱼溪里鲤鱼们的护身符。就这样,浦源村人自此不吃鱼,鲤鱼溪的鱼自此不怕人,八百多米长的鲤鱼溪中生活着近万尾五彩斑斓的大鲤鱼,演绎了八百年来人“羡鱼休唱钓鱼歌”和鱼“闻人声而来,见人影而聚”的奇妙人文景观,直到它“寿终正寝”,因此就形成了独特的鱼葬习俗。葬礼通常由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主持,人们将死去的鲤鱼放在木质托盘上,护送到鱼冢前,点上三炷香,洒上一杯清酒。三拜九叩后,长者开始吟诵鱼祭文:“时维公元二一……奈何天不永年,遽尔云亡,人非草木,焉能忘情,衔悲忍痛,还招尔魂……”燃放鞭炮后,鱼被放入鹅卵石垒砌的鱼冢中。整个仪式持续半个小时之久。 
    去年,周宁鲤鱼溪以“三个世界唯一”——鱼冢、鱼葬、鱼祭文,申请了“年代最久的鲤鱼溪、世界吉尼斯——中国之最”,获得上海大世界吉尼斯总部认证通过,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周宁有个鲤鱼溪。为了鲤鱼能在溪中自由快乐地生存,经过长期观察和摸索,村民根据鲤鱼的生活习性,沿溪建房时在要路下修建了“L”形的下水道,以便鲤鱼在发大水时躲藏,同时还在溪侧植上绿葛蒲让鲤鱼衔住以免被洪水卷走。鲤鱼溪管理所的负责人介绍说,因担心洗涤剂会污染溪水,村民从不在溪边洗衣服,生活污水也都是排入独立的下水道。
    作者:王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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