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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飘腊味香


    文/何如平
    “冬至前后,腌鱼腌肉”,随着新年的临近,在我的家乡腌鱼腌肉的人家就多了起来。走在大街小巷,稍微留意观望,便可发现阳台上、屋檐下挂着一排排腊鱼腊肉腊鸡腊鸭,在阳光照射下透着鲜艳的红色,油亮亮的。北风吹起,满城腊味飘香,让奔波劳碌了一年的人们心里倍感温暖。
    前些天在《百家讲坛》听易中天先生讲先秦诸子,才知道腊肉在春秋时期已有记载,名曰“束修”。孔子的学生曾拿十块腊肉当学费来孝敬老师,十块腊肉就能拜在孔圣人的门下,真是一笔十分合算的交易。
    腌制腊货,是民间腊月的一种风俗。现在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每逢腊月,人们总会买来新鲜的鸡鸭鱼肉,先用白酒将肉抹一遍,再用食盐、花椒面、五香粉、八角等一起均匀涂抹在肉上,然后放在一口大缸里腌上几个星期再拿出来晒干,待到过年期间享用。不少人家还用腌制的鲤鱼、猪头等作为供品,在除夕祭祀迎春。这些民风民俗都与浓浓的年味融为一体,成为冬季一道诱人的风景。
    受传统风俗的影响,我家非常喜欢腌腊肉,几乎每年腊月母亲都要忙碌一阵,即使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也未曾间断。那时买肉凭票供应,我们家每月一人定量只有半斤猪肉,再加上春节物资票,总共也就几斤肉,因此肉票就显得非常珍贵。很多人家一年都很少吃肉,趁过年时用物资票买回鲜肉美美大吃几顿,我家却不这样。一到腊月母亲常去菜场转悠,看准了便不辞辛苦、不厌其烦地排几次队,用大部分肉票买回许多肥肉,然后腌在盆子里,上面压一块石头,放在厨房里。开始我们对母亲的做法很不理解,后来当那些肉被腌好时,我们才渐渐明白,虽然少了一些鲜肉的美味,但换来的却是“细水长流”的腊味,母亲做的腊肉我们可以从大年初一直吃到正月半。每天做饭时母亲割一点点肥腊肉,切成片放在锅里榨出油,然后用这油炒青菜,顿时满屋飘荡着腊肉的香味,而且这样炒出来的菜既省油又好吃,尤其那肉渣更是香酥可口。
    现在生活好了,超市里的广式腊肉口感香甜,川式腊肉熏香醇正,湘式腊肉红润醉人,可以任人挑选。尽管如此,母亲却仍然乐此不疲地腌腊肉,而且越腌越多,技法越来越娴熟。每次腌好腊肉,我总是第一个品尝。当一盘冒着热气和香味的腊肉端上桌时,看着那一片片晶莹透亮的腊肉,我不禁馋涎欲滴,迫不及待地送到嘴里,只觉得滋润爽口,回味绵长。
    
    钱续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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