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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的用兵思想:派遣间谍必须有参考旁证(2)

建军实践 踏实精进 
    辛弃疾事业起步虽为参谋、幕僚出身,但其胆气绝伦,文学、军事天才并重。他的兵学思想的深度或不在戚继光之下。南宋当局,若能依为柱石,大势或当逆转。
    辛弃疾文名盛极,其余皆为所掩。实则他是不折不扣的军事思想家,战略家,行动家。在战术方面善出奇计,善出奇兵予以奇袭,他制造的行动总是干净利落发挥战斗效能。奇袭的成功,其间包涵他一系列的战力培育,征兵、训练编程、意志灌输、单兵战力、协同作战、进击速度、基地建设,他都举重若轻予以导成。
    此种奇袭颇有现代美军小股特战群的味道,高度的智勇胆力浑然一体,取得出乎意表的战果。可惜南迁派到多个地方服务,颇受掣肘,未能在中枢力行反攻之计。 
    他具有编练特种部队的能力、心力、智力,并很快产生高度的行动运作效果。无论在古在今,都是不多见的。
    他所编练的部队所用武器,包括防御和攻击都较那个时代各方部队有所改进创新。
    辛弃疾在四十岁的壮年,到了湖南,任湖南安抚使,稍有独当一面的事权,他就开始编练军队,招募农家精壮子弟,成立步马组合的飞虎军。史称“军成,雄镇一方,为江上诸军之冠。”他在湖南编练的飞虎队,所用战马,专门从广西边地辗转购来,这种千挑万选之良种边马,骠悍耐战;步兵精锐两千人,骑兵五百人,协同依托作战,平时注重实战训练,预设实战推演,强调快速作战。不久已建成一支极为罕见的攻击型基干部队。他在各种人事纠纷中左推右挡,尽量将掣肘化解到最低,辛苦经营将此部队保持了很长时期。
    辛弃疾的军事地理、战略眼光,是以编练特种部队、建立能战之旅为依托的,绝非刘斐之类第五纵队纸上谈兵虚应故事所可比拟。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辛弃疾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名作《九议》的前言,则在“战者,天下之危事;恢复,国家之大功”的原则之下,举出左、中、右各派的典型言论,以及其心理背景。弥漫着“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的高明战略表述。
    辛弃疾的兵学实践在其办理马政一事上最能见出他的良苦用心。
    苏洵批评宋代政治弊端,深中肯綮,“政出于他人,而惧其害己;事不出于己,而忌其成功。”(《上富丞相书》)
    这也是辛弃疾所处的时代悲剧所在。
    宋时兵制,吕思勉先生说,兵力逐渐腐败,宋代初起,兵力为二十余万,太宗末年,增至66万,至仁宗时,西夏兵起,乃增至125万!真是可怖。
    这只是毫无意义的数量的增加,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训练毫无,指挥稀烂。带兵之人,渴盼兵力增加,乃是为了克扣军饷以自肥,役使兵员以图利。为了养这些不中用的兵,国家赋敛之重,达致极点。宋代南渡之初,情形是军旅寡弱,包括较为强大的御前五军,如岳飞的同僚刘光世,在其人死后,部队瞬间即叛降伪齐。
    宋代还有制约国家梁栋的,那就是外患之下的结党营私。起初的动机无论好坏,是否纯粹,到后来都变成意气与权力的竞逐。大家宁可误国,也不肯牺牲自己的意见与脸面,当然更不肯放松自己的私利。
    专制扭曲人性,戕害人性,也对国运实施事实上的破坏。并非中国无人,而是结构性弊端,佛也救不得。
    辛弃疾没有更大的天地供他洪波涌起,譬如他的养训军马策略,就毁于一旦。
    在北宋时期,马政已经纰漏不修,王安石对症下药有所政策调整,但也和他的青苗等法一样,走入末路,使老百姓大起反感。军马用于冲锋陷阵,民马用于托运货物,两者竟被王安石混淆,如马病死,还要老百姓补偿,于是民间大起反感。
    除了这些,还受到皇权专制政体固有弊端的打击影响。
    本来呢,大的框架和议事规则定下来后,操作的争论无伤大雅,论辩还有利择善而从。而在专制之下,名堂就来了,歧路就多了。于是民生经济大受制约,精神空间幽闭,这样的人间世,还会有什么生机呢?
    民初野史氏的《乌蒙秘闻》说是专制厉民之习,乃是一种妄自尊大,污吏擅作威福,对蛮族外人更是淫虐蹂躏,不逮牛马。而蛮人亦非木石,一有警觉则激而生变。《范成大年谱》引宋人笔记说当时朝廷征收战马,“然官吏为奸,博马银多杂以铜(与蛮人交易),盐百千为一春……所赢皆官吏共盗之,蛮觉知,不肯以良马来,所市率多老病驽下,致能(范成大)为约束,令太守……增足盐畚……”。
    办理马政 快速作战
    辛弃疾就要在这样的时空中挣扎。他对军马的作用认识极为深透。在那时,战马的作用相当于今之战车、坦克,古代胡汉战争都用马队,北方地势平坦,如欲逐鹿中原,马队极端重要。办马政有如联合勤务中最为重要的一端,辛弃疾又是北伐的力赞者。
    训练特种攻击部队正是辛弃疾对北宋军政弊端的反拨。北宋军事训练极不得宜,到宋仁宗时代,征召农民训练为兵,保甲制度实施后,禁令苛刻,训练时间与农忙冲突,而不去调整,武器又须民间自行购置,种种弊端,农民大为反感,有自己锥刺眼睛致盲者、有自断其臂膀者,有自毁肌肤者,目的皆为逃避兵役。而王安石等辈不知此,仍梗着脖子说,“自生民以来,兵农合一”,就寻常道理来看,他的话没错;问题是这些民兵,保卫自己几里左右的家园尚可,如是大型野战或特战,那就只有丢盔弃甲了。
    辛弃疾的特种骑兵观念和实践,即是要建立一种快速反应部队,一者可以随时用于进攻和防御,一者具有威慑力,也便于调动;另外,也可视需要在重型和轻型部队之间转换,有利于补给的迅速获取。
    甚至他的词作,多有速度与火力心理的投射,诸如“谁信天峰飞堕地,傍湖千丈开青壁”(《满江红》)、“射虎山横一骑,裂石响惊弦”(《八声甘州》)、“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永遇乐》)皆是。
    抗战期间,九战区幕僚长、兵学家赵子立说过,“当然运动中的部队比占领阵地的部队容易打”,意味等到敌人立足已稳,就要麻烦得多。而要打击运动的敌人,则己方必须具有更为迅捷的运动速度,辛弃疾训练特战部队的心曲实即在此。
    辛弃疾所力求达成的军事攻击的硬实力,如能与当时的政治经济渊然融合,则军事实力也可转换为一种软实力,它可以展开演习、吓阻、帮助冲突地区撤离非战斗人员、实施人道主义和灾难救援等等,软实力是通过吸引而不是胁迫手段得到所期望结果的能力。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