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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酉阳阳戏:土家儿女的诗意栖居


    
    “出于川西,言刘蜀后主时所传其法,生旦净丑,插科打诨,谓之上川教”——关于酉阳阳戏的源流,唐书《酉阳杂俎》中有这样的记载。流传于重庆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境内的酉阳阳戏,最早可追溯到殷商时期,经过3000多年的口传心授、岁月洗礼,它已经融入土家民族的血液里,在生旦净丑中演绎着一个民族的兴衰荣辱。
    源远流长,独一无二
    酉阳阳戏,亦称面具阳戏、脸壳戏,是一种集祭祀礼仪与戏剧艺术于一体的宗教色彩浓厚的民间戏剧,系酉阳土生土长的地方剧种。它起源于上古时期的“傩仪”,既保留了傩戏的精华,又融合了地方土戏和花灯唱腔特色。据清人著《酉阳直隶州总志·风俗志》载:“凡咒舞求佑,只用男巫一二人或三四人,病愈还愿,谓之阳戏,则多至十余人。生旦净丑,袍帽冠服,无所不具。”
    酉阳阳戏起初流行于酉西一带,创始人为冉发兴、陈法林,无固定剧本,全凭口传心授。据酉阳阳戏艺人陈德禄介绍,祖辈口传的阳戏成形于唐朝,由唐太宗李世民倡导,在白马堂启教,供奉关胜帝君。
    酉阳阳戏广泛分布于酉阳的小河、铜鼓、丁市等乡镇,又以小岗、桃坡两村的阳戏最为典型。2007年,酉阳阳戏被列入重庆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目前正在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唱念做打,自成体系
    戏剧的表现手段通常为唱、念、做、打(舞)之综合,酉阳阳戏也不例外,且对这四个方面要求较高。千百年来,勤劳乐观的土家儿女在唱念做打、载歌载舞中笑对生老病死、富贵荣辱,诗意地栖居于酉阳这片奇丽的山水间。
    小河镇桃坡村阳戏班主陈德禄介绍说,解放前,该戏班子有20人,个个身怀绝技,可谓人旺戏盛。闲暇时,演员们就到村子里的陶瓷厂做工以解决衣食之忧。每年正月初一至初三、十三至十五,戏班子便带上“家伙”倾巢而出,挨家挨户地表演,不收主家一分钱,偏僻的山村因此而沸腾了。
    酉阳阳戏有一套固定的仪式。戏班开演前,祭祖时头一句念唱“白马堂上,唐朝启教”,祖师牌位上也题写着“唐朝启教,历代戏官”8个大字。以桃坡村阳戏班表演的阳戏为例,阳戏分3大部分、7个段落。第一部分主要包括请神、关爷扫殿、庞氏夫人镇台3个段落;第二部分演正戏,为1个段落;第三部分主要包括送神、关爷扫殿、掌坛师投蛋3个段落。
    正戏是酉阳阳戏的主体,剧目涉及神话宗教、历史故事、忠孝廉义等内容,数量有上百种之多,演什么戏根据事主家唱戏的主旨确定。庆贺寿诞、娶媳妇、升官、病愈等就唱《大孝记》等剧目;求雨就唱《鹦哥记》等剧目;庆贺得子就唱《杜老送子》等剧目;贺出征凯旋、颂主家武将兵勇就唱《征东》、《征西》等剧目。阳戏一般演出3天3夜,多则5天5夜,也可根据主家要求适当延长演出时间。
    手眼灵活,面具繁多
    酉阳阳戏唱腔曲牌按角色定腔,分“九板十三腔”。唱腔主要有皇生腔、丞相腔、元帅腔、小生腔、小旦腔、老腔、大王腔、书童腔等。板式主要有“一字”和“二流”。“一字”在演唱时不受节拍限制,在保持唱腔总体风格的前提下,扮演者可以耍腔,作一定的发挥,自由变化;“二流”则受板眼的节拍限制。
    酉阳阳戏特别讲究手法和眼法运用。手法除常用的兰花手、剑指、虎掌、抖指之外,还有姜爪子、荷包手、摘袖手、佛手、勾子手、丫口手、叠掌等。眼法则有鼓、斜、泪、对、睐等,以表现各类角色的喜、怒、哀、乐、惊等情感。
    酉阳阳戏表演中的步法很有特点,如小丑的鸭步、猴步、碎步、梭步、小跳步、矮子步,小旦的跻步、碎步、蹉步、云步、十字步、轻盈步、小踏步、叠叠步、上山步、下山步、捡田螺步等,将不同人物的心理状态表现得惟妙惟肖。
    酉阳阳戏道具种类繁多,包括面具、服饰、帅旗、枪、短刀、弓箭、锤、文帚、折扇、朝笏、手帕等,其中最为重要的是面具。酉阳阳戏面具造型简练,线条质朴,特点是眉眼突出,眉梢上翘。凡正戏男将皆剑眉大眼、阔嘴宽鼻,给人以刚毅老辣的视觉冲击,凡正戏女将皆丹凤眼、立眉梢、鼻窄嘴小,颇有柔中带刚的巾帼气派。不同身份的行当在不同剧情中使用不同的道具,可起到推进戏剧表演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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