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何必以硬火——释《履》《中孚》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7:11:40 中国儒学网 佚名 参加讨论
覆国何必以硬火——释《履》《中孚》 张再兴 内容提要:击鼓鸣锣的去打老虎,老虎没打到,反而被老虎吃了;公鸡无涉河本事,高叫“过河哟——,过河哟——”,引来杀身之祸。这是文王对战争笨蛋的形象描绘。戡商之事,何必定用硬家伙?要学豚鱼之做实在事。这就是在家拨弄你的“稀饭碗”(《履.九二》:幽人贞吉);或者融合诸侯关系(《中孚.九五》:有孚孪如)。时机一到,瓜熟蒂落。即令是统一战线,也不是军事同盟,仅仅是喝酒唱曲的派对(party)而已。 主题词:履 素履 夬履 幽人 不咥人 视履考祥 旋 中孚 豚鱼 利涉大川 虞 有它不燕 翰音登于天 硬火(步枪) 1.0《履》篇翻译 1.1《履》篇导读 《小畜》说,国力尚弱,不要轻易发动对殷商的战争,而应畜势以待(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如若已经发生,理应和亲媾和(尚德载妇)。《履》篇接着说,戡商之事,就像打老虎一样,处处充满危机,要小心谨慎。不可如既瞎又跛的残疾人一样,老虎没有打着,反而被老虎吃了。这是“武人为于大君”的下场。我们的原则是,既要尾随老虎伺机以逞,又不被老虎吃掉,才是正确而高明的。 《小畜》篇批判了一次差强人意的战争。《履》篇则严厉斥责武人的刚愎自用,击商败绩。看来《履》就是帝乙二年(见古本《竹书纪年.帝乙》),姬周贸然兴师戡商、缴械投降这一政治军事事件的政治清算。 那么怎样戡商才是正确的呢?这就是《履.九二》的“履道坦坦,幽人贞吉”,如妇女之整顿家务一样,拨弄你自家的“稀饭碗”,安排好你自己的家园,就是卓有成效的戡商。 1.2.1《履.卦辞》翻译 【原文】《履》:履虎尾,不咥人,亨。 【译文】《履》:“戡商”之为,如履虎尾。簌簌而为,以防虎咬。保存自己,上上之吉。 履,高亨曰:“践也(《周易大传今注》)”。根据《履.六三》的“履虎尾,咥人……武人为于大君”等的文意,显然是说人事,这里指戡商的行动。履虎尾,跟着老虎(商纣)足迹之意,而不是踩到了老虎尾巴。踩到了老虎尾巴,纣王不惩罚你才是怪事。所以“不咥人”,不是老虎不发怒、不吃人,而是如何避免老虎发怒吃人的意思。因为跟随虎迹前进,处处充满危机。以打虎喻国事。 1.2.2《履.爻辞》翻译 【原文】初九,素履,往,无咎。 【译文】初九,不疾不惰,不以武为的作为,没有灾祸。 素,朴素。指本色、本分。素履,不过激、不颓唐、不奢望、不惰性的作为。 往,前进。 无咎,没有灾难。 【原文】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译文】九二,戡商之路,自有坦途。这就是如妇女之筹划家人饮食一样筹划国家饮食,长期坚持,至于吉祥。 幽,甲骨文、金文的幽字,是两个“丝绞”加火光构成,后来,火讹变为山,就成幽字。其实,两个丝绞中,一个是实物,另一个则是火光映照之成影。火光的摇曳,使影象如鬼火(磷火)之飘逸跳跃,以表幽暗、幽冥。 幽人,以灶火照明的煮饭人。古代夜晚煮饭很少点灯,直到农村普及电灯以前都是这样摸索着煮饭的。只有炒菜时才点一盏“丁丁亮”的桐油灯。幽人就是在黑暗场所劳作的人,灶门前的人,煮饭的人,引伸为家里主管饮食的人。 贞吉,坚持某一行为至于吉祥之意。坚持什么呢?这就是坚持处理好国家的饮食问题(直至今日,人民的饮食都是国家的头等大事)。与《家人.六二》的“锅内有食,奴隶不逃(无攸遂,在中馈)”、《颐.卦辞》的“自求口食”具有相同涵义,它们遥相呼应。幽人与中馈等位同义。 “幽人贞吉”,就是坚持在家拨弄好你的稀饭碗至于吉祥的意思,象喻搞好国家建设至于吉祥。 【原文】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 【译文】六三,武人主持王事,就如半瞎不明、半跛不力的残疾人打老虎而被虎吃掉一样,多有贻误。为什么不下力气去拨弄你的“稀饭碗”呢? 眇,半瞎人。眇能视,能看物而不全面;跛能履,跛子能走,但不远。文王在这里批评那些以武力戡商的人为瞎子跛子,少远见,无远为。 这是对帝乙二年,姬周兴兵击商失败后的政治清算。有可能是文王的自责,更有可能是对“为于大君”的武人的指责。 【原文】九四,履虎尾,愬愬,终吉。 【译文】九四,戡商之事,如履虎尾,处处充满危机。小心而为,避免虎咬,可致吉祥。 愬愬,就是簌簌,惊惧貌。根据康殷《古文字形发微》P147总结一下,愬之本字为叔,象形字。以老蛇缠住了人、蛇口对着人头取象,是人处于危惧时的簌簌恐惧之形和簌簌恐惧之声,又为拟声词。其字恰恰与叔叔的叔字同音,周人假借为叔叔的叔字,并久借不还,于是另造含声象意字惄(sù),以状其被老蛇缠住的惊惧态,后来再改造为纯形声字愬或簌。 履虎尾,尾随于虎后。在虎后的愬愬(簌簌),与被老蛇缠住的惄惄,大约感觉相当吧?所以用愬愬(簌簌)表在虎尾后的危惧。 真实的打虎个体户,大约是跟在老虎后面寻找机会的。前不久,中央台跟踪一只受伤的虎,就是尾随。老虎的王气,也不理会跟踪者,直到它认为有危险了才回扑。这时,扛着摄像机的爷儿们,也屁滚尿流,簌簌然。所以,即令是善意的尾随,也充满危险。 【原文】九五,夬履,贞厉。 【译文】九五,鱼死网破的戡商,其不改正,凶厄之道。 夬,按康殷的解释,当是“手持破网”,以表网破兽突的决斗(见康殷《文字源流浅说》P145~152对夬字的系列性论述)。履,为行为,乃戡商行为之隐称。夬履,鱼死网破的戡商。 贞,鼎也,定也,不移也,因循也。贞厉,不改变至于灾难之意。 【原文】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吉。 【译文】上九,回顾以往,修正错误。避凶就吉,变通盘桓,上上之吉。 履,以往的行动。祥,灾难也。《段注》曰:“凡统言则灾亦谓之祥”。视履,总结以往的行为。具体而言就是帝乙二年兴兵伐商败绩之事;考,考察。《尚书.周官》:“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于四岳”,就是考察研究的意思。考祥,考察灾难,总结教训之谓。 旋,回旋。其旋元吉,就是改变以往政策至于吉祥之谓。具体操作就是斡旋,载妇求和。我们完全可以将“其旋元吉”,作为文王对武力戡商失败后的善后政策来理解。 事实上,在戡商失败后,姬周很快地调整了对殷商的政策,与殷商的关系得到彻底的改善。这时文王接管了政权,调整了对商政策。 《竹书纪年.帝乙》曰:“三年,王(商王)命南仲(姬周大将)拘昆夷,城朔方”,说明殷周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君臣与合作关系了。 不久,帝乙嫁妹与文王。《诗.大雅.大明》曰:“大邦有子,俔(qiàn)天之妹。文定厥(其)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丕)显其光”。岐下人民为这一次的合婚而兴高采烈,举国欢腾。《周易.归妹》也专门论述了“归妹事件”的政治影响,以及姬周今后的目标,都能侧面证明“旋”的内容与结果。 2.0《中孚》翻译 2.1《中孚》篇导读 “鹤鸣在荫,其子和兮;我有美酒,吾与尔共靡之”,是多么信实、悠游而愉悦的场面啊!该篇名为“中孚”,衷心而诚信之谓也!西伯与诸侯的燕乐唱和,就是对殷纣的殡虞之乐、送葬之歌。文王对诸侯说,为了取得戡商的胜利,或鼓、或罢、或哭或歌,胜利在一起,喜极而泣在一起。为此目标,大家需诚信以待,同步等齐,但不是政治绑架。月有圆缺,马有匹亡,这是常事。 戡商之事,当如豚鱼之过江一样,做实事,济而不察。而不是“咯歌果——,过河哟——”如公鸡般高嚎。 本文有两重涵义。 2.2《中孚.卦辞》翻译 【原文】《中孚》: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译文】《中孚》:对外的中正诚信,对内的(如豚鱼一样)做实在事,才是涉河王天下的根本。理当长期坚持。 孚,信也。中孚,衷心诚信之谓。这里是指姬周对诸侯的诚信。 豚鱼,水生动物,善游。这里以豚鱼之实际能过江,又不张扬,比喻卓有成效的戡商政策。此与《中孚.九五》之“翰音登于天”形成鲜明对比。 本篇列举了三种动物,除豚鱼而外,有《九二》的白鹤,《上九》的公鸡。《九二》的“鹤鸣在荫,其子和兮”,那是一种安闲、祥和的氛围。用仙鹤的安闲,描绘西伯联盟的愉悦祥和; 而《上九》的“翰音登于天”,正是以公鸡之无涉河本事,声音却十分张扬。“咯歌果——,过河哟——”,还没有过河,对岸已经听到了你起了“打猫心”了。比喻没有政治谋略,行事张扬的武人形象。豚鱼不会唱“咯歌果——,过河哟——”,却真实地过了河,乃有谋略的政治家的象征。 作者反对如公鸡般的张扬,自然赞美豚鱼之实能渡江、却又不张扬的美德。这一主张,既是姬周的戡商政策定位,也是统战同盟的戡商政策定位。 贞,鼎也,定也,不移也。利贞,适于长期坚持之谓。 大川,黄河的别称。殷商在朝歌,就是现在的安阳,在姬周的东北面、黄河的另一面。所以,利涉大川就是利于戡商的代名词。 2.3《中孚.爻辞》翻译 【原文】初九,虞吉,有它不燕。 【译文】初九,早些安葬而为他举殡虞之乐吧,有他在侧,食不甘味。 虞,象人披虎皮、歌之舞之之形,勇武男人之舞蹈(戲、劇也是勇武男人之事),省为吴(yú)。后来吴(yú)为女子之专事,又变为娱,故虞为娱之本字,娱乐。 管理山泽禽兽的官叫虞人。大约这个倒霉官常常被老虎犲狗吃掉,所以要披老虎皮,用以唬狼、迷虎,就像阳谷县的猎户上景阳岗要披老虎皮一样。 因披虎皮作假乱真,所以虞有欺诈义。《左传.宣公十五年》:“我无尔诈,尔无我虞”。 但以上几义与文意都不对位。再翻阅《辞海》,得如下解释。 虞,“古时既葬而祭之称”,《辞海》引《释名.释丧制》曰:“既葬还祭于殡宫,谓娱乐友神,使还此也”。 “虞吉”,因殡虞XX而吉利,显然是对所恨之人的诅咒。若出自文王之口,则是希望商纣王快快死去,早点给他奏殡虞之乐。 燕,通宴。有它不燕,有他在侧,食不甘味之意。 可见文王坚持不以武力戡商,并不是放弃戡商,而是在寻求一种卓有成效的戡商途径。 【原文】九二,鸣鹤在荫,其子和兮。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译文】九二,鹤鸣在荫 ,其子和兮;我有好酒,不独享兮;与尔共杯,其乐若何兮! 这就是纣王的殡虞之乐啊! 是文王与诸侯之间的和悦信实场景。其本身就是纣王的殡虞之乐。 【原文】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译文】六三,共同戡商,获商酋首。而后或泣或歌,或疲极而毙。生死以赴,荣辱与共。 敌,敌人。周之大敌莫过殷商。得敌,得商之谓。 罢,繁写为罷,为能(熊)在网下。张舜徽《约注》:“……凡兽为人所制,则疲困矣。能(熊属)在网下为罢惫(píbeì)……故罢字当以疲困为本义”。这里表意戡商的失利,乃至于束手被擒,或竭尽全力而不果。 【原文】六四,月既望,马匹亡,无咎。 【译文】六四,虽则共同戡商,却非同步等齐。月有圆缺,马有匹亡;指头有长短,弟兄有高低。但求戡商,疾徐皆宜。 既望,十七、八、九之月,不那么圆了,但仍然是好月。况乎圆月是弯月变的,缺了会再圆; 匹,配也,伴侣之意。公马与母马也不是天天在一起的,也可能失格“跳槽”,但不是永远的离异。 两者用以比喻姬周与同盟诸侯之间心心相印、淡然而信实的关系。 【原文】九五,有孚挛如,无咎。 【译文】九五,建立如同胞共母之兄弟一样的情谊,吉祥无咎。 挛,孪之误,或为孪的同音假借字。孪,《说文》曰:“一乳两子也”。徐锴《系传》:“孪犹连也”。按:孪就是双生子。此处用以表意血浓于水的同胞情谊,以状西伯与同盟诸侯之间的兄弟关系。 【原文】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 【译文】上九,公鸡无涉河本事,却善张扬。“咯歌果——,过河哟——”。声闻于天,招灾而已。不予改变,至于大凶。莫如豚鱼,悄然而济。已济而河,敌尚不觉,岂不妙哉! 翰,《说文》曰:“天鸡赤羽也”。翰音,公鸡的叫声。 现在公鸡叫“咯歌果——”大约就是三千年前的叫法。“过河哟——”,却与三千年前有所差异,但不会很大。《说文.叙》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江为水形工(gang)声,读如缸(下江人现在还是读江阴为缸阴)。河为水形可声,读河。可知,江字音变大,河字音变小。所以文王嘲笑“过河哟——”是公鸡唱“咯歌果——”。 公鸡无涉河本事,却善张扬。文王在这里用公鸡之叫得凶,却实际不能过河,嘲笑那些崇尚武力的武人,如公鸡一样,最终不能过河。 公鸡高叫的结果是什么呢?这就是灾难。我五六岁时,家是茅棚柴壁,鸡罩置于室内。山村静寂,公鸡叫声悠扬深远,甚有韵味。有天夜晚,公鸡照样叫,不过后来走了调,成“咯歌果—啊啊啊—啊——”,后来简直就是惨叫了。原来,野猫寻声跟过来了,咬住了它的要害。等狗一叫,人一吼,野猫跑了。鸡班长的脖子吊起、雄(jióng)不起了。父亲不无惋惜地说:“讨得的!讨得的!你叫哪样嘛?” 2.4豚鱼不是强盗 文王在本篇赞扬豚鱼,显然对公鸡的张扬不满。豚鱼不会叫“咯歌果——,过河哟——”,却实能过河。 那么文王是不是要姬周如偷袭珍珠港的老鬼子一样,或如半夜偷鸡的野猫子一样,悄悄冥冥儿(qiāoqiāo mīmīer)的干偷袭呢? 文王没有这样的强盗性格与思维。 文王五十年没有发动对殷商的战争,对商纣王极尽服从之能事。《诗.大雅.大明》:“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辤之省——宁)方国”。对殷商的基本国策是不要踩老虎尾巴,不去撩拨胡须,不要逗老虎发怒咥人,很能代表文王对殷商的政策。 《履》篇对帝乙二年姬周武力击商失败投降,做了政治清算,定论为“既跛有瞎的残疾人做憨事;是武人为于大君的结果(《履.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难道文王要在批判之中,重蹈覆辙、打自己的嘴吗? 文王赞美豚鱼,是从豚鱼在过河问题上,能做实在事这一点立义的。 文王要做什么样的实在事呢?这就是《履.九二》的“履道坦坦,幽人贞吉”,在家老老实实的“拨弄你的稀饭碗,筹划国民饮食,就是戡商坦途”,这就是实在事。《家人.六二》的“奴隶不逃,在于温饱(无攸遂,在中馈)”、《家人.六四》的“富家大吉”、《颐.卦辞》的“自求口食(筹划饮食)”,也表示了同样的政策取向; 或者结交朋友,结成戡商统一战线。“我有好爵,吾尔共靡之”,西伯联盟的和悦融融,本身就是纣王的葬后之乐,殡虞之歌。 拨弄自己的“稀饭碗”,真能达到戡商效果吗?《史记.周本纪》:“西伯阴行善,诸侯皆来决平”;“太师疵、少师彊抱其乐器而奔周”。西伯如果政治不开明,经济不富裕,能吸引诸侯与卿士来奔吗?民之望归,如婴儿之望父母。在武王兵临城下之时,“纣师虽众,皆无战心,心欲武王亟入。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 做自己的事,得外人拥护,王道威远震迩。 这里顺便解释帝与朿字。 帝之甲金文,是冂内(国界内)插戈柲(耀武),冂外伏奴隶(辛)。表意王道(或武力)威远,境(冂)外方国自己臣服的意思。文王以政策(王道政治)感召奴隶们的阵前倒戈,就是“帝”义的实像描绘。 朿是帝的反义。朿,象戈矛(武力)突破冂界(国界)、入侵他国之形,就像朿之锥入肉皮一样。显然是文王所反对的。 “豚鱼吉”,就如帝字的本义一样,在国内做好你自己的事,让境外人自己臣服的意思,而不是用它来表示强盗般的偷袭。 3.0《履.彖》翻译 【原文】《彖》曰:履,柔履刚也。说(yué)而应乎刚,是以履虎尾,不咥人,亨。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 【译文】《彖传》说:履,象意君臣之道。上卦乾阳,君刚如虎;下卦兑阴,柔弱而臣。臣于君后,如履虎尾。谨行而恐惧,防止虎咬,可致亨通。 九五阳刚居中而正,有君临天下的美德与天命,故履帝位而不疚,这就是帝王啊(否则,你是要后悔的)! 柔履刚,是说上卦为乾,为刚,象君王的霸气;下卦为兑,为柔,像臣子或田邑主应愉悦和驯,善处君王,乃至摇尾示善。两卦相组,有臣子和田邑主紧跟君王的象意,故曰柔履刚。 事君如事虎。正因为臣子或田邑主会察言观色,所以跟在老虎屁股后而不被虎咬。 刚中正,是说九五阳刚居中而正,有君王之法权,亦有君王之美德。君王有法权、有政德,居君王之位就不那么内疚了(否则要内疚的)。 《彖传》借卦象为由头,对君王和臣子的政治准则做了规范性界定。这就是臣子要柔,做事微和,更不要去捋君王的虎须,防止老虎吃了你;君王要正、要中,否则你要内疚、后悔的。 类比历史,《履.彖》很像孔子或孔子弟子对鲁昭公末年鲁国政治形势的分析估计。更像给季氏出的、相处鲁昭公的策略(孔子和孔子部分弟子是季氏的门客),认为鲁昭公可能会动手,如老虎之会吃人。果然,鲁昭公二十五,昭公聚集保守势力,做清除季平子的政变。此次政变,以鲁昭公的失败、客死在乾侯而告终。 也可以是对鲁昭公的规劝、要挟。作为君王你必须遵守政治规范,养德,才不愧对君王的职称,否则要身败名裂的。鲁昭公哪里会养德呢?内疚,符合鲁昭公的政治命运。 4.0《中孚.彖》翻译 【原文】《彖》曰:中孚,柔在内而刚得中,说(yué)而巽,孚乃化邦也。豚鱼吉,信及豚鱼也。利涉大川,乘木虚舟也。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也。 【译文】《彖传》说:中孚卦的卦象是柔在内而阳刚居中,象意君王与田邑主的柔和、谦虚与中正。田邑主在下愉悦顺从,君王在上谦逊讲礼,下愉悦上和巽,可以感化人民而安平天下。要诚信,天地不欺,信及豚鱼。“利涉大川”,就像舟可浮于水一样,君王谦虚,能得民(田邑主)拥戴而涉江过河。中正诚信有利于正,乃应天之大道矣! 柔在内,是指六三、六四两爻为阴,为柔,故言柔在内,在整个六爻中的中间。中间柔和虚空,暗示在春秋诸侯制度下,朝内各政治势力所应持有的政治态度——柔和、虚心。 当时,天子诸侯是国家主宰,其实大权全在家族,即田邑主手内。如鲁国,季氏五代为政;在齐国,陈氏也多代为政,最后杀齐侯而自立。这些为政的公卿柔和吗?《中孚.彖》要求柔和虚心,实际是作为政治约束而提出的。 刚得中,是指九五和九二两爻,分别居于上卦的中间和下卦的中间,所以叫得中。我们知道,《彖传》将上卦表朝廷,下卦表民间。朝廷以天子诸侯为中,为朝廷主宰;民间以田邑主为中,为民间主宰。刚则表阳气、正气。刚得中,表天子诸侯与田邑主在法权的中与德性上的正。 说,就是悦。下卦为兑,在卦性上表示愉悦,象田邑主和驯愉悦;上卦为巽,卦性上表示谦逊,象君王之安闲谦逊。上下相组,就是“说(悦)而巽”,就是臣和顺而君安闲、和谐无间的政治态势。这样的政治态势定能化成朝野民风,安定国家。 信,诚信。化成(协和)天下需要诚信。信及豚鱼,比喻天地不欺,诚信达于豚鱼之谓。很像王侯与执政者(田邑主)之间的政治誓言。 在孔子时代的春秋后期,大概都厌倦了以人质示信的游戏规则。 《左传.隐公三年》:“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繁》、《采蘋》,《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很能说明《中孚.彖》“信及豚鱼”的政治涵义。 乘木虚舟,是指下卦兑有水象,上卦巽有木象。两卦相组,就是木在水上,有船浮于水上之象。比喻君在民(田邑主)之上,犹如船之浮于水上,君由民(田邑主)所载。 虚舟,则是以六爻整体附会人事。上两爻与下两爻都是实线条,像独木舟的船帮,中间两爻是虚线,表示挖空成槽。其实是以独木舟之虚空能浮水,象意君王之谦虚得民(田邑主)拥戴。不虚心就会沉没(倒台)。鲁昭公、齐景公之流至死不明白“王麻子不种痘”的道理呢!这可能是最早的“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政治哲理论述。 虽然《中孚.彖》对卦符符号纵横附会,却是是一篇能结合当时政治实际的优秀政治论文,主旨为阶级调和。与《履.彖》一起,两篇都是对王侯的政治规劝,抑或示威。同时是对田邑主为政的策略性谋划。 5.0《履.大象》翻译 【原文】《象》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译文】《大象传》说:上卦为天,象君;下卦为泽,象民。两卦相组,表意皇天在上,草民在下,这是天象。感此象意,君子当维护天尊地卑、君贵民贱的社会秩序,规范百姓的思想行为。 辩,当为辨之同音假借,分辨之意。 这是以自然论述社会等级制度合理的政治论文。 6.0《中孚.大象》翻译 【原文】《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译文】《大象传》说:上卦为风,以象君德;下卦为泽,以象民和,这就是“中孚”。风高浪大,风和水平,水象即风象。感此象意,君王(君子)当放宽刑法,缓免死罪。 很像晏婴在规谏齐景公。《左传.昭公三年》:“(景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当时)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景公为是省于刑”。 “其正(政)闵闵(悯),其民屯屯;其正(政)察察,其民夬夬(尹振环《今本<老子>五十七个章节中的模糊点》.贵州人民出版社)”,是说,“其政悯人,其民醇厚;其政严峻,其民乐于走险,鱼死网破”(夬之解释见《履.九五》),人民面貌是君政的外露。很能说明为什么要“议狱缓死”的道理。 《中孚》大象传》哲理甚深,很有见地。 结束语 就文意而言,《履》批判武力戡商,对戡商被虎咬,给予了无情的批判,应与《震》合篇为文。《中孚》谈统战问题,当与《解》《小过》成篇。但《中孚》与《履》更为突出的主题是,不主张鸣钟击鼓的“伐”商,强调经济建设和调和诸侯关系为戡商之本。为突出特点,才有《覆国何必以硬火——释<履><中孚>》之文(乡民称步枪为硬火)。但也不妨碍大家将其与《震》、《解》《小过》分别连篇,阅读比较。 《履.彖》、《中孚.彖》,以解释《周易》之名,谈春秋时事政治,也很有哲理,但已经不是《周易》之本义,与《周易》一点也不挨边。 《履.大象传》宣传天尊地卑、君贵民贱,无大的价值。《中孚.大象传》则汪洋澹湛、哲理深奥,是一篇很有价值的文章。 但是,三者并不在同一焦点上论述哲理、政治,难以据此释彼。那个神秘莫测的卦符符号,并不具有冥冥神力与哲理暗示影响《周易》经文,却是《彖传》《大象传》借以生义的由头,尽情加以附会。这是必须要注意的。 结束。敬请批评! 2009/11/25/于贵阳甲秀楼 参考书目:略。 作者简介:张再兴,1943年生,毕业于贵州工学院,土木工程教授级工程师。挖深坑,种高楼,尚属有方。周易研究是其业余闲事,难说有所进步。电子信箱:zaixingzhang43@yahoo.com.cn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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