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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美学的潜体系


    作者:邓承奇
    孔子既无美学论文,又无美学专著,他有关美学的见解,均是只言片语。所以,未曾有人讲他有什么美学体系。前几年,我通过写《孔子与中国美学》一书(1995年齐鲁书社出版),发现孔子的美学思想是自成体系的。近年来反复思考,这一认识是有根据有道理的。
    我认为判断一种学说是否构成了体系,不能拘泥于它的表现形式,只要具备一以贯之的中心思想,性质明确独特,有一定的研究对象,构成一个整体,母系统与子系统,各子系统之间,既相互联系,又互相制约,不让任何组成要素游离出去,就应该承认它是一个体系。
    孔子对美的本质、真善美、假恶丑;对社会美、自然美、艺术美;对审美教育、审美欣赏、审美标准,等等,都有研究和论述。并且用“仁”的思想将各部分贯穿起来,构成独特的一体,自立于中国美学史上,影响深远。说他建构了自己的美学体系,并不勉强。但因是碎金散玉似的言论,缺乏系统的文字论述,故可称之为潜体系。下面从孔子美学对美的本质的界定、研究对象和审美标准等方面试分析之。
    一、孔子对美的认识
    孔子的思想学说是多方面的,而“仁学”是他各种学说的基础和灵魂,他的美学也不例外。
    孟子说:“仁也者,人也。”(《孟子·尽心下》)实际上孔子的仁学就是“人学”。孔子赋予仁的内涵相当丰富,外延非常宽泛。仅《论语》中就有8处直接解答仁的,12处涉及到仁,仁字出现了109次。但很难认定哪一条是他给仁下的确切定义,都只能看作是仁的一个侧面。如爱人、孝悌、克己复礼、忠恕、恭、宽、信、敏、惠、刚、毅、立人、达人、博施济众、有勇、不佞,等等,等等。笔者将孔子仁的主要含义归纳为三层:其一,爱人。包括爱护人的生命,尊重人的人格,追求人的价值(才能、智慧、贡献)。其二,艰苦奋斗,自强不息,为实现人类的美好理想而努力。其三,无私,忘我,“杀身成仁”。孔子的美学是以他的仁学为基础的,仁的思想渗透、贯穿他美学的各个方面。首先让我们来看一下仁学是怎样主宰他对美的本质的认识的。
    美的本质,是美学理论中的核心问题,是解决美学其他问题的基础和前提。中外美学史上有许多人殚精竭虑,进行过探索研究。然而,聚讼纷纭,至今没有取得共识。
    从我国历史上看,原始审美与实用是密切联在一起的。如原始人以渔猎为生,每逢捉到又大又肥的野兽,他们就欢喜雀跃。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能饱餐一顿,吃饱了肚子,消除了饥饿,从生理上感到很舒服,久而久之由这种生理上的快感上升到精神上的愉悦,就产生了美感。由此便出现了“羊大为美”的观点。直到东汉的许慎在他的《说文解字》里还有类似的解释:“美,甘也。从羊,从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美与善同意。”善的内涵有广义、狭义之分。就广义讲,凡对人有益有用的就称为善。从狭义言,专指伦理道德范畴之中的善良。“羊大为美”及许慎对美的解释都是从善的广义方面着眼的。孔子论美从仁爱思想出发紧扣善义,他常以善为美,是以善的狭义为主兼取广义的。他说:“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论语·里仁》,下引此书,只注篇名)“里仁为美”,这是他给美下的定义,从整句的意思看来,“里仁”就是居住的地方,街坊邻里都相互友爱,具有善的美德,这就是美。因而,选择不仁的地方居住,就算不上聪明。在《论语·颜渊》中他讲:“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在《论语·尧曰》中他回答子张“何为五美”时说:“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都是以善为美,紧扣仁的含义的。不仅在《论语》里,在其他典籍中记载孔子以善为美的事例也举不胜举。这说明孔子对美的本质的认识是侧重伦理道德方面的。
    以善为美,是孔子论美的主要倾向,但,不是他的全部观点,孔子还认识到了美与善的不同,将美善作了区分。如《论语·八佾》记载:“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他认为《韶》乐不仅形式上很美,而且内容也很善。因为《韶》乐是歌颂舜的美德的,舜同尧一样,实行仁爱,揖让传位,选贤举能,音乐表现这样的内容,当然是“尽善”的。《武》乐只是形式上极美,却不具备尽善的内容,因为《武》乐是歌颂周武王的武功的。孔子从仁爱的角度出发,主张以修文德吸引感召相矛盾的对方,甚至对远方的少数民族也要如此。周武王是用武力夺取天下的,所以孔子认为歌颂周武王的音乐缺乏尽善的内容,只是形式上很美。在这里,孔子把美与善泾渭分明地区别开来了,美取得了独立的地位和价值。但是,也明显地看出,孔子最赞赏的是“尽善”“尽美”,美善统一,只美不善,还不是最理想的。再如《论语·雍也》中记载孔子曰:“不有祝@①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如果没有祝@①(卫国大夫)那样的才智,而只有宋朝(宋国公子,名朝)那样的美貌,在当今社会里是很难避免灾害的。这里所说的“美”是专指宋朝这个人的外在美,不牵涉善的因素,是毫无疑问的。然而,孔子重视才智的有用,轻视徒具形式的美容,其语气,其态度却是相当明确的。
    我们认为美和善各有自己质的规定性,各有自己的特征,二者不能等同,不具备美的特征的善算不上美。但善是美的前提,美跟善有着密切联系,除形式美外,一般说来缺乏善的事物称不上美,即使形式美,也必须悦耳悦目赏心,对于人的感官和精神不能有害。孔子认识到美与善的不同,但在多数情况下他又以善为美,美善互用,要求美服从善,强调美善统一。这就使他的美学带上了突出的伦理性质,成为伦理美学。
    二、孔子美学研究的对象范围
    孔子美学研究的对象范围相当广泛,既有对社会美、自然美、艺术美、审美教育的论述,又有对审美鉴赏、审美标准的探讨。但都是从“仁”出发又归宿到“仁”的。
    1、孔子的社会美论
    在孔子的美学思想中,以社会美论最为丰富和突出。如孝悌之美、见利思义之美、人格之美、人际关系之美、人类社会理想之美,等等,孔子均有深邃的见解和明确的主张。
    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孔子对这一传统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孔子讲:“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为政》)子女对父母缺乏发自内心的尊敬和热爱,只在物资方面供养,那就等同于动物了。孔子从人不同于动物本性出发,升华丰富了孝的内涵。孔子又讲:“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里仁》)做子女的,对父母的年岁,不能不记住。一方面为他们的长寿而高兴,另一方面又为他们的衰老而担忧。这仍是强调子女对父母要由衷的敬爱和关心。只有这样才符合血缘伦理道德的原则,才具美的人品,才能得到社会的认同和赞美。
    有人问孔子,“子奚不为政?”孔子回答:“《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为政》)孔子认为孝悌的品性对政事会产生积极的影响,这种风气渗透进政事,就等于参与了政事,为什么一定当官才算从政呢?他的学生有若发挥他的思想说:“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学而》)这就把孝悌跟政治捆绑在一起了,这就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观念的先声和基因。孔子的孝悌思想有精华,也有糟粕。不论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无不受血缘伦理或政治伦理的制约。
    在生活中,义与利有时表现出尖锐的对立,有时又能完美的统一。孔子是主张见利思义,义利统一的。
    孔子不是个禁欲主义者,也不一概反对求利致富。他曾说:“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泰伯》)国家兴旺,个人却贫穷低贱,是你无能,是你没努力争取,是你的耻辱。他还说:“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述而》)。可见,他求富的决心还是很大的,并不反对追求合理的富裕和个人利益。他要求统治者“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因民之所利而利之”(《学而》)。他指出:“义以生利,利以平民”(《左传·成公二年》),“足食、足兵、民信之矣”(《颜渊》)。他称赞“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人,“必也圣乎!”(《雍也》)他痛恨的是“苛政猛于虎”,他反对的是发不义之财。他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述而》)“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里仁》)不用不正当的手段求得富贵,也不用歪门邪道摆脱贫贱。这是多么高尚的道德情操和人格啊!见利思义,重义轻利,义利统一,这就是孔子一生坚定不移的观点和主张。这对当今那些见利忘义的人,不仍有启发教育意义吗?
    中国美学史上,第一个张扬人格美的是孔子。继之,孟子高高举起了人格美的旗帜。在孔孟先哲的影响下,中华民族形成了赞赏、向往、追求、崇拜人格美的传统。孔子讲:“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子罕》)这就是他倾心赞扬的不可动摇的人格威严。“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述而》)从他指出的这种修养途径,再结合他擅长、推广的礼乐射御书数来看,他最推崇和渴望的是圆满型的完善人格,如尧舜周公之类。对于单一型的人格,他也极力肯定和称赞,如颜回的执着常乐、子贡的聪明真诚、子路的憨厚勇敢、管仲的才华贡献……无不表现出仁内涵的侧面,所以他也都给予高度的评价和赞誉。他那“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卫灵公》)的千古名句,视仁为人格美的最高标准,把人格美推上了最高境界。
    孔子讲:“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雍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颜渊》)“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同上)“德不孤,必有邻。”(《里仁》)这就是孔子以与人为善为指导思想,以温良恭俭让为方法,处理人际关系的原则。这样去做就会形成协调和谐美好的人际关系。
    孔子设计的“大同”理想蓝图,是社会美的集中体现,全部内容无一不是以“仁者爱人”,对人类的终极关怀为宗旨的。
    孔子的社会美论是丰富多彩的,仅就上述,便不难看出他是以“仁”的主导面——伦理道德作标准判断、建构社会美的。
    2、孔子的自然美论
    人类不只生活在经济、政治、交往等社会关系中,还随时随地与大自然接触,接受大自然的沐浴、惠赐,领略欣赏大自然美丽的风光。那么,山水花草、飞禽走兽、日月星辰、蓝天白云……何以成为审美对象,给人以美感呢?
    自然,或者说自然物,它们的存在并不依赖人,早在人类社会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不过,那时还只是作为一种纯粹的自然现象存在着,还谈不上美不美的问题。自然美是对人而言的,只有人类社会出现之后,有了审美主体,客体的自然物(具有美的属性的)才跟人构成了审美关系,才产生了自然美。从我国美学史上看,人们对自然美的认识和欣赏,有三种类型:实用、比德、畅神。
    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末期的孔子,很长的历史时期内,人们对自然美的认识是以实用为美的。即使有些利用自然物进行装饰或娱乐的,也往往跟实用有一定的联系。孔子不蹈袭前人的观点、习惯,独辟蹊径,提出了“比德”说。他认为人们之所以以玉石、山水、松柏等自然物为美,是因为这些自然物与人的本质特征有相似之处,人们从上面能看到人的属性。例如,他讲:“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雍也》)智者为什么乐于观水?因为水性活,具有似德、似仁、似义、似智、似勇等特征,智者能从水中观照到自己的这些本质因素,从而获得精神愉悦。仁者为什么乐山呢?是因为山上草木生长,飞禽荟萃,走兽生息,宝藏繁殖,不知疲倦地养育万物,供人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物,跟仁者无私奉献的美德相似,所以仁者认为山是美的,乐于观赏。孔子还讲:“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子罕》)是用松柏不畏严寒枝叶常青挺拔而立,来比喻在险恶的逆境中坚强不屈的人格情操。子贡问他,“君子之所以贵玉而贱珉者何也?”孔子回答说:“夫玉者,君子比德焉。”这就直接言明,因为自然物能比喻人的道德品质,所以人们认为它美。
    自然物因为能象征、暗示、比喻人的德性,所以才具有审美价值,成为美的景物或事物。这就是孔子对自然美的独特认识,在其影响下形成了一种审美传统。后来南朝宋人宗炳提出“畅神”说,对自然美的认识有了质的飞跃,超越了孔子的“比德”说,但并未能完全取而代之,至今“比德”说仍很流行,“岁寒三友”“四君子”之类的美称雅趣,还受到普遍地玩味、赞赏。陈毅照样咏出:“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欲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之类的诗句。
    3、孔子的艺术美论
    孔子对艺术美持什么看法和主张呢?孔子是一个酷爱和懂得艺术的人,他非常重视艺术的社会作用。他讲:“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阳货》)“兴观群怨”,仅四个字便把艺术的审美作用、教育作用、认识作用概括出来了,这对后人全面理解把握艺术的作用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教训他的儿子孔鲤:“不学诗,无以言。”(《季氏》)“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阳货》)他不仅要求他的学生、儿子努力学诗,而且强调学以致用。例如,他指出:“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子路》)从上引几段话来看,孔子虽然把艺术的审美娱乐作用——“兴”放在了首位,然而,他更重视的是“事父”“事君”的伦理道德教育作用和从政、论辩等才干增长的效用。
    再从他对艺术内容与形式关系的主张看,他是在坚持文质统一,尽善尽美的前提下,把内容的善放在第一位的。他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这是他强调人的内在美与外在美相统一的名句。当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时,他回答:“绘事后素”(《八佾》)。这仍是谈人的内在美与外在美关系的问题,但因艺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与此相似,他又以绘画作比,故而也可以看作是他的艺术美论。不管是人的美还是艺术美,他强调的都是“绘事后素”,即先有好的质底内容,然后再配以美的形式。这质底内容当然要符合仁的要求。再如,他说:“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阳货》)“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显而易见,这是对只重视乐的形式美,忽视内容美的愤慨批评,强调人品和艺术内容美的重要性。
    从孔子评价《韶》乐“尽美矣,又尽善也”,评价《武》乐“尽美矣,未尽善也”看,他是主张尽善尽美,内容与形式统一的。然而,我们进一步探究,他为什么最爱欣赏《韶》乐,以致达到“三月不知肉味”的程度?笔者认为《韶》乐的形式美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还是他对舜的崇拜。
    孔子是一个道德至上论者,善是他仁学的主要方面,影响到他的艺术观上,就是美善统一,美是形式,善是内容是目的,形式是要为内容目的服务的。
    三、孔子的审美标准
    学术界不少人认为中和之美是孔子的审美标准。其实,孔子本人并未用过这样的术语,是后人根据孔子的“中庸”思想推演而来的。
    中庸这一概念,是孔子的发明。他在《论语·雍也》中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意思是:中庸作为一种美德,真是最好的了!但大家缺乏它已经很久了。在这里,孔子用“中庸”两个字表明他的最高道德标准。后来,孔子发展了前人尚中尚和的思想,极大地丰富了“中庸”的内涵及外延,使之成为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强调矛盾对立双方的依存、协调和统一,要求认识问题处理问题做到执两用中、无过无不及,恰到好处。用这种原则评论诗乐,则要求内容的诸要素、形式的诸要素、内容与形式,都要适度,达到尽善尽美,和谐优美的程度。例如,他评论《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八佾》)。孔安国注:“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言其和也。”(何晏《论语集注》)朱熹注:“淫者,乐之过而失其正者也;伤者,哀之过而害于和者也。”(朱熹《论语集解》)都是讲《关雎》哀乐适度,效果最好。反之,哀乐过头,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审美享受,而且会伤害身心健康。显然,这样的审美标准,仍然是突出强调仁爱精神的。
    学术界还有一种观点,认为“思无邪”是孔子评论文学艺术的标准。其根据是孔子对《诗经》的评价:“《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为政》)“思无邪”原出于《诗经·鲁颂·驷》最后一章。“思”字是句首语气词,没有实意。“无邪”是描写牧马人放牧时专心致志的神态,也无深意。孔子借用来赞美《诗经》的思想内容纯正无邪,赋予了新意。《诗经》是孔子筛选、整理成册的,为什么只这三百零五首入选,而且他皆能弦歌之?恐怕主要原因是思想内容符合孔子的仁爱道德原则。不然,他是不会独钟情于这些诗篇而又给予这么高的评价的。
    综观孔子对美的本质、社会美、自然美、艺术美及审美标准的认识和主张,无不贯穿着他的仁学思想,强调社会功利伦理道德价值,形成尽善尽美,美善统一的总体特征,自立于中国美学史上,其潜在体系是相当完善的。这种体系经过孟子、荀子及后儒的发展,形成儒家美学思想的显体系,成为中国古代美学的主干,对铸造中国古代美学的特征,起了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孔子的美学思想虽有明显的不足,但也有许多合理之处,现在的不少美学问题,多能从孔子那里找到源头,孔子美学思想的影响是深远的。1988年巴黎全世界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会议上宣称:如果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头2540年,去吸取孔子的智慧。今天我们探讨孔子的美学思想体系,对于建构21世纪中国美学的新体系,乃至对西方美学的发展,无不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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