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第五章上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4:11:48 未知 佚名 参加讨论
第五章世界未来之文化与我们今日应持的态度 对世界未来文化的推测 以上我们分作事实、见解、态度三项,又附中国秉持西方思想的人的思想一项,来指证西方文化现在变迁的形势已经可见;以下将试为推测世界未来文化大约是什么样子。于此,我们自先去推测最近未来的文化,然后乃论及其后又将怎样。在这里,我们自又先去总揽着大体指定最近未来文化的根本态度,然后略分物质生活、社会生活、精神生活三方面去说一说。 说到最近未来所要持的态度,我们又不能不有个分别,就是:世界最近未来文化的根本态度是一个样子;从此刻到最近未来文化的开幕其态度又是一个样子。我们已经说过事实的变迁于文化变迁上最关重要,而现在的事实则在经济(附注:以后不在经济);在经济未得改正时,第二路态度是难容于其下的,而且必待社会大改造成功向前改造环境的路子始算是走到尽头处,否则,就尚未走完。所以虽然现在西方态度的变端已见,然其变出的态度仍旧含有西方采色在内,并不能为斩截的中国态度(倭铿似属斩截)。这就是说:他们虽然已经很要改过那种算帐逐物有所为而为的态度,但自己见不到,事实又不容,倾向所在仍旧是含那采色,不能斩截改掉。大约他们现在态度的变化不过从单着眼个体而为我的变转到也着眼他人而为社会;从单看眼物质幸福的变转到也着眼精神真趣;从单着眼现在的变转到也着眼未来,如颉德所说,如罗素所说,如陈仲甫先生在他最近代思想与近代思想对照表内所列,一致的都是这般模样。这样把目标拓展到大处远处,自然比那只看个人现实福利的较为合理而且安稳--照以前那样最易致失望、空虚之感、厌烦、人生动摇溃裂。罗素在他论结婚问题时说的很好: 两个人的互相亲爱未免太狭,未免太与社会无关,所以不能把爱情的自身当做人生的主要目的。只靠爱他,不能获得活动力的充实源泉,不能得有充分的先见之明,所以不能使人生成为究竟满足的人生。爱情有时很为浓厚,不过不久就归于淡薄,因为淡薄所以不能令人满足,他迟早必成为反顾的,成为死的欢乐之墓,而不能成为新的生活之源泉。无论何种目的,只要是单在一种感情中实现的,就免不了这种弊害。唯一的精当目的,只是向着将来的目的,只是永远不能圆满实现的目的,只是时常继长增高的目的,只是依缘人类的无限势力而成为无限的目的,再且爱情必须与这种无限的目的结合起来,才有了他所能有的真挚意味。 我也赞成这为社会为未来的态度,可以使人生继续有勇气;但他实在只是过渡时间--从西洋旧路过渡到未来路上--的一种态度。西洋的路在此刻本没走完,然即如西洋旧路而不变,则亦不能开辟未来文化之新局,所以这样变化变化真是很恰好,很必要。却是这全不出物我展转相寻之私,而人生的重心始终倾欹在外。在未来文化中的人生态度,固无所谓为个人,也无所谓为社会;固无所谓为现在,也无所谓为未来;完全超脱了这些而无所为;固然不着眼在小处近处,也不着眼在大处远处;无论什么也不在他眼里,而是全然不看的--也就全然无所倾欹。有人以为这恐怕是理想;其实不然,这是趋势所必至。 我记得胡适之先生本着他们实际主义的老话,说:旁人不是乐天主义,便是厌世主义;我们既不乐天,也不厌世,乃是改良主义或淑世主久。其实这三种主义就分别代表了三方--中国、印度、西洋--的态度;西洋人自始就是淑世派--所谓改造环境的路子,并不待今日詹姆士、杜威之出头提倡。不过詹姆士杜威是圆成了西洋人这条路的,犹如佛家之于印度的路,孔家之于中国的路;这话并非特别恭维杜威他们,因为他们实在把那条路作到很深稳、很圆满、很恰好的地步。却是等他们出来把这条路讲究到好处,这条路也就快完了。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是解救现在西洋人沉疴的药。在未来世界完全是乐天派的天下,淑世主义过去不提。这情势具在,你已不必辩,辩也无益。我并不是说,到那时什么事从此不再改良,或从此人将不再作改造环境的事;我是说那时人将不复持那样人生态度。向外逐物,分别目的与手段,有所为而为,行为多受知识的支配,都与改造派态度不相离的(试看詹姆士、杜威书便知);然俱今人所厌绝了。只有与此相反的新风气如倭铿、罗素、泰戈尔之所倡导,方兴未艾,为乐天派第一高手的孔子开其先。乐天是那时人生的根本态度;在这根本态度之下依旧可以作改造环境的事,并不相妨;乃至去分别目的与手段有所为而为也都不相妨。 就生活三方面推说未来文化 以下分就文化的物质生活、社会生活、精神生活三方面简单着一为推说: (一)物质生活一面今日不合理的经济根本改正是不须说的;此外则不敢随便想设。我于这上也毫无研究,所以说不出什么来;只不过基尔特一派的主张好多惹我注意之处,使我很倾向于他。大约那时人对于物质生活比今人(指西洋人)一定恬淡许多而且从容不迫,很像中国人从来的样子;因此那时社会上,物质生活的事业也就退处于从属地位,不同现在之成为最主要的;那么,便又是中国的模样。在生产上,必想法增进工作的兴趣。向着艺术的创造这一路上走;那么,又与中国尚个人天才艺术的采色相合(参看第二章)。这些都是现在大家意向所同,似无甚疑问;还有基尔特派中一部人有恢复手工业的意思,这就不敢妄测,恐事实上很难的。假使当真恢复手工业而废置大机械,那么,又太像中国从来不用机械用手工的样子了。 (二)社会生活一面在这一面,如今日不合理的办法也不能不改变。不论是往时的专制独裁或近世的共和立宪,虽然已很不同,而其内容有不合理之一点则无异。这就是说他们对大家所用统驭式的办法,有似统驭动物一般。现在要问,人同人如何才能安安生生的共同过活?仗着什么去维持?不用寻思,现前哪一事不仗着法律。现在这种法律下的共同过活是很用一个力量统合大家督迫着去做的,还是要人算帐的,人的心中都还是计较利害的,法律之所凭借而树立的,全都是利用大家的计较心去统驭大家。关于社会组织制度等问题,因我于这一面的学术也毫无研究,绝不敢轻易有所主张;但我敢说,这样统驭式的法律在未来文化中根本不能存在。如果这样统驭式的法律没有废掉之可能,那改正经济而为协作共营的生活也就没有成功之可能。因为在统驭下的社会生活中人的心理,根本破坏了那个在协作共营生活之所须的心理。所以倘然没有所理想的未来文化则已,如其有之,统驭式的法律就必定没有了。仿佛记得陈仲甫先生在《新青年》某文中说那时偷懒的人如何要责罚,污秽的工作或即令受罚人去作,或令污秽工作的人就工作轻减些。其言大概如此,记不清楚,总之他还是藉刑赏来统驭大众的老办法。殊不知像这类偷懒,和嫌恶污秽无人肯作等事,都出于分别人我而计较算帐的心理,假使这种心理不能根本祛除,则何时待有这些事而后生问题,将触处都是问题而协作共营成为不可能;现在不从怎样泯化改变这种心理处下手,却反而走刑赏统驭的旧路,让这种心理益发相引继增,岂非荒谬糊涂之至。以后只有提高了人格,靠着人类之社会的本能,靠着情感,靠着不分别人我,不计较算帐的心理,去作如彼的生活,而后如彼的生活才有可能。近世的人是从理智的活动,认识了自己。走为我向前的路而走到现在的,从现在再往下走,就变成好像要翻过来的样子。从情感的活动,融合了人我,走尚情谊尚礼让不计较的路--这便是从来的中国人之风。刑赏是根本摧残人格的,是导诱恶劣心理的,在以前或不得不用,在以后则不得不废,--这又合了从来孔家之理想。从前儒家法家尚德尚刑久成争论,我当初也以为儒家太迂腐了,为什么不用法家那样简捷容易的办法?瞎唱许多无补事实的滥调做什么?到今日才晓得孔子是一意的要保持人格,一意的要莫破坏那好的心理,他所见的真是与浅人不同。以后既不同统驭式的法律而靠着尚情无我的心理了,那以,废法之外更如何进一步去陶养性情,自是很要紧的问题。近来谈社会问题的人如陈仲甫、俞颂华诸君忽然觉悟到宗教的必要。本来人的情志方面就是这宗教与美术两样东西,而从来宗教的力量大于美术,不着重这面则已,但着重这面总容易倾在宗教而觉美术不济事。实亦从来未有舍开宗教利用美术而作到非常伟大功效如一个大宗教者,有之,就是孔子的礼乐。以后世界是要以礼乐换过法律的,全符合了孔家宗旨而后已。因为舍掉礼乐绝无第二个办法,宗教初不相宜,寻常这些美术也不中用。宗教所培养的心理并不适合我们作这生活之所须,而况宗教在这期文化中将为从来未有之衰微,其详如后段讲精神生活所说。脱开宗教气息的美术较为合宜,但如果没有一整统的哲学来运用他而作成一套整的东西,则不但不济事,且也许就不合宜。这不是随便藉着一种事物(宗教或美术)提起了感情,沉下去计较,可以行的;这样也许很危险,都不一定。最微渺复杂难知的莫过于人的心理,没有澈见人性的学问不能措置到好处。礼乐的制作恐怕是天下第一难事。只有孔子在这上边用过一番心,是个先觉。世界上只有两个先觉:佛是走逆着去解脱本能路的先觉;孔子是走顺着调理本能路的先觉。以后局面不能不走以理智调理本能的路,已经是铁案如山,那就不得不请教这先觉的孔子。我虽不敢说以后就整盘的把孔子的礼乐搬出来用,却大体旨趣就是那个样子,你想避开也不成的。还有我们说过在这时期男女恋爱是顶大问题,并且是顶烦难没法对付的,如果不是礼乐把心理调理到恰好,那直不得了;馀如后说。 (三)精神生活一面我们已说过在这时,人类便从物质的不满足时代转到精神不安宁的时代,而尤其是男女恋爱问题容易引起情志的动摇,当然就很富于走入宗教的动机。在人类情感未得充达时节,精神的不宁也就不著;在男女问题缺乏高等情意的时节也不致动摇到根本;但此际情感必得充达和男女问题必进于高等情意都是很明的,那么,予人生以勖慰的宗教便应兴起。但是不能。这些动机和问题大半还不是非成功宗教不可的--另有非成功宗教不可的动机与问题;并且顺成宗教的缘法不具,逆阻宗教的形势绝重。宗教就是人类的出世倾向之表现,从这种倾向要将求超绝与神秘。神秘是这时必很时尚的--我指那一种趣味,因为是时尚直觉的时代。但超绝则绝对说不通,而且感情上也十分排距;因为知识发展的步骤还不到,感情解放活动之初亦正违乎这种意向。宗教的根本要件全在超越现前之一点是既经说过的,所以我敢断言一切所有的宗教不论高低都要失势,在甚于今;宗教这条路定然还是走不通。但是宗教既走不通,将走哪条路呢?这些动机将发展成什么东西,或这些问题将由怎样而得应付?这只有辟出一条特殊的路来:同宗教一般的具奠定人生勖慰情志的大力,却无藉乎超绝观念,而成功一种不含出世倾向的宗教;同哲学一般的解决疑难,却不仅为知的一边事,而成功一种不单是予人以新观念并实予人以新生命的哲学。这便是什么路?这便是孔子的路,而倭铿、泰戈尔一流亦概属之。这时艺术的盛兴自为一定之事,是我们可以推想的;礼乐的复兴也是我们已经推定的;虽然这也都能安顿了大部分的人生,但吃紧的还仗着这一路的哲学作主脑。孔子那求仁的学问将为大家所讲究,中国的宝藏将于是宣露。而这一路哲学之兴,收拾了一般人心,宗教将益宀/浸微,要成了从来所未有的大衰歇。说到这里,又恰与中国的旧样子相合;世界上宗教最微弱的地方就是中国,最淡于宗教的人是中国人,而此时宗教最式微,此时人最淡于宗教;中国偶有宗教多出于低等动机,其高等动机不成功宗教而别走一路,而此时便是这样别走一路,其路还即是中国走过的那路;中国的哲学几以研究人生占他的全部,而此时的哲学亦大有此形势;诸如此类,不必细数。除了科学的研究此时不致衰替为与中国不同外,以及哲学艺术当然以进化之久总有胜过中国之点外,那时这精神生活一面大致是中国从来派头,必不容否认。 一般对未来文化的误看 以上对于世界文化大致推定是那个样子。以他对近世西洋文化而看,是确然截然为根本的改换。所改换过的全然就是中国的路子,无论如何不能否认。但是一般人的议论--其实是毫无准据的想象--异口同声说世界未来文化必是融合了东西两方文化两产生的;两方文化各有所偏,而此则得其调和适中的。这全因为他们心思里有根本两谬点,试为剖说: 一、他们只去看文化的呆面目而不留意其活形势--根本精神,不晓得一派文化之所以为一派文化者固在此而不在彼;由有此谬误,就想着未来文化的成份总于这两方文化各有所取,所以说是二者融合产生的了。其实这一派根本精神和那一派根本精神何从融合起呢?未来文化只可斩截的改换,而照现在形势推去,亦实将斩截的改换,所改换的又确为独属于中国一派;这不但你不信,就如我在未加推勘时亦万万不信。 二、他们感于两方文化各有各的弊害,都不很合用;就从他心里的愿望,想着得一个尽善恰好的,从此便可以长久适用他。不晓得一文化原是一态度或一方向;态度和方向没有不偏的,就都有其好的地方,都有其不好地方;无所谓哪个文化就是好的文化,合用的文化,哪个文化就是不好的文化,不合用的文化。由有此谬误,就想着未来文化总当要调和两偏而得其适中,成一个新的好文化了。其实一态度其初都好,沿着走下来才见出弊害,或遇到他不合用的时际,就得变过一态度方行;而又沿着走下去,还得要再变一态度。想要这次把他调和适中,弄到恰好,那安得而有此事呢?未来文化只可明确的为一个态度,而从现在形势推去,亦实将明确的换过一个态度,所换过的又确乎偏为从前中国人的那一个态度;此诚无论什么人所想不到的。 世界文化三期重现说 质而言之,世界未来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复兴,有似希腊文化在近世的复兴那样。人类生活只有三大根本态度,如我在第三章中所说:由三大根本态度演为各别不同的三大系文化,世界的三大系文化实出于此。论起来,这三态度都因人类生活中的三大项问题而各有其必要与不适用,如我前面历段所说,最妙是随问题的转移而变其态度--问题问到哪里,就持哪种态度;却人类自己在未尝试经验过时,无从看得这般清楚而警醒自己留心这个分际。于是古希腊人、古中国人、古印度人,各以其种种关系因缘凑合不觉就单自走上了一路,以其聪明才力成功三大派的文明--迥然不同的三样成绩。这自其成绩论,无所谓谁家的好坏,都是对人类有很伟大的贡献。却自其态度论,则有个合宜不合宜;希腊人态度要对些,因为人类原处在第一项问题之下;中国人态度和印度人态度就嫌拿出的太早了些,因为问题还不到。不过希腊人也并非看清必要而为适当之应付,所以西洋中世纪折入第三路一千多年。到文艺复兴乃始拣择批评的重新去走第一路,把希腊人的态度又拿出来。他这一次当真来走这条路,便逼直的走下去不放手,于是人类文化上所应有的成功如征服自科、科学、德谟克拉西都由此成就出来,即所谓近世的西洋文化。西洋文化的胜利,只在其适应人类目前的问题,而中国文化印度文化在今日的失败,也非其本身有什么好坏可言,不过就在不合时宜罢了。人类文化之初,都不能不走第一路,中国人自也这样,却他不待把这条路走完,便中途拐弯到第二路上来;把以后方要走到的提前走了,成为人类文化的早熟。但是明明还处在第一问题未了之下,第一路不能不走,哪里能容你顺当去走第二路?所以就只能委委曲曲表出一种暖昧不明的文化--不如西洋化那样鲜明;并且耽误了第一路的路程,在第一问题之下的世界现出很大的失败。不料虽然在以前为不合时宜而此刻则机运到来。盖第一路走到今日,病痛日出,今世人都想抛弃他,而走这第二路,大有往者中世[纪]人要抛弃他所走的路而走第一路的神情。尤其是第一路走完,第二问题移进,不合时宜的中国态度遂达其真必要之会,于是照样也拣择批评的重新把中国人态度拿出来。印度文化也是所谓人类文化的早熟;他是不待第一路第二路走完而径直拐到第三路上去的。他的行径过于奇怪,所以其文化之价值始终不能为世人所认识(无识的人之恭维不算数);既看不出有什么好,却又不敢菲薄。一种文化都没有价值,除非到了他的必要时;即有价值也不为人所认识,除非晓得了他所以必要的问题,他的问题是第三问题,前曾略说。而最近未来文化之兴,实足以引进了第三问题,所以中国化复兴之后将继之以印度化复兴。于是古文明之希腊、中国、印度三派竟于三期间次第重现一遭。我并非有意把他们弄得这般齐整好玩,无奈人类生活中的问题实有这么三层次,其文化的路径就有这么三转折,而古人又恰好把这三路都已各别走过,所以事实上没法要他不重现一遭。吾自有见而为此说,今人或未必见谅,然吾亦岂求谅于今人者。 在最近未来第二态度复兴;以后顺着走下去,怎样便引进了第三问题,这还要说一两句。我们已经看清现在将以直觉的情趣解救理智的严酷,乃至处处可以见出理智与直觉的消长,都是不得不然的。这样,就从理智的计虑移入直觉的真情,未来人心理上实在比现在人逼紧了一步,如果没有问题则已,如有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就对他压迫的非常之紧。从孔家的路子更是引到真实的心理,那么,就是紧辏。当初藉以解救痛苦的是他,后来贻人以痛苦的亦即是他;前人之于理智,后人之于直觉,都是这样。在人类是时时那里自救,也果然得救,却是皆适以自杀,第三问题是天天接触今人的眼睑而今人若无所见的,到那情感益臻真实之后,就成了满怀唯一问题。而这问题本是不得解决的,一边非要求不可,一边绝对不予满足,弄得左右无丝毫回旋余地!此其痛苦为何如?第三期的文化也就于是产生;所谓印度人的路是也。从孔子的路原是扫空一切问题的,因为一切问题总皆私欲;却是出乎真情实感的则不能,出乎这真情实感的问题在今日也能扫空,却是在那将来则不能。像这类出乎真情实感的第三问题在今日则随感而应,过而不留,很可以不成为问题;如果执着不舍必是私欲,绝非天理之自然。在将来那时别无可成为问题的,不必你去认定一个问题而念念不忘,他早已自然而然的把这一个问题摆在你的眼前,所以就没有法子扫空了。关于第三期文化的开发,可说的话还很多;但我不必多说了,就此为止。本来印度人的那种特别生活差不多是一种贵族的生活,非可遍及于平民,只能让社会上少数居优越地位,生计有安顿的人,把他心思才力用在这个上边。唯有在以后的世界大家的生计都有安顿,才得容人人来作。于自己于社会均没妨碍。这也是印度化在人类以前文化中为不自然的,而要在某文化步段以后才顺理之证。 (责任编辑:admin) |
- 上一篇:梁启超的新民思想与阳明心学
- 下一篇:论王国维对“中国哲学”的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