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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最早的注本——《史记集解》序


      《史记集解》是唐斐骃所著,是现在最早的《史记》的注本,与“史记三家注”一起,对后世影响最大。  
    
    《史记集解》序
    
     班固有言曰。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天汉。其言秦、汉详矣。至于采经摭传,分散数家之事,甚多疏略。或有抵捂。亦其所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载间,斯已勤矣。又其是非颇谬于圣人。
    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执利,而羞贫贱。此其所蔽也。然自刘向、杨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才,服其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骃以为固之所言,世称其当。虽时有纰缪,实勒成一家。总其大较,信命世之宏才也。考较此书,文句不同,有多有少,莫辩其实。而世之惑者,定彼从此,是非相贸,真伪舛杂。故中散大夫东莞徐广,研核众本,为作音义。具列异同,兼述训解,麤有所发明。而殊恨省略。
    聊以愚管,增演徐氏。采经传百家,并先儒之说,豫是有益,悉皆抄内,删其游辞,取其要实。或义在可疑,则数家兼列。汉书音义,称臣瓒者,莫知氏姓。今直云瓒曰。又都无姓名者,但云汉书音义。时见微意,有所裨补。譬嘒星之继朝阳,飞尘之集华岳。以徐为本。号曰集解。未详则阙弗敢臆说。人心不同,闻见异辞。班氏所谓疏略抵捂者,依违悉辩也。愧非胥臣之多闻,子产之博物。妄言末学,芜秽旧史。岂足以关诸畜德。庶贤无所用心而已。
    译文:
    班固评论说:“司马迁根据《左传》、《国语》、《世本》、《战国策》,记述春秋战国和秦汉的历史,继续记述以后的史实,一直到现在的汉武帝。他对秦代和汉代的历史记述得很详尽。即便是引用经典拾取名人传记分别叙述数家的历史,很是简略。有些记述和史实相矛盾。但他所涉猎的知识是非常的渊博,遍读经典书籍和名人传记,对通读古今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他是非常勤奋刻苦的了。在关于古代圣贤的是非判断方面中有错误的理解。
    讲述大道理,就首先推崇先秦的黄老之学,然后再赞同《诗》、《书》、《礼》、《易》、《乐》、《春秋》六部经典,);叙述游侠则将奸雄写进《游侠列传》却忽略了真正的处士:在记录物产、农商的《货殖列传》中推崇有势力的而羞辱了贫贱之辈。 这就是司马迁史记的局限了。”但自从刘向和杨雄博览群书,都称赞司马迁有记述真实历史的才能,为司马迁的擅长叙事理,尽力辩解而不追求华丽的辞藻,勇于质疑而不粗俗文字所折服,他的文章正直,史实真实。没有那样虚有其表的华丽辞藻,也没有隐瞒历史的丑恶的一面。所以他所写是真实的记录。崔骃认为班固所说的话从今天的角度来说是正确的。虽然有时有错,但也成一家之言。总的来说他大概是顺应天命而降世的人才。考证《史记》这本书,文字句读不相同,或多或少,难以辨别其真实性。而当世对此书有疑惑的人,或定彼从此本,更是贸易,真伪杂乱,不能辩其是非。所以中散大夫东莞徐广,研究和核对史记的几个版本,为其作音解释。详尽列出共同之处和不同之处,顺便述训解释,粗略地也有些明白,言绝埋怨他(司马迁)所撰太省略。
     勉强是自己个人的陋见,增益演徐广之说。采诸子百家之言,兼取先儒之义,采经传之说,有裨溢《史记》,尽抄内其中。抄音楚交反。兼列数家之说不同,各有道理,致生疑惑,不敢偏弃,故皆兼列。去经传诸家浮游之辞,取其精要之实。汉书音义中有全无姓名的,裴氏注《史记》直云汉书音义。时见己之微意,也有所补益的。众无名微小之星也能继朝阳之光。嘒音火慧反。如飞尘之集华山,亦能成其高大。故以徐为本也。有未详审之处,则阙而不论,不敢以胷臆之中而妄解说也。人心旣不同,所见亦殊别也。耳闻目见,心意旣乖,其辞所以各异也。班固所说的所谓“司马迁所写的很简略和与史实相矛盾”,是根据不同来争辩罢了。惭愧自己没有胥臣(人名)的见识多广,子产那样知识渊博。自己随便说说肤浅无本之学玷污了以前的历史了。岂足关预于积学多识之士乎?正是冀望圣贤,只是胜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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