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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音乐的历史与文化之“唐代琴人”


    
    调琴啜茗图 唐代 周昉
    赵耶利
    初唐琴家赵耶利(563—639年),曹州济阴人(今山东曹县),史载他“所正错谬五十余弄,削俗归雅,传之谱录”,因其琴艺而被时人称为“赵师”。现存《碣石调•幽兰》卷子后面所列的五十多首曲目中,就有赵耶利所修订的《胡笳五弄》。《唐志》中列有他所撰的《琴叙谱》九卷、《弹琴手势图谱》一卷,《宋志》中又有他的《弹琴右手法》一卷,今均已佚。
    宋朱长文《琴史》中称他“弱年颖悟,艺业多通。束发自修,行无二遇。清虚自处,非道不行。笔妙穷乎钟、张,琴道方乎马、蔡”。赵耶利是一个专心致志而又多才多艺的琴家。他所传的弟子有宋孝臻、公孙常、濮州的司马氏等,都是一代名家。他对当时流行的各琴派有深刻的认识,曾经精辟地指出:“吴声清婉,若长江广流,绵延徐逝,有国士之风。蜀声躁急,若激浪奔雷,亦一时之俊。”用形象化的生动语句,准确地概括了吴、蜀两派的风格特点,至今仍不失其意义。在演奏技法中,他认为只用指甲"其音伤惨",只用指肉"其音伤钝",主张"甲肉相和,取音温润。"他这种奏法为后世所广泛采用。
    董庭兰
    高适写有《别董大》一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诗中赞美的是唐代琴家董庭兰誉满天下的演奏技艺。
    董庭兰(约695—765年)陕西人,盛唐开元、天宝间的著名琴家。当时琴界盛行沈家声和祝家声,他向凤州参军陈怀古学得了这两家的声调,并把其技长的《胡笳》曲整理为琴谱。李颀的《听董大弹胡笳声》一诗中,有着生动的叙述:"言迟更速皆应手,将往复旋如有情。"说他在迟速变化中得心应手,旋律住复中都富于表情。美妙的音乐把诗人引进了一个想象的境地:"幽阴变调忽飘洒,长风吹林雨堕瓦。迸泉飒飒飞木末,野鹿呦呦走堂下。"音乐的表现力是如此丰富、感人。如果没有董庭兰的出色演奏,李颀这首描写音乐的名诗,是不可能产生的。
    他的学生郑宥、杜山人均得其传。郑宥听音敏锐,调弦"至切","尤善沈声、祝声"。戎昱在诗中赞他:"沈家祝家皆绝倒。"几十年之后,姜宣演奏的琴曲《小胡笳》,被称为:"哀笳慢指董家本"(元稹:《小胡笳引》。这时董庭兰的名声和影响,已经超过并取代了沈、祝两家。
    董庭兰和唐代不少文人都有着很深的友情,如高适、李颀、房琯等。崔钰在他的《席间咏琴客》诗中写道:“七条弦上五音寒,此艺知音自古难。惟有河南房次律,始终怜得董庭兰。”《神奇秘谱》中有《颐真》一曲,传为董庭兰所作,但未经考证。
    薛易简
    天宝年间的另一个琴家薛易简,是翰林院的古琴待诏,他九岁学琴,至十七岁弹《大胡笳》、《小胡笳》及《别鹤》、《白雪》等传统琴曲。薛易简为了吸众家之所长,“周游四方,闻有解者,必往求之。”经过广泛学习,先后弹过杂调三百,大弄四十,其演奏曲目之广,为当时琴坛罕见。但他认为“多则不精,精则不多”,故只对其中的优秀琴曲精益求精,并不是每首都下同样的功夫。
    薛易简著有《琴诀》一卷,主张弹琴应“声韵皆有所主”,强调演奏时要“定神绝虑,情意专注”。指出了古琴演奏的“七病”,如不得“瞻顾左右”、“摇身动手”等,这些均为宋元以后的琴论所沿用。
    陈康士
    唐代琴家在继承传统的琴曲的基础上,还有许多新的创作。晚唐琴家陈康士据屈原同名长诗创作的《离骚》,就是一首流传至今的古琴经典名曲。
    陈康士是唐僖宗(874-888)时人,曾向东岳道士梅复元学琴。他在自叙中说:“余学琴虽因师启声,后乃自悟,遍寻正声:《九弄》、《广陵散》、二《胡笳》,可谓古风不泯之声也。”这里讲的“自悟”,是讲他已经可以脱离老师的“启声”,独立地自己去“遍寻”古代名曲,主张在学习传统的基础上,应有自己的切身体会,认为:“自元和、长庆以来,前辈得名之士,多不明于调韵;或手达者伤于流俗,声达者患于直置;皆止师传,不从心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伫思有年”, “乃创调共百章,每调均有短章引韵,类诗之小序。”即在每一首大型琴曲的前面配合一首“短章”,作为“引韵”,这种编辑体例一直沿续到了明代。
    他编辑有《琴书正声》十卷,其中包括《蔡氏五弄》等传统曲目共八十多首。又有《琴调》十七卷 《琴谱记》一卷,《楚调》五章一卷和《离骚谱》一卷(《宋志》)。其中《离骚》一曲见于明代的《神奇秘谱》,是他的主要创作之一,但后世此曲多有发展变化。
    陈拙
    晚唐琴家陈拙和陈康士大体同时,长安人,做过京兆户曹。他向孙希裕学了《南风》、《游春》、《文王操》、《凤归林》等琴曲。但是,当他拿着《广陵散》谱去向孙希裕求教时,却遭到了拒绝。陈拙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又向梅复元求学了此曲。陈拙撰有《大唐正声新徵琴谱》十卷,《琴籍》九卷和《琴法数勾剔谱》等,可惜均已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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