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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王穉登《春游》行草诗册


    
    王穉登(1535—1612),明代著名剧作家、诗人、书法家。字伯榖,号半偈长者、青羊君、广长庵主、广长闇主、松坛道人、松坛道士、长生馆主、解嘲客卿等(名号甚多)。江苏武进人,后移居长洲(今苏州)。少有才气,髫童便可作擘窠大字,十岁能诗,一时名震吴中。书法拜文徵明为师,宗师风,然书风不为衡山所囿,笔墨间多了股翰苑书卷之逸气!
    明代是中国书法史上,书法人才较为突出的朝代之一。一般善书者,皆为朝廷重臣,文人士大夫以及隐逸世外的高士;当然,还有大量云集民间的“职业书法家”。王穉登可说是位才华横溢的文化大儒,用刘禹锡的话说,乃喻:“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绝不是轻视任何人,而是文人骨子里的一股傲气。伯榖少有奇气,相交者多为吴中名手,有陆士仁(生卒年不详,字文近,号澄湖,文徵明弟子,诗书画皆)、张凤翼(1527—1613,字伯起,能诗善书,嘉靖举人)、陈元素(生卒年不详,字古白,诸生,工诗善书画)等。他们常雅集一起谈诗、品画、论书。当然,过往中也绝不能少了“美酒佳肴”,若于诗书画交流间,还要尽情地抚琴操上一曲,以助雅兴。其平生好游历,喜访天下名士,曾于明嘉靖间两度游学京师,其才学颇受大学士袁炜赏识,引为知己,留住于府中待若上宾。后与国中名贤陆弼、魏学礼等召修国史,被喻国之栋梁而奉为美谈。其文思敏捷,著述宏富,令世人“垂涎”。他是明代少有的著名剧作家,传奇剧本《彩袍记》、《全德记》曾轰动六朝金陵剧坛。诗文做得清新脱俗,古韵入神,世评其诗之境不逊王摩诘。
    由上,我们可完完全全地认为,王穉登应该是位超然拔俗的高逸文士,在他一生的著作和艺术创作中,翰墨书法范围,只占了他很小的创作比例。这也绝不是王氏一人的创作行径,纯属自然。王穉登的书法墨迹,从留存于世的作品来看,应该十分珍贵。钱谦益曾云:“名满吴会间,妙于书及篆隶。闽粤之人过吴门者,虽贾胡穷子,必踵门一见,乞其片缣尺素然后去。”可见当时书名为世所重。他不同于“明四家”专业书法的创作情况,无论是量,还是尺幅,都是这批文士所无法比拟的。从书法的角度看,“明四家”虽也奉为官僚文人;但他们所创作的书法形式比较“职业机械化”。气势功力的确惊人无比,然内含间,似乎少了纯文人自然笔墨之真气。
    这幅王穉登《春游》行草诗册(见图),墨笔纸本,尺寸33.1×62厘米。今藏苏州博物馆。诗曰:“三月江南春正深,平泉金谷好园林。卖花声过游蜂逐,压酒香来绿蚁斟。共羡牡丹真国色,谁言孔雀是家禽。游丝飞絮浑无赖,一半韶光在绿阴。”右春游之作,似维之先生,王穉登。王穉登书法师事文徵明的同时,对于苏州另两名书家黄姬水、周天球的笔法也进行过深刻的研究,黄学的是祝枝山,笔墨较放逸;周传的是文徵明的笔法,很是清雅;伯榖感觉周传文衡山的笔法,比较符合自己淡逸清幽的心境。此伯榖诗册一开,笔墨写得非常安静,作为一介文士,他书法在行笔中,看不到一丁点“职业书法家”的笔墨痕迹,以及笔糙粗陋的“江湖气”。个性笔墨游丝的自然跳动,毫无半点矫揉造作的俗态。某些人可能比较喜欢跌宕起伏的“率真气”,片面地认为它是一种“笔墨完美”。实际上,真正的书法内美,乃是“平逸之中存静气”,方为书法笔墨内涵之真谛。王穉登作为明代文人,不仅在笔法上,恪守的是文人骨子里的风流雅逸,这如同我们看到了晋代高士兰亭雅集的潇洒身影,右军是一代“书圣”,书法写得自然一流。而以诗文名天下的明代高士王穉登,从不以自己书法而轻示于天下,实为文人高士之雅逸情怀。这幅诗册的优雅笔致,的确凸显出王穉登那内心散淡的笔墨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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