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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古瓷:陶瓷真正的“火的文化”


    
    陶瓷收藏家张玉昌对高古瓷情有独钟,20年间,他已将200多件高古瓷收入囊中,至今仍乐此不疲地各处搜寻。“喜欢高古瓷有地域原因,因为我是河南人,但更重要的,还在于被高古瓷的历史文化气息所吸引。”话语间,张先生难掩赞誉之情。
    高古瓷主要指元代以前的瓷器,集中于汉、唐、宋三代。在张先生的工作室,笔者看到,高古瓷器型种类之多变,胎质釉色之精美,不输于明清瓷器。小巧的唐白瓷净瓶、造型生动的汉人物油灯、体形较大的汉青瓷水罐……一件件散发着淡雅的气息,以当时的生活细节,向今天的人们诠释着远古气息。
    汉唐政治、经济核心基本位于黄河流域,这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高古瓷的主要地区分布。张玉昌的家乡河南拥有丰富的高古瓷资源,亲近故乡文化,成为他痴迷高古瓷的一大原因。河南巩义曾为唐代重要的窑口巩县窑,张先生的珍宝之一“白瓷兔系罐”就出于此。其罐盖、罐身保存完好,几近无伤;瓷面通身白釉,釉质细白,釉层薄亮;罐身圆润饱满,两肩各有一兔向内而伏,兔身空洞为系耳,兔子肢体线条清晰可见,姿态温顺可人。“我的这件宝贝比《中国陶瓷图录》上相似的隋代作品完整、漂亮多了!”张玉昌骄傲之情溢于言表。较之隋罐的肩腹丰满、腹下内敛,此件唐器肩、腹、底浑圆一体,更显大气、雍容。张先生介绍道,唐代没有专设官窑,多为官家烧物的巩县窑可算是现实意义上的官窑。由于创制数量较少,又年代久远,保存完好的高古瓷绝对是珍品。
    
    现存高古瓷一般为出土之物,而出土的高古瓷又可分使用器和明器,上述兔罐属于使用器。另一件让张玉昌深以为傲的藏品,则属明器,即随葬器。汉代以铜作着色剂,用含铅的化合物作基本助燃剂,烧制低温铅绿釉,他收藏的一件陪葬水榭就是典型汉绿釉作品。榭身共分三层,上两层,檐下各有外廊、栏杆环绕,下层底部相接有圆形池塘,池内有鹤鱼蛙龟等水族动物;水榭主体呈方形,内部中空,上两层四面开有小窗,窗上有檐,窗外走廊转角处各有一人侧身张弩而立。笔者在釉面上看到一些白斑、白纹,原以为是流传过程中造成的损伤,经张先生指点方知真相。原来,由于久埋地下,铅的氧化物发生化学变化,在釉面形成了像银片一样的纹路。这是汉绿釉的“返铅”现象。
    “高古瓷不仅是古代陶瓷技术、陶瓷文化的实物反映,还是研究当时社会生活、建筑风格等方面的珍贵资料。”张玉昌介绍说,以陶瓷楼阁入墓是汉时上层社会一种流行的葬俗,此类楼阁既是寓意羽化的仙所,又是御敌葆安的建筑工事。由这件水榭,得窥当时的防御模式和建筑样式。
    “高古瓷的淡雅,体现着陶瓷真正的‘火的文化’。虽然造型简单,图案装饰少,但从器型、釉面到整体审美,无不体现着内敛、包容的文化。”张玉昌如此品评高古瓷之美。针对收藏市场偏重明清瓷的现状,张先生表示,高雅的艺术品终会被重视,高古瓷必将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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