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珍惜和继承传统文化——广东音乐之我见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10:11:07 南方日报 佚名 参加讨论
多年来,我一直关心广东音乐,因为它是我家乡的本土文化,是岭南最动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然而我却有点担心它的前途,它的现状和今后如何举步。 今年6月,广东歌舞剧院民族乐团莅京演出,作品的新颖、演奏的规模和水平,都可谓广东音乐有史以来所仅见。这是一场高水平的音乐演出。有的专家甚至认为可以拿到维也纳金色大厅去亮相。当然,也有不同看法,主要是认为太新,背离了传统。这是意料中事。所以演出者把音乐会定名为《岭南变奏》,意思大概是不要用老广东音乐的观点来看待这场音乐,它是一场“变奏”。 问题不在于是否有不同意见,而在于这一场音乐会可以引起更多的思考。 对这场音乐会的意见,大概可以归纳为三种:第一种是十分欣赏和激动,认为它开拓了一条广东音乐发展的康庄大道。第二种完全相反,认为这已经不是什么广东音乐,广东音乐不能这样发展。第三种意见认为,广东音乐是要发展的,问题是怎样发展,需要进一步探讨和研究。 三种意见都言之成理,值得思考。 我认为:发展不应该是盲目的,首先我们对原有的遗产应该有个全面的认识,哪些东西是优秀的,需要继承和发扬光大;哪些东西是应该扬弃的,需要改进。更为重要的是,对待遗产,需要有正确的态度,应该认识和把握它的历史发展规律和艺术发展规律,找到正确的发展途径。千万不能简单粗暴,把传统一脚踢开。 这些年来,我们对广东音乐的优秀传统,口头上似乎都很重视,实际上却重视不足。有的人甚至视之如同敝屣,动不动说它无非就是那么几板斧,已经很陈旧,落后于时代的审美要求,没有什么前途。我不能同意这样的看法。我深感广东音乐在岭南的土壤里植根很深,和民族的人文精神融汇无间,应该把它放在应有的历史地位上来考察。广东音乐是一个非常珍贵的乐种,它在宇宙观和自然观上与天人合一,与和谐社会的优秀传统观念同宗,在艺术思想和艺术方法上又和优秀的文化传统同源。它继承了传统文化许多优秀的东西,非常值得我们珍惜。我们应该认真总结和继承,使其发扬光大。 广东音乐的发展,应该是站在传统基础上的发展,站在先驱者肩膀上的提高,广东音乐的灵魂是传统的人文精神,广东音乐的生命力是群众化、普及化。这四条都是先辈们留下的宝贵经验,缺一条都不行。但当前,许多人都把精力放在创作上,对于传统曲目的改编,也改动得很大,甚至改变到面目全非,似乎这才是发展,才是创新,越新越好,把传统也丢弃了。我觉得这种观念和做法都不对。要知道,创新与传统是一种辩证关系,新的未必就好,旧的未必不好,质量、时间和群众才是最公正的评判者。优秀的传统曲目可以流传千古,历久不衰。 当然,传统曲目也有一个提高质量的问题。但决不是非得改头换面,大卸八块不可。比如一首乐曲的演奏,只要风格独到,内涵深刻,音色优美,技巧纯熟,就是最好的提高。演奏是二度创造,好的演奏能对乐曲予以再加工,赋予乐曲新的生命;低劣的演奏则足以毁掉一首作品。很多时候,高明的演奏家往往就是一位高明的加工改编者,这方面的例子多的是。易剑泉的《鸟投林》,吕文成演奏时用加水的陶笛吹出鸟鸣声,增添情趣。到了刘天一,他用高超的技巧,突出小鸟归巢时的热闹鸣唱,大受欢迎,以至《鸟投林》竟成了刘天一的别名,让观众难以忘记。我十分希望我们的演奏家作曲家能够在艺术上多尽心力,更加认真地尊重传统,研究传统,整理加工出更多的传统音乐精品,使之成为流芳后世的珍贵的精神财富。 今天的创作,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实在太大,追求盈利至上,“以钱为本”,和党中央提倡的“以人为本”的要求相距实在太远。此外,改革开放近三十年来,中西文化冲撞十分激烈,它是一把双刃剑,搞得好是双赢,搞不好是双损。它有时把我们的头脑弄得有点找不着北。受此影响,当前我们的广东音乐已经开始变形,其突出的表现是我们的作曲家、演奏家和表演团体,一味追求大型化、舞台化、交响化、炫技化,彼此攀比,趋之若鹜,以大代小,以多代少,以长代短——乐队越庞大越好,乐器越多越好,乐曲越长越好,离群众越远越好,钱花得越多越好,凡此种种,令人忧心。 还有一些标新立异的作品叫人目瞪口呆,比如一首叫做《雷打芭蕉》的曲子,可作为代表。我实在难以理解雷劈到芭蕉上,还有诗情画意吗?倘使《雨打芭蕉》可以改为《雷打芭蕉》,那么,《平湖秋月》也可以改为《鬼湖秋月》,还可以把《赛龙夺锦》改成《赛蛇夺锦》,《禅院钟声》改做《禅院笑声》了。只须改动一字,效果全出,票房价值估计也不会差,因为哪怕在蒙娜丽莎的脸上加上两撇胡子也是会有吸引力的。 我不能不说,对当前的音乐现象,创作思想和创作方法,对广东音乐的现状和前途,我感到忧心。我希望更多的有识之士能站出来,珍惜和保护广东音乐这份珍贵的文化遗产。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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