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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院的流金岁月(3)


    读书
    许多人同我说,最喜欢西栅的昭明书院,因为真的可以看书。
    我第二日下午的计划便是去昭明书院看书,中午却被一阵喧哗惊醒,几个约摸过了中年的男女正在水边的平台上嬉戏,其间还有金发的外国人,竟玩起了从竹器店买来的竹蜻蜓。他们估计是新来的游客,代替了昨天入了深夜还流连在水阁上的一群北方人。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悄悄地,看着他们的竹蜻蜓飞上了屋顶下不来。
    不是周末,偌大的阅览室只我一个人。这里依然是古代书院模样,无论桌椅款式还是窗外的竹与水井样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只翩飞的白色小蝶。把你从遥远时代拉回来的只有空调和音响设备,以及一块深棕色的“无线网络接入点”的牌子。座位很宽大,如果再有个老师在前头摇头晃脑讲八股文,那我便是时候深忧我的科举了。
    我挑书挑了半天,心里半刻静不下来,只听得到门口那些人舒心的闲聊,却无法说服任务在身的自己真要在这里消磨一个下午。
    我于是拿了本虞自正的速写集。陈向宏讲过他同虞自正的故事,以及他的感激和匆匆告别的最后一面。速写里还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乌镇,画中的乌镇同我现在所见的,并没有太大不同,也有喝茶的老人和劳作的丝纺工人,那机器和工人的姿势同我适才在益大丝号所见的别无二致。各个人仿佛要脱纸而出,于是历史就从纸里头,透进现在。有趣的是,虞自正的图上还突兀起许多电线杆,而现在的西栅里已然不见。各种管道线路,包括饮用水的管道,都是将老街的老石板橇起掘地三尺埋下去,再把老石板一块块照原样铺回去。
    据说以前许多老石板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水泥路,是改造西栅时把水泥路敲掉后才重现天日的,而现在这条石板路就成了陈向宏怎么也不愿意引入商业化的西栅大街。石板路上不能开车,推车都困难,住在西栅的客人,可以把行李托民宿总台开船运进来,于是你的行李包,便幸运地比你早一步同水乡船影做一番亲密接触。同样幸福的还有床单毛巾,想它每天那样晃晃悠悠地进出,便生嫉恨。
    书库里倒大部分是新书,旧书在书院外的旧书店“古月”,并不远,还有更老些的线装书,“遗墨轩”里有。遗墨轩的老板总见不到,只有个女孩坐在一堆更破旧些的线装书后面摆弄收拾。
    古月的书更有趣些,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看过的,比如那本字特别小的《杰克•伦敦全集》,高中时借给同学后一直没得还;还有那本老版本的《茶花女》,小时常放床头,不怎么能读懂,但极喜欢封面上钢笔勾出侧脸的美女。我滔滔不绝地与同行的王琳讲我与这些书曾经的机缘,看她的眼神,估计我被当成个脑子有水的人嫌弃了。
    终于还是没有捎带上一本。
    看戏
    前一晚露天电影场放过《上甘岭》,黑白片,声音有些模糊,我记得我边上那个看得却极兴奋,她一直含着笑,直直地守在长条凳上,勾勾盯着银幕,好像守着什么珍宝。 边上便是乌镇西栅书场,书场里,前面几排都是“贵宾席”,有四方桌子,上面还有一瓶热水几杯茶。后面的都是带靠背的长条凳,还斜躺着几个人,懒散地吹着电风扇。前面几个估计是本地戏迷,下午时分这地方就能见到许多老人,摇着大蒲扇——虽然电风扇卖力地吹,老人们就是不买账。
    “贵宾席”并没坐满,但坐条凳的也不上前,估计是没有坐上前的心气。
    说书的从江阴来,讲《嘉兴八美图》,我听不懂,便左右张望,看到后面有两个年轻人抱了块板进来,原来正是从深圳过来写生的两个学生。我好奇他们画些什么,便凑过去看。一个画的是书场中央复杂的老建筑,各色雕花,而另一个,或许画的是说书人陆先生,因他刚刚拿了块橡皮,把画的东西,全擦干净了。下一页起笔,已经改画前面的桌椅。他们看起来还是初学者,体会亦不多,如何抓得住说书人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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