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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令话老南京"水八鲜"(2)


    水八鲜到底是哪八鲜?  
    藕,称花香藕,“花香”二字,是取于“荷叶碧绿,荷花盛开,花香沁人”之句。俗话说花香藕是“九孔十三丝”,最长的六节,一般也可达四五节。质地白嫩,鲜脆多汁,甘美藕香,它能以蔬代果,生吃非常可口,有人曾经以“冷比雪霜甘比蜜”来形容。熟吃“糖醋藕”、“元宝藕”、“糯米藕”、“糖粥藕”等往往让人回味无穷。花香藕以沙洲圩、莫愁湖、玄武湖等地出产为佳。  
    莲蓬,又叫莲房,是荷结的实,状如倒圆台,绿色,上面有许多冒出的小尖尖,下为莲子,莲皮青,里肉白,子内青心二三分,为苦薏也。《白门食谱》称赞:“莲子甜嫩,既甚悦口,亦极清心。”“作羹,更觉甜嫩,生熟食之,即可谓别有风味。”莲蓬也是小孩喜欢的食物兼玩具。不仅可剥开来一颗一颗慢慢食用,也可以将莲房挖个洞,做成小缸缸灶玩童趣难忘。  
    菱,金秋时节,鲜菱上市,此时菱叶碧绿如染,菱花阵阵清香,采菱船络绎穿梭,忙碌不已。门西菱角市就是一派繁忙景象。菱,生熟可吃,形味俱佳。  
    茭瓜,俗称茭白,特点是娇嫩香糯,心白而无一点灰白,脆鲜爽口。梁沈约《咏菰》云:“结根布洲渚,垂叶满皋泽,匹彼露葵羹,可以留上客。”相传在晋代,茭白就是江南三大名菜之一。杜甫就曾留下了“波漂菰米沉去黑”的诗句。茭瓜可以凉拌、火炒,还可以制作一些细巧的菜肴,如佛手茭白、滚龙茭白、油焖茭白等。  
    鸡头果又名芡实,为滋补品,茎去皮松脆爽口,炒食味美,不失为夏秋别具风味之野蔬。鸡头果制成的粉就是芡粉,与藕粉、荸荠粉、菱粉为四大名粉,品质高于绿豆粉、豌豆粉、山芋粉。  
    荸荠又称地栗、马蹄。既可以当蔬菜,也可以当水果,南京人对荸荠还有一妙用,就是在守岁时为了吉祥如意,取红枣、福建莲子、荸荠、天生野菱煮羹,取名叫“洪福齐天汤”。  
    水芹,白嫩翠绿,用沸水一烫,用酱油、醋、麻油搅拌后就可生食,脆嫩可口,色泽碧绿。明代把它作为南京的土特产进贡。在《正德江宁县志》中曾有记载:“水芹生在水泽边,洁白有节,其气芬芳,安德等乡皆有之,岁充供。”  
    慈姑,市郊沟塘、水田多有种植,秋冬应市,细腻香滑,粉糯可口,荤素皆宜。用来蒸鸭煮肉,风味似栗。  
    芋苗果  
    真是水八鲜吗?  
    “水八鲜”在民间广为流传,人言人殊,自不待笔者多言。然报刊上屡有专家学者记者专门论及,更有把这列为南京申遗目录中,这些水八鲜的名单大多为:茭儿菜、菱、藕、茭瓜、慈姑、鸡头果、芋苗、荸荠等八种;也有去掉茭儿菜,换成水芹的。  
    笔者以为上述所列八个种类不妥,首先茭儿菜早在农历二三月即上市,及五月几近绝迹,秋令更无,应从当令水八鲜中除去。次茭儿菜为茭初生时摘取的嫩茎,待茭的花茎经黑粉菌侵入,刺激其细胞增生而形成肥大嫩茎,即为茭瓜了。两者好比同一个人,一是幼儿、一是壮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将芋苗列水八鲜中,单就芋苗来讲,是否属于水八鲜,即是否在水田或水中生长是大有疑问的。  
    “芋”俗称“芋艿”、“芋头”。小的嫩的或大球茎(芋头)上附生的小球茎称“芋苗”。我们知道这是一种天南星科多年生、作一年生栽培的植物。这不是水田里种的,土里、岸埂、山坡上可种植,不是水生植物。植株可以不没在水里,这和荸荠、慈姑、茭瓜不一样,因此做水八鲜来讲是不合适的。当然也有在水田里种植的水芋,不过从植物学分类可以知道,芋不属于水生植物。明代著名科学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把芋列在《菜部二十七卷柔滑菜部》内,而把莲藕荸荠慈姑等列入第三十三卷水果类。《南京蔬菜志》1996年版把芋列在薯芋类,把莲藕荸荠慈姑水芹列在水生蔬菜类,把旱芹(白芹、蒲芹等)列在绿叶菜类,同时该书在“水八鲜”中“……或将茭分茭儿菜、茭白两种,而略去芋苗,俗称‘水八鲜’。”又如荷,属水生植物,但有旱荷,即金丝荷,生长在普通土内,非种植在水里。同理,荷为水生,藕属水八鲜,不应有旱荷而将其开缺。顾名思义,水八鲜必须是水生作物,一定是水中生水中长。“芋”既非水生植物,怎能成为水八鲜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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