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的北洋海军超勇巡洋舰(下)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12:11:02 中华网 佚名 参加讨论
春天如约而至的中国官兵,并没有立即获得他们的军舰。因为遇到材料涨价、设计修改,以及罢工、鱼雷艇问题等一系列麻烦事,尽管米切尔船厂都想出了把智利船上的部件拆给中国军舰用的主意,“超勇”、“扬威”的完工日期还是受到了影响。而且竣工后,2艘军舰还需要进行航试,但持续的恶劣天气让航试一再延期,合同约定的春天交船日期早已过去。远在天津的李鸿章对英方没效率的工作越发不满,及致勃然大怒。整个1881年的6、7月间,赫德发往英国的电报和信件,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巡洋舰,“巡洋舰何时启航?”、“巡洋舰误期使李震怒,日益不耐烦。请立即把船派出,如果再拖延,恐将下令不予提货!”、“巡洋舰是否永不启航?!”…… 这段时间估计是金登干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不仅要应对大海那边赫德的催促,解释、平息赫德和李鸿章的怒气,还要面对眼前丁汝昌的脸色,以及阿姆斯特朗公司和米切尔船厂的抱怨。谢天谢地,总算1881年的7月14、15日来到了,星期四和星期五这两天里,在中国海军军官的监督下,“超勇”、“扬威”进行了航速和射击测试,结果让所有人松了口气。离岸不远的海面上,2艘军舰在距离10.75海里的两点间各自跑了个来回,“超勇”测得轮机功率2800匹马力,航速16.5节,“扬威”虽然在测试途中为避开误闯进来的渔船,而一度偏离航线,然而也得到了2700匹马力和16节的好成绩,2舰均达到设计要求。27日,两艘军舰完成了最后的一点工作,补充了短缺的补给品,驶入母厂进行最后一次检修,更换螺旋桨、清洗船底、油漆船身。随后8月2日,中国接舰部队登舰,林泰曾、杨用霖等率领的一部接收“超勇”号,章斯敦、邓世昌率领的部队接收“扬威”号,丁汝昌及总教习葛雷森以“超勇”号为旗舰。 第二天凌晨,洋务运动领导人物曾国藩的长子,中国驻英公使曾纪泽在海军留学生监督日意格等的陪同下,从伦敦乘火车抵达纽卡斯尔。经过短暂休息,下午2时,鼓乐声中,曾纪泽亲手将龙旗升上“超勇”、“扬威”的旗杆,二舰礼炮齐鸣,在场的中国官兵胸中激荡着冲天豪情,深切体会到了国家的尊严和强国的荣耀,旁观的英国群众则纷纷欢呼祝贺。中国龙旗第一次在英国本土骄傲地飘扬。随即,2艘高悬龙旗的军舰又开出港口测试大炮和航速,傍晚折返Jarow Slake寄泊。英国海军部的总工程师海军上将豪斯顿.斯图尔特爵士、赖特以及费雷德里克.拉姆斯威尔爵士都出席了升旗仪式,并详细检查了2艘军舰,对军舰表示了高度赞扬。在这临别时刻,纽卡斯尔市长发来一封信:“纽卡斯尔市长谨向丁提督致敬,并通知他,在今天举行的市议会上,一致决定在他离开泰恩河之前向他献一份祝辞。丁提督如能见告接受这项祝辞何时方便,在他的船上抑或在市政厅举行,本市长将不胜感激??国海军军官登岸,夕阳下来到一座土山之上。这里安葬着接舰部队中,两位在英病逝的中国威海籍水兵:袁培福、顾世忠。墓前默哀道别之余,年轻的军官“周视良久,为之慨然”,一位英国少女答应他将会照顾这块墓地。 1881年8月9日,天气晴朗。下午1点,“超勇”、“扬威”号撞击巡洋舰拉响汽笛,向出生地做最后道别,“带着当地居民的最好祝愿离开纽卡斯尔”。舰上的官兵们肯定将会牢记在英国的这段日子,而纽卡斯尔市民也不会忘记这些可爱的中国水兵,“超勇”舰舷边有名年轻的军官在凭栏远眺,望着这个留下美好感情的城市越去越远,“追想旧游,不胜离思”。最初因为担心中国海军的素质,而反对中国直接排人接舰的赫德显然也动了感情,称“如果船的质量是好的,中国水手们可以把船开得同英国水手们一样的安全”。 2舰于11日下午抵达英国重要军港普利茅斯,进行礼节性拜会,并与之前赴伦敦作告别拜访的丁汝昌一行会合。12日早晨,中英两国军舰在港内互致国际礼节,林泰曾前往留学期间实习过的英国铁甲舰拜会提督、舰长等旧友。依依惜别的纽卡斯尔市又发来电报,表达“中国弁兵至为良善,在英计久与本地绅民极相得,此去各有恋恋之意”。 8月17日,清晨4点。完成补给的“超勇”、“扬威”相继出港,奔向大海,踏上回国的路程。此后的日子里,这两艘高悬龙旗的军舰航行在大西洋-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印度洋-太平洋航线上,途径各国均鸣炮祝贺,是为中国近代海军第一次独立远洋航行,这壮丽的远航值得永远铭记在中国海军的历史上。 但2舰的回国之路又并非一帆风顺,可谓充满惊险。先是进入地中海后不久,“扬威”与“超勇”失散,因缺煤在海上漂流了2昼夜,在距亚历山大港80海里的海面上待援, “超勇”得到消息后,前往寻获、接济方才脱险。继而,2舰过苏伊士运河时,“扬威”的螺旋桨损坏,被迫入坞修理。进印度洋后不久,“扬威”再次发生险情,先是机器出现故障,被迫停轮修理,后来水缸舱又着火,幸好都是有惊无险。整个航程中,丁汝昌与林泰曾、邓世昌等包括外国顾问在内的全体接舰官兵尽职尽责,虽然屡次遭遇波折,但最终保证了2舰安全驶回祖国。尤值一提的是,丁汝昌在航行中,曾亲自“批阅地图”,研究制定航线,由此也可以看出丁汝昌对于海军专业知识的钻研。 经过漫长航行,1881年10月15日下午2点,狂风暴雨中,2舰驶近香港外海。水兵发现海面上有民船遇难,船民在木筏上挣扎呼救,“木排上坐六人随水漂浮而来”。当时正遇风暴,海况恶劣,干舷极低的“超勇”、“扬威”自身处境都很险恶,丁汝昌仍毅然命令“超勇”停航,援救船民,林泰曾亲自指挥收放舢板,历经惊险,将6名遇难船民“拯救到船,给食更衣,医生为之调治”,下午4时,又发现有人在岛礁上呼救,“超勇”、“扬威”再次从风浪中救起4名同胞。中国百姓第一次感受到了拥有自己海军的骄傲。 10月16日接李鸿章电报,“超勇”、“扬威”编队绕行广州、福州北上,沿海宣示主权,展现中国海军的风采。途经广州时,李鸿章的老部下,时任两广总督张树声率粤省文武官员上舰慰问犒劳海军将士。之后又经过近一个月的航行,11月18日,“超勇”、 “扬威”顺利到达天津大沽,加入了创建中的北洋水师。北洋大臣李鸿章亲自到港检阅军舰、慰问将士,清政府对于接舰有功的人员也分别予以嘉奖,林泰曾被任命为“超勇”舰管带,邓世昌任“扬威”管带。 “超勇”、“扬威”两艘新锐巡洋舰的加入,使得北洋海军的建军迈上一层新台阶,在2舰回国前,中国拥有的军舰除“扬武”等少数几艘外,大都是军民两用的炮船兼运船和一些蚊子船,战斗力相当有限。而“超”、“扬”则是当时世界著名的军舰,其武备被认为仅次于意大利的Duilio和英国的“英弗莱息白”,因此在“致远”级和“经远”级巡洋舰回国之前,一直属于北洋海军的主力,在清末的几次重大政治、外交事件中均能看到2舰的身影: 1875年,中国属国朝鲜和日本发生“云扬号事件”,在日本武力威逼下,朝鲜被迫签订了《江华岛条约》,当时限于海军力量薄弱,中国未予干涉。后为扭转日本势力侵入朝鲜的不利局面,李鸿章指示朝鲜和西方国家缔结条约,计划以此将列强力量引入半岛,从而达到制衡日本的目的。根据这一指示,1882年5月7日丁汝昌率“超勇”、“扬威”护送特使马建忠前往朝鲜,辅导朝鲜政府订立《朝美修好通商条约》。6月25日,为德国与朝鲜谈判订约,丁汝昌再次率2舰前往朝鲜。 1882年7月23日,朝鲜爆发壬午兵变,起义的士兵和平民焚毁日本公使馆、杀死日本官员,攻击闵姓贵族。控制朝鲜政局的闵妃等人逃出王宫,朝鲜陷入无政府状态。太上皇大院君李昰应借机夺取了政权。日本则趁机派出“征韩军”,准备武力入侵朝鲜。为抢在日军大举进入朝鲜前平息局势,“超勇”、“扬威”2舰被派往仁川,与日本军舰并泊抗衡。8月20日,由北洋水师护送,广东水师提督吴长庆部淮军4500人抵达朝鲜登陆。26日,中国军队进入汉城,丁汝昌、吴长庆以“煽动兵变”罪拘捕大院君李昰应,押送回中国囚禁。8月30日黎明,中国军队在汉城及周围地区大举镇压起义士兵,迅速平定了局势,消除了日本干涉朝鲜内政的口实。这是北洋创办新式海军以来的第一次对外行动,“超勇”、“扬威”2艘新式巡洋舰在朝鲜沿海游弋,无疑对日本海军是个极大的震慑,因为这2艘军舰的主炮可以轻而易举地撕开日本海军主力——二等铁甲舰“扶桑”的装甲。清政府在此次事件中,切身感受到海军这一兵种的价值,从而对海军更为青睐。 1884年,中法因越南问题再起战事,为加强福建海防力量,“超勇”、“扬威”舰由参加过美国南北战争海战的洋员式百龄率领,开赴上海,准备会同南洋水师的“南琛”、“南瑞”、“开济”、“澄庆”、“驭远”组成特混舰队一起南下。看到中国对法作战自顾不暇,日本再度在半岛挑起事端,唆使朝鲜亲日的开化党发动政变,驱逐驻朝中国军队,1884年12月4日,朝鲜开化党人发动甲申政变,趁庆祝邮政局成立之机,刺杀亲华的禁卫大将闵泳翊,勾结日军占领王宫组织新内阁。朝鲜旧臣向中国驻朝特使袁世凯“痛哭乞师”,12月6日,朝鲜军民集结数十万“将入宫尽杀倭奴”。午后,驻朝中国军队及朝鲜士兵强行入宫,宫内日军向外射击。清军在朝鲜军民支持下发动攻势,宫内的朝鲜士兵也反戈相击,日军狼狈逃窜。为稳定局势、震慑日本,丁汝昌奉命率“超勇”、“扬威”从上海北上,偕“威远”运送淮军增兵朝鲜,平息局势。由此,这两艘新锐的巡洋舰错失了一次大展手脚的机会,如果2舰与南洋5舰组成编队南下,以当时法国远东舰队的实力而言,中国海军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况且,“扬威”舰的舰长是豪勇敢为的邓世昌。 1885年初,英、俄两国发生严重对抗,4月12日,英国亚洲舰队占领朝鲜巨文岛作为据点以牵制俄国。16日,丁汝昌率“超勇”、“扬威”前往巨文岛示威,与英方交涉。朝鲜政府也向英国提出抗议,英军后于1887年2月7日撤离该岛。 1887年,中国在英德两国购买的“致远”、“经远”级新式巡洋舰回国,2艘“超勇”级巡洋舰完成历史使命,从主力舰位置上退了下来,一度几乎成为练船。同年,福州船政学堂科班出身的黄建勋、林履中分别接任二舰管带。 继任“超勇”管带的黄建勋,福建人,中国海军第一届留英学生,曾在英国铁甲舰“伯乐尔芬”号担任见习二副,学成归国后,一度担任福州船政学堂教习。 “扬威”舰管带林履中,同是福建人,历任福建船政水师“伏波”舰、北洋水师“威远”舰大副,1882年随同刘步蟾赴德国验收、协驾铁甲舰。 1894年,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应朝鲜政府请求,中国出兵平乱。“超勇”、“扬威”号和“济远”、“平远”、“威远”等北洋军舰一起担负了护送陆军前往朝鲜登陆的任务。7月25日,日军在丰岛偷袭中国军舰和运输船,中日甲午战争爆发。 此时的“超勇”、“扬威”服役已达十余年,昔日世界名舰的风采早已被岁月剥蚀。由于缺乏妥善保养,2舰的舰体严重老化,甚至到了“一放炮,帮上直掉铁锈”的境地。但由于1890年以后,限于经费紧张,北洋海军未能再购一舰一炮,元老舰“超勇”、“扬威”也只得老当益壮,奔赴战场。耐人寻味的时,当年在米切尔船台上的另外一艘和“超勇”级同型的军舰,被日本购得后,此时已经退入二线服役。 1894年9月16日凌晨,丁汝昌奉命率北洋海军主力护送陆军往大东沟登陆,“超勇”、“扬威”随队同行。17日中午10时30分,“镇远”舰前桅哨兵发现日本舰队,战斗警报响彻北洋各舰,海军提督丁汝昌下令起锚迎战,“超勇”级军舰的起锚装置本来设计上就先天不足,然而2舰官兵凭着高涨的士气和熟练的技术,使起锚作业很快完成,“陈旧的超勇、扬威二舰,照例拔锚费时,落在后边,后亦疾驰,配置就位”。 北洋舰队首先以双纵队航行,首尾相距10公里,“超勇”、“扬威”排在队列的末尾。中午12时20分左右,经过军事会议讨论,丁汝昌下令北洋舰队变换为“犄角雁行小队阵”,以“定远”、“镇远”2艘一等铁甲舰居中突出为先导,迎击日本联合舰队。此即利萨海战中奥地利舰队用来打败意大利舰队的横阵,以当时北洋海军主力各舰的射击特点而言,这无疑是最实用的阵形了。在纽卡斯尔诞生的同胞姊妹“超勇”、“扬威”被配置于阵形的右翼翼端,丁汝昌这一安排,可能是考虑以此保护这两艘无防护的老式巡洋舰,因为成纵队而来的日本舰队,如果要攻击处于右翼的“超、扬”,势必要从北洋舰队阵前航过,将侧面完全暴露在中国军舰舰首方向猛烈的火力下,按正常思考的人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很快中国军舰上的官兵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日本舰队在北洋海军阵前突然向左大转弯,矛头直指位于右翼末端的“超勇”、“扬威”2艘弱舰。事后,著名的《海权论》作者马汉在评论这段历史时,毫不客气地指出“日军通过清军前面后,向右翼突进。采取这种前面通过的运动法理由何在?我实在难以理解。这恐怕是为了把炮火集中敌之右翼这一最终目的,而甘冒非常之险”,认为日本舰队的此种做法“使自己舰队的侧面,暴露于舰艏向我的敌阵,实乃无谋之策”。 为充分发扬横阵的特点,以及北洋海军各舰舰首方向火力强大的优势,12点50分,在5300米距离上,中国旗舰“定远”右主炮发出一声怒吼,向正在通过北洋海军阵前的日舰发起攻击,闻名中外的黄海海战就此打响。随后,中国舰队各舰陆续发炮,虽然接连有日本军舰中弹,但中国各舰火炮射速过慢,无法在短时间内给日方造成重大损伤。 5分钟后,由“吉野”、“高千穗”、“秋津洲” 、“浪速” 组成的日方第一游击队,利用其舰龄短、航速高的特点,高速运行到中国舰队右翼。距离3000米时,“吉野”上的速射炮猛烈开火,随后一游3舰也开始射击,弹雨向“超勇”、“扬威”倾泻而来。今天我们虽然已经无法还原历史景象,但从下面的一组数字里,我们可以想像没有任何装甲防护的“超勇”、“扬威”遭遇了怎样可怖的打击。 舰名 主要武备: “吉野” 152mm速射炮4门;120mm速射炮8门47mm小速射炮22门 “秋津洲” 152mm速射炮4门;120mm速射炮6门47mm小速射炮8门;8mm小速射炮4门 “高千穗” 260mm架退炮2门;150mm架退炮6门57mm小速射炮2门;47mm小速射炮2门25mm小速射炮10门;11mm小速射炮4门 “浪速” 260mm架退炮2门;150mm架退炮6门57mm小速射炮2门;47mm小速射炮2门25mm小速射炮10门;11mm小速射炮4门 面对如狼似虎的日本第一游击队,处于绝对劣势的“超勇”、“扬威”舰仍拼死作战,2舰官兵在今人难以想像的恶劣环境里,不屈不挠地进行还击,体现了中国海军军人的骨气。13时08分,“超勇”、“扬威”击中“吉野”舰,“吉野”后甲板发生爆炸,冒起浓烟。几乎同时,“高千穗”、“秋津洲”也先后被击中受伤,紧接着“浪速”也被命中。然而10余年前的世界名舰“超勇”、“扬威”终究敌不过1894年的世界名舰,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海军技术的发展一日千里,停滞不前只有被动挨打。 13时20分,一颗敌弹射入早已受伤累累的“超勇”舰舱内,引发火灾,全舰顿时被黑烟笼罩,“超勇”、“扬威”舰平时油漆时为节省本不充裕的经费,采用的是廉价而易燃的快干漆,涂漆的时候又从来不把以前的涂层刮掉,导致易燃漆层越来越厚,整艘军舰几乎就是个巨大的易燃物。灾难很快降临,四散蔓延的大火根本无法控制,在很短的时间里,前后主炮之间的通道就成了一片火海,后主炮的弹药供应断绝,大火还将继续吞灭其他的舱室:锅炉舱、轮机舱、弹药库……,而日方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 “超勇”右舷逐渐倾斜,但“犹以前部炮火发射不停”。当日本军舰“比睿”闯入北洋舰队阵中,企图抄近路与本队会合时,恰好和“超勇”狭路相遇,烈焰升腾的“超勇”舰上,官兵们一面救火,一面仍顽强地发炮攻击“比睿”,体现了北洋海军将士高昂的斗志。之后,由“松岛”等舰编成的日本本队运动到北洋舰队阵后,聚攻“超勇”,孤立无援的“超勇”在日舰炮火和己身火灾的双重吞噬下,于14时23分最终沉没于黄海的怒涛中,管带黄建勋落水后,北洋海军“左一”鱼雷艇赶来援救,黄管带拒绝救援,追随自己的军舰而自沉于海。 “超勇”燃起大火的同时,姊妹舰“扬威”也在日方打击下遭到重创,同样燃起了灾难性的大火。管带林履中率三副曾宗巩等一面组织救火,一面继续发炮抗敌,但在日本第一游击队的轮番轰击下,伤势过重,液压系统遭到破坏,“首尾各炮,已不能动”,而“敌炮纷至”,浓烟滚滚的“扬威”最终选择驶离战场施救,拼命向大鹿岛附近的浅水区驶去,中国海军将士们都知道,因为日本军舰吃水普遍较深,浅水区就成了中国海军天然的避风港,进了那里就意味着有生的希望。在这决定生死的航程上,一幕最无法想像的事情发生了,高速逃跑中的“济远”号穹甲巡洋舰拦腰撞上了早已遍体鳞伤的“扬威”,而“济远”管带方伯谦又采用了最不当的处置方法——高速倒车。大量进水的“扬威”虽然仍在苦苦挣扎,努力向浅水区航行,但终于愈行愈滞,渐不能支,舰身渐渐沉于大海。管带林履中悲愤万分,毅然蹈海自尽。 “超勇”、“扬威”就这样消逝在了血与火的战场上,结束了虽然短促,但无比壮丽的一生,和与她们同命运共生死的官兵一起静静的躺卧在黄海海底。不知道在2舰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否有水兵在想起那万里之遥的纽卡斯尔?百年过去,1997年5月,经海底勘探,大致确定了2舰沉没的位置: 白羊座“超勇” 东经123度32分1秒,北纬39度35分; 金牛座“扬威” 东经123度40分9秒,北纬39度30分3秒。 那位曾经久久伫立在纽卡斯尔港畔的年轻人,于1926年编撰了记载清末海军历史的《海军实记-述战篇》,为他服役过的军舰和曾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作传。“……‘超勇’、‘扬威’两舰中弹火发,全舰焚毁。‘超勇’管带黄建勋、‘扬威’管带林履中,浮沉海中,或抛长绳援之,推不就以死,各员兵弁均随船焚溺……”。不知道池仲祐写下这段泣血的文字时,是否还记得那场1881年夏天纽卡斯尔的梦。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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