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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情渐行渐远的民间"优雅戏"(3)

西安的戏迷可能更熟悉、也更习惯于欣赏秦腔和眉户。但在李效荣眼中,道情自有它独特的魅力,“道情既有秦腔的板腔体成分,也有眉户的连曲体成分,而且唱词朴实、通俗。”老爷子说道情也是“优雅戏”。
    西安群艺馆非遗保护部主任王智告诉记者,由于早年一般是民间道人进行传唱,其游走性质,让道情流传各地而且形式上大同小异,之所以又各有细微差别,则是与当地方言及地方小曲的唱腔有所融合的结果,比如在陕西一些地区的道情就融入了秦腔的因素,而陇东道情同当地的皮影戏相互融合,已形成著名的陇剧。又如河南坠子的形成,亦是道情与其地民间曲种合流的产物。
    军寨村的村支部书记杨战林则告诉记者,道情的唱词从古至今也有不少变化,从“传道专用”的讲述升仙道化的传统道情,演变到如今有不少歌者自己创作新唱词。他边说,边给记者展示了军寨道情社新创作的《十唱建设新农村》,“还没来得及排,准备眼下就开始练了”。
        道情在陕西有三个“黄金期”
    离开周至,记者一行又辗转来到位于长安区韦曲北街的长安区剧团(原长安县剧团),在大门口,打听家住此处的长安道情代表性传承人之一的王昭玺的具体住址,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刚问了一句,正看别人下棋的一群人纷纷指起路来,有位大爷在指路后很自然地加上一句,“你又是哪个电视台的吧?”看来,这位采访对象是这一带的名人。
    从1958年起在长安区剧团做秘书兼任艺术股长的王昭玺,相比周至的“陈德荣”们的“实践型”,是“研究型”传承者——他通过数十年的搜集整理,完成了《长安道情音乐》两册书。
    虽然并没有考证到是否道情真的从周至楼观台起源,但王昭玺认为早在唐代,道情开始进入一个全面兴盛期。“唐朝大诗人韩愈的《华山女》中,就描述了中唐时期,佛教和道教宣教唱对台戏的热闹景象,吕纯阳、钟离权等道教徒留下的‘结交常与道情深,日日随它出又沉’等诗句,更可见当时京城内外宣讲道情的盛况。唐诗后几卷也有道情词。”此外,他还提到了唐朝《续仙传》的记载:“里面有这样一句话,‘蓝采和手持拍板(简板),唱踏歌行乞于市。’这可能是对早期道情的最具体的描写了。”
    此前名不见经传的民间小调突然成了举国追捧的“流行乐”,王昭玺分析可能因为当时的皇帝唐玄宗李隆基重视道教,并将其奉为国教,一时道教大兴引发的。“虽然兴盛从唐朝起,道情的形成年代也许更早”,西安群艺馆非遗保护部主任王智也曾对道情的源头有过追寻,他提供了《西汉演义》第三十回中,张良在街头扮作乞丐教幼童们唱道情的故事情节,用以佐证自己的猜测。
    而杨战林对道情的辉煌记忆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那时道情可是火得很,几乎天天晚上社员们都会在村里唱戏,就在这个院子,每天挤得满满登登全是人。”他说,逢年过节时,村里街坊更经常席地而坐,敲起渔鼓、简板,拉起丝弦,一唱唱到深夜。
    王昭玺还补充了道情的另一个“黄金期”——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全国“小戏汇演”“新剧汇演”前后,“当时的陕西省戏曲学校专门设立了道情班,聘请民间老艺人为学生传授道情演唱技艺,还创作改编演出了许多反映现实斗争生活的新剧目,比如《剪红灯》《山花姑娘》《墙上记帐》。1959年省戏曲学校道情班和长安县剧团将道情搬上大舞台,改编排演了《隔门贤》《墙头马上》”。
    如今,西安人最熟悉的道情曲目可能仍是《隔门贤》——上世纪80年代,省戏曲研究院青年团曾晋京汇报演出的这部道情戏引起了广泛好评。但少有人知的是,省戏曲研究院的《隔门贤》,就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临潼道情老艺人李世忠向长安县文教局传授剧本和曲谱,再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由长安县剧团的王昭玺和其他几名老艺术家传给研究院的。
        年轻人对道情越来越陌生
    临潼的道情戏因为融入了皮影因素,显得格外不同,而家住临潼区海家庄、已经60岁的卢学林老人就是临潼“关中道情皮影戏”的传承人,也是前文所提的李世忠老人唯一的徒弟,提到道情现状,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些稍微会点的年轻人平时都打工去了,逢年过节能组织起来就很不容易了。现在我有二三个老伙伴帮忙,但是能演出道情皮影戏的老艺人就剩了我一个,表演的时候一个人要负责6种乐器,生旦净丑也是一人唱,我现在最害怕想的是,我一旦不在人世了,临潼道情皮影戏是不是就真的消失了。”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