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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相声捧哏的作用


    传统相声《论捧逗》讽刺了一个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演员。甲一上场就自吹自擂,把乙的作用说成可有可无,结果,乙故意晒台,弄得甲十分尴尬。这个节目形像地说明了对口相声中甲乙二人密切合作的重要性。人们把”逗眼”比作使桨人,把”捧哏”比作掌舵者,是很恰当的。不荡桨,舟难行,缺少舵手船不稳,两人同样重要,缺一不可。因此,写作时甲乙对话要处理得当,演出时,捧逗之间要配合默契,才能收到良好的艺术效果、下面,我们从三个方面谈谈”捧哏”的作用。
    一、穿针引线
    对口相声中,甲在叙述时,乙常有些插话、帮腔。他对甲讲的内容,或同意、或反对、或敬佩、或讥讽、或提问、或补充、或辩论、或引申,话虽简短,十分重要。乙所讲的,也是观众们想要说的;而甲回答的,则正是观众所要听听的。因此,乙有时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从一般惯用的语气助词来看,可以概括为“赞、疑、吐、惊”四个字。
    赞:就是肯定的语气,如“对!”、“好。”、“当然啦。”、“就是嘛。”、“没错!”、”可不是么!”等等。它的作用是鼓励甲叙述下去,以利于故事的发展。
    疑:是否定的语气,如“啊?”、“干嘛呀?”、“怎么啦?”、“象话吗?”、“多令儿呀?”、”没听说过!”等等,能起到激化矛盾、引起争论,推动情节进展的作用。
    吐:是先肯定后否定,好比吃杏,没吃时以为是甜的,到嘴里才感到酸,立刻吐出来,艺人叫“吞了吐”的“包袱儿”。用语常常是“哦——啊?”、“对——不对”、“乐的——哭啦?”、”是我——不是!”、“好——不怎么样!”。先是下意识的赞同,马上又恍然大悟,改口反对,通过突变形成了“包袱儿”。这种手法有助于加深观众的印象,揭示事物的矛盾。
    惊:就是惊奇,常用“嘿!”、“嗐!”、“嚄!”、“哎呀”等感叹词。它不仅可以烘托气氛,而且能强调事物的本质,使故事有起伏,多变化。
    二、递火点鞭
    一篇相声段落之间的连接,乙要有些”搭桥儿”的句子,为了给甲抖“包袱儿”创造条件,也还要有些关键性的语言,好象甲要放一挂鞭,乙递过一根火给点响。上述情况可以概括为“连、猜、楔、支”四个字。
    连:就是连接上下两个段落的一句话,也是“搭桥儿”。象《如此照相》中甲叙述完“二十个不照”后,乙有一句“嘿!那女同志只有剃秃头啦!”它引出了甲讲述两个姑娘照光头像的一段滑稽情节,相声情节的断续跳跃,就是由于有乙的这类语言的连接,才不致使人觉得突然。
    猜:乙对甲叙述的内容迷惑不解.作种种猜测,层层剥皮,步步深入使情节发展下去。如《高原彩虹》中的:
    甲:你说他们像不像海军?乙:像海军。甲:可他们又在高空作业,半悬空中抡锤打眼儿,山鹰在脚下盘旋飞转,白云在身边环绕游动。就像驾驶飞机在天空飞翔一样。乙:那又像空军。甲:说空军,他们又在陆地上施工,开山放炮.筑路架桥。乙:那又像陆军。甲:说陆军,他们又在水中战斗,迎激流,战恶浪,堵决口,搭人墙。乙:又像海‧‧‧‧到底是什么军呀?
    这种手法叫“半刨”就是边“刨”边“垫”。乙的一连串猜问句,都是在协助甲层层“铺垫”,为最后抖“包袱儿”创造条件。
    楔:是给事物的突变制造必要的条件,是“抖”的台词,也叫“垫砖儿”。相声作品中,甲说了半截话,给乙一个插话的机会,甲再接着叙述下去,这种停顿就是“楔”。例如《找舅舅》中的:
    甲:我吃的刚‧‧ 乙:钢能咬动呀?甲:刚炸好的大果子。
    “楔”要楔得准,正好节骨眼儿上,才能收到应有的效果。
    支:是为了强调事物的本质,而给予的鲜明对比。”支”要支得开,把观众的思维引到与结局相反的境地中去。例如《帽子工厂》中的:
    甲:(学江青) “结合我的指示,你们要认真阅读我给你们的材料,深刻领会精神实质。” 乙:“马列著作?” 甲:“吕后正传。”
    这里,前面甲的一段话是“垫”,中间乙的一句是“支”,后面甲的一句是“抖”。“支”与“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支”与“抖”的两句话,字数要相等(有的还要谐韵),内容要相反,否则会影响艺术效果。
    三、火上浇油
    乙不单单是“捧”,有时也要配合甲来“逗”,使包袱儿更响,更脆,犹如火上浇油,更加炽烈,从而加强了艺术效果。这种情况,可以概括为“抢、对、翻、化”四个字。
    抢:就是乙把甲要说的话抢先说出来。例如《舞台风雷》的开头,甲叙述他们剧团一连排了四出戏,都叫“四人帮”一伙给“枪毙了”,后面的两句是:
    甲:后来我们又排了一个… 乙:枪毙了!
    这种方法也叫“抢纲”,反正是排一出毙一出,所以没等甲说出剧名,乙就抢先说出了结果。
    对:就是“对托”,与“抢纲”类似,它是乙争着与甲同时说出一句话。如《英雄小八路》中的:
    甲:假若把这些英雄事迹编成书的话‧‧ 乙:能编多少本儿?甲:那不能论本儿。乙:论什么?甲:十二本儿算一打儿‧‧ 乙:能编多少打儿?甲:也不能论打儿。乙:不论打儿论什么呀?甲:十二打儿算一罗儿‧‧ 乙:能论多少罗儿?甲:也不能论罗儿。乙:论什么?甲:一百罗论一批… 乙:能编多少批?甲、乙:也不能论批!
    “抢纲”和“对托”都是用重复的手法构成“包袱儿”,因为观众已经听厌了甲的车轱辘话,乙则代替观众把这种心情表达出来,从而引起共鸣,产生效果。
    翻:就是乙帮助甲翻“包袱儿”使艺术效果更为强烈,以加深观众的印象。“翻”的手法很多,有的是一语道破。如《特殊生活》中的:
    乙:我找小淑云。甲:“小淑云,我怎么不知道?” 乙:那你知道什么?甲:“我知道小苏打。” 乙:小苏打那是发面用的。
    还有的是重点强调,乙想要指出甲说错的话,一着急,自己也错了。仍以《特殊生活》为例:
    甲:“对待样板戏呀,要严丝不苟,一丝认真。” 乙:行啦!行啦!连话都不会说,什么叫严丝不苟?那叫认真不苟,一丝——嗐!我也叫你搞乱啦!
    有的是通过对照方法.抖响“包袱儿”。如儿童相声《找亲人》中的:
    甲:这个苹果不是一般苹果,它呀,是圆的。乙:苹果有不圆的吗?扁的那是柿饼子。甲:不,我是说这苹果,它甜哪!乙:是呀,酸的那是山里红。
    还有的系用假托方法,构成“包袱儿”。如《挖宝》:
    乙:那苦胆能干什么?甲:能吃。乙:能吃?“哎,老李,今天吃什么?”“炒苦胆。” 甲:谁让你这么吃了!
    化:就是演员“化”进角色中去,维妙维肖地表演。这不仅在“腿子活”中,甲乙二人都学拟走场,就是在其它类型的段子里,乙有时也由第三者身份的叙事说理而突然“化”为剧中人物仿声摹状,以第一人称出现。如《列车新风》中,乙学他大爷坐火车的两段戏,都是学拟人物动作和摹拟方言(即“倒口”),而形成了“包袱儿”。《特殊生活》中,乙学拟的小淑云母亲送饭和老大爷看戏的两段表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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