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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柠: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像避雷针

中新网北京4月22日电 (记者 高凯)“他所有的小说里的人物都像一根避雷针一样竖在屋顶上,所有正负电能都集中在这里冒火花。”21日,著名文学评论家张柠在京谈及俄国文学巨擘陀思妥耶夫斯基及其作品时如是说。
    4月21日,由十月文学院策划主办的大型系列文学讲座活动“名家讲经典”第九场讲座在十月文学院(佑圣寺)举办。学者、著名文学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柠老师,为广大文学爱好者讲解了俄国文学巨擘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盖棺之作《卡拉马佐夫兄弟》。讲座由十月文学院副院长吕约主持。北京出版集团总经理、十月文学院院长曲仲出席讲座活动。
    本场讲座是俄罗斯文学单元的第三讲。在世界文学版图中,俄罗斯文学以其博大深沉的气象,成为世界文学的一座高峰,对中国文学产生了巨大影响,受到了一代代中国读者的喜爱。张柠教授以“心灵的战场”为题,呈现出了《卡拉马佐夫兄弟》这部旷世巨著的精神深度,让在场听众感受到了文学经典经久不衰的震撼力。
    在当天的讲座上,张柠从作家的生平经历切入,梳理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以及研究史,着重分析了作品的弑父主题与救赎内涵,文情并茂,学理兼顾。
    张柠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现代主义的鼻祖,所有的现代主义作家都要从他那里汲取营养,他开创了一种全新的长篇小说。张柠提及,《罪与罚》《白痴》《少年》《群魔》一直到《卡拉马佐夫兄弟》全是思想实验,“把人类最重要以及最不愿意面对的重要问题全部揭示出来,在俄罗斯研究宗教的学者和研究哲学的学者都必须研究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它是无所不包,文学和思想史。为什么他和托尔斯泰会成为19世纪文学的巅峰,因为他是文学的,但他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文学,远远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文学,把思想和哲学都融在里面。”
    对于当天重点解读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张柠认为这部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最后的作品是世界名著里非常重要的作品,他坦言,“这部小说确实是以难读而著称的,作者把一生对于文学的思考,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对人类初衷的思考都浓缩在这样一个经典的名著之中。”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最为成熟、艺术水准最高的作品。小说根据一桩真实的弑父案写就,讲述了外省地主卡拉马佐夫一家的惨剧。性格暴躁却真诚的大儿子德米特里,被虚无主义所折磨的伊凡,积怨已久而精神孱弱的私生子斯麦尔佳科夫,在不同程度上充当了杀死老卡拉马佐夫的凶手。最终,无辜的德米特里接受刑罚,真凶斯麦尔佳科夫畏罪自杀,伊凡因良心的内咎而精神错乱,只剩信仰宗教的小儿子阿辽沙撇家远行。
    张柠认为,这一崩溃的“偶合家庭”,既是分崩离析的俄国社会的缩影,又是对19世纪末俄国人精神状况的一次无人可及的“深描”。狂风暴雨般的心灵冲突,直击人心的精神审判,难以预料而又顺理成章的故事,与一个个狂放而深不可测的人物,在此处汇集,确立了这部著作的艺术地位。
    张柠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摆脱了欧洲古典小说依附在英雄史诗传统上的写法,托尔斯泰是史诗传统的俄罗斯版,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按照心灵的支持创作,所以小说的每一个人物的对话以及每一个生活场景,哪怕是沙龙都是这个世界全部问题的集中点。他打比方说:“他所有的小说里的人物都像一根避雷针一样竖在屋顶上,所有正负电能都集中在这里冒火花,下雨的时候正负电极都在那里碰撞,就像一根避雷针竖在那里,我们只见到避雷针的尖上冒火花,人类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这里,叙事时间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谈及文学的阶级性,张柠说:“一切文学都有阶级性,无产阶级、资产阶级的审美趣味、价值观念、行为方式是不一样的,但我认为阶级分析的方法用在文学理应该有它的特殊性,仅用一般的社会政治的角度分析是不够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和资产阶级的文学泾渭分明是在社会历史层面,但是在人的层面呢可以这么分明吗?我认为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无产阶级性和资产阶级性。我认为从社会历史层面泾渭分明,但在一个人身上是很复杂的,这种思维方式是文学的思维。”
    “名家讲经典”是一项公益性文学品牌活动,2017年4月份开始举办。讲座面向首都各大高校学生、社会各界群众,以“名家讲堂,雅俗共赏”的形式,每期从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中精选出一部名作,邀请北京与全国著名专家学者、作家与文艺家,以深入浅出的方式,细腻解读作家和作品的艺术成就和精神内涵。通过名家效应与经典效应,使文学经典普及化,文学作品生活化,高雅文化通俗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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