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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


    
    《荀子》是战国末期的典籍,关于他的学派归属一认为是黄老道家,另一个认为是儒家。该书是记录荀子思想的主要著作,全书一共32篇。一般认为其中最后5篇,即《宥坐》、《子道》、《法行》、《哀公》、《尧问》不是他本人的著作,而是他和弟子们整理或记录他人言行的文字,但其观点与荀子的一贯主张是一致的。在前27篇中,也有几篇,如《议兵》、《大略》等可能是他的学生整理而成的。
    荀子承袭稷下道家的。关于他的学派有黄老与儒家的说法,而宋儒也因为其过重的黄老色彩而对其评价不高。荀子曾三出三进于稷下,历时数十载,并曾三为祭酒主持学宫的工作,形成为有别于邹鲁儒学的学说。稷下荀子远离了孔孟的传统而带有浓厚的黄老色彩。正由于此,所以历代儒者才那样冷遇荀子,把他排除于儒家道统之外,甚至说他“才高学陋”,“不见圣贤”(程颐)。就连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的苏轼也说他“喜为异说而不让,敢为高论而不顾”(《苟卿论》)。所谓“异说”即指苟子背离了孔孟儒学的真传而走入异端他途;所谓“高论”即指他本于黄老帝王之术,融会礼法,创立自己的新学派。
    清朝考据学家梁玉绳继承“尊孟贬荀”的文化语境中,情绪上并不承认荀子“可并吾孟子”,但王先谦《荀子集解序》云谢墉《荀子笺释序》在钦定《四库全书提要》“首列荀子儒家,斥好恶之词,通训诂之谊,定论昭然学者,始知崇尚。”谢墉披览《荀子》全书,深有感触地说:“愚窃尝读其全书,而知荀子之学之醇正,文之博达,自四子而下,洵足冠冕群儒,非一切名、法诸家所可同类共观也。”谢墉以孔、孟、荀来简述先秦儒学史,或者以孟、荀两脉来架构孔子之后先秦儒学的发展。
    清朝历史学家谢墉《荀子笺释序》曰:荀子生孟子之后,最为战国老师。太史公作传,诸子排名,独以孟子、荀卿相提并论。余若谈天、雕龙、炙毂及慎子、公孙子、尸子、墨子之属,仅咐见于孟、荀之下。盖自周末历秦、汉以来,孟、荀并称久矣。《小戴》所传《三年问》全出《礼论篇》,《乐记》、《乡饮酒义》所引俱出《乐论篇》,《聘义》“子贡问贵玉贱珉”亦与《德行篇》大同,《大戴》所传《礼三本篇》亦出《礼论篇》。《劝学篇》即《荀子》首篇,而以《宥坐篇》末“见大水”一则附之,‘哀公问五义’出《哀公篇》之首。则知荀子所著,载在二《戴记》者尚多,而《荀子》原书或反而残缺散失。观于《议兵篇》对李斯之问,其言仁义与孔孟同符,而责孪斯以不探其本而索其末,切中暴秦之弊。乃苏氏讥之,至以为“其父杀人,其子必且行劫”。然则陈相之从许行,亦陈良之咎与?此所谓“欲加之罪”也。荀子在战国时,不为游说之习,鄙苏、张之纵横,故《国策》仅载谏春申君事,大旨劝其择贤而立长,春申君若早见,就没有了李园的棘门之祸,而为‘疠人怜王’之词,则荀子有先知之聪慧,固然异于春申君的策士朱英(朱英劝告春申君不听而逃离)。故荀子不见用于春申君,而终以兰陵令,则荀子其人品之高,岂在孟子下?
    谢墉说荀子“对浊世之政治痛心疾首,而有《性恶》一篇,且质问孟子《性善》之说,而反之亦然。宋儒乃交口攻击荀子也。尝言性者论之,孟子言性善,盖勉人以为善,而为此言,荀子言性恶,盖疾人之为恶,而为此言。以孔子相近之说为准绳,则孟子、荀子皆为偏执之论。”据谢墉自序:《荀子》此书自古以来,,没有注释的善本,唐朝大理评事杨倞之《注》,已为最古,而亦颇有错误。我一向知道,同年抱经学士卢文弨的勘核极为精博,因此从卢文弨那里借来观阅,校对卢文弨学士之瑕疵,仔细搜寻,不敢揣测我是不是愚昧无知,中间附有我自己的管窥之见,皆纠正杨氏版本之误,卢文弨也肯定了我的意见,我援引的校对,悉数出于卢文弨,我们俩参互考证,往复交流,最终遂得以成事。以我谢墉的孤陋寡闻,诚不足发挥儒术,且不欲夺人之美,而卢文弨致书写序,列举其大要,略微留缀数语于书简的上端,并附著书中所未及者二条于左。” 谢墉《刊卢文弨校定逸周书序》也给对方考证:“若《太子晋》一篇,尤为荒诞,体格亦卑不振,不待明眼人始辩之也。”
    钱大昕为谢墉《荀子笺释跋》谓:孟言性善,欲人之尽性而乐于善;荀言性恶,欲人之化性而勉于善。立言虽殊,其教人以善则一也。盖自仲尼既殁,儒家以孟、荀为最醇,太史公叙列诸子,独以孟、荀标目,韩退之于荀氏虽有“大醇小疵”之讥,然其云“吐辞为经”,“优入圣域”,则与孟氏并称,无异词也。宋儒所訾议者,惟《性恶》一篇。谢墉则一反理学家尊孟抑荀的做法,认为孟子与荀子关于人性论的讨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之间的差异则缘于各自论证的视角。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记载:
    《荀子》·二十卷(内府藏本)
    周荀况撰。况,赵人。尝仕楚为兰陵令,亦曰荀卿。汉人或称曰孙卿,则以宣帝讳询,避嫌名也。《汉志·儒家》载《荀卿》三十三篇。王应麟《考证》谓当作三十二篇。刘向《校书序录》称孙卿书凡三百二十三篇,以相校除重复二百九十篇,定著三十三篇,为十二卷,题曰《新书》。唐杨倞分易旧第,编为二十卷,复为之注,更名《荀子》,即今本也。考刘向《序录》,卿以齐宣王时来游稷下。后仕楚,春申君死而卿废。然《史记·六国年表》载春申君之死,上距宣王之末凡八十七年。《史记》称卿年五十始游齐,则春申君死之年,卿年当一百三十七矣。於理不近。晁公武《读书志》谓《史记》所云年五十为年十五之讹,意其或然。宋濂《荀子》书后又以为襄王时游稷下,亦未详所本。总之战国时人尔,其生卒年月已不可确考矣。况之著书,主於明周孔之教,崇礼而劝学。其中最为口实者,莫过於非十二子及性恶两篇。王应麟《困学纪闻》据《韩诗外传》所引,卿但非十子,而无子思、孟子,以今本为其徒李斯等所增,不知子思、孟子后来论定为圣贤耳。其在当时,固亦卿之曹偶,是犹朱、陆之相非,不足讶也。至其以性为恶,以善为伪,诚未免於理未融。然卿恐人恃性善之说,任自然而废学,因言性不可恃,当勉力於先王之教。故其言曰:凡性者,天之所就也,不可学,不可事。礼义者,圣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学而能,所事而成者也。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是性伪之分也。其辨白伪字甚明。杨倞注亦曰:伪,为也。凡非天性而人作为之者,皆谓之伪。故伪字人旁加为,亦会意字也。其说亦合卿本意。后人昧於训诂,误以为真伪之伪,遂譁然掊击,谓卿蔑视礼义,如老、庄之所言。是非惟未睹其全书,即性恶一篇自篇首二句以外,亦未竟读矣。平心而论,卿之学源出孔门,在诸子之中最为近正,是其所长;主持太甚,词义或至於过当,是其所短。韩愈大醇小疵之说,要为定论。馀皆好恶之词也。杨倞所注亦颇详洽。《唐书·艺文志》以倞为杨汝士子,而宰相世系表则载杨汝士三子:一名知温,一名知远,一名知至,无名倞者。表志同出欧阳修手,不知何以互异,意者倞或改名,如温庭筠之一名岐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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