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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序》


    
    《诗序》,《诗经》研究著作。齐、鲁、韩、毛四家诗原本都有序,但三家已失传,此为《毛诗序》的简称,有“大序”、“小序”之分。 《毛诗序》,古代汉族诗歌理论。著者一说为孔丘弟子子夏作,一说为汉人卫宏为《诗经》所作的序,分为大序和小序。大序为《关雎》题解之后作者所作的全部《诗经》的总的序言,小序是诗经三百零五篇中每一篇的序言。一般而言《毛诗序》是指大序。关于《诗序》的作者,历来众说纷纭。
    郑玄认为“大序”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对此魏晋以来无异议。至刘宋范晔《后汉书·儒林列传》提出《诗序》为东汉初的卫宏所作。唐人所修《隋书·经籍志》以为《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卫宏又作增益润色。韩愈以为“子夏不序《诗》,汉代儒生,欲自显立其学,借之子夏以自重。”宋代王安石认为《诗序》为诗人自制;程颐认为“小序”是国史旧文,“大序”出于孔子;郑樵则认为《诗序》为村野妄人所作。自朱熹直到清代的姚际恒、崔述、魏源、皮锡瑞等,都持卫宏作《诗序》之说,因为《后汉书·儒林列传》明言“(卫)宏从(谢)曼卿受学,因作《毛诗序》,善得风雅之旨,于今传于世”。但也有人认为《诗序》非一人一时之作,“小序”首句为毛亨以前经师所传,以下续申之词为其后治《毛诗》者补缀而成,卫宏可能是最后的集录、写定者。 
    《诗序》中提出了“六义”、“正变”、“美刺”等说。“六义”之说承《周礼》的“六诗”而来,其中的“风”、“雅”、“颂”一般认为是诗的类型,“赋、比、兴”被认为是诗的表现方法。“六义”的提出,把《诗经》的学习和研究推进了一步。“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这段话对于诗与志、志与情的关系以及诗歌的艺术特征提出了精深的见解,并涉及诗歌和时代以及政治的关系,肯定了吟咏性情的诗歌,有很大的教化作用,丰富了所谓“诗教”的内容。而后代儒家对《诗经》的附会曲解,也往往从这里生发出来。“大序”又说:“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认为天下大乱就会产生怨刺的诗歌,政治的清明与黑暗,决定诗歌的“美”“刺”内容。这种说法有它的合理性,美刺精神以及与之相联系的比兴传统的确立,对后代诗歌创作和批评的发展,起过积极的作用。但《诗序》作者把《诗经》当作“谏书”,千方百计赋以“美”、“刺”的意义,而其所言“美”、“刺”,又缺乏一定的标准,往往自相牴牾。后来郑玄按《诗序》的说法,将《国风》、二《雅》265篇划分为“正”诗59篇,“变”诗206篇,并无确切依据,以致造成了很多附会。 
    《诗序》对《诗》 305篇作了不少穿凿附会的解释,致使许多诗篇的本义被掩盖了,这是它的缺点;但《诗序》毕竟是先秦至汉代儒家诗说的总结,有一部分解说和其他先秦古籍有关记载可以互相印证,确有依据,应当区别对待。后来郑樵作《诗辨妄》,朱熹作《诗序辨说》,对《诗序》的解说多所诘难。 
    《诗》大、小“序”附载于《毛诗》,单行本甚少,仅见几种:《诗序》,不分卷,4册,旧题周代卜商撰,明刊古文本。《小序》1卷,题卜商述,明钟惺辑,《古名儒毛诗解十六种》本。《诗序》1卷,附《诗集传音释札记》1卷,元庐陵罗复辑,刊本。另外,清象山姜炳章撰有《诗序广义》24卷,嘉庆遵行堂刊本(以上二种均杭州丁丙八千卷楼旧藏)。清武威张澍撰有《小序翼》27卷,原稿本。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记载:
    《诗序》·二卷(内府藏本)
    案《诗序》之说,纷如聚讼。以为《大序》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者,郑玄《诗谱》也。以为子夏所序《诗》即今《毛诗序》者,王肃《家语注》也。以为卫宏受学谢曼卿、作《诗序》者,《后汉书·儒林传》也。以为子夏所创,毛公及卫宏又加润益者,《隋书·经籍志》也。以为子夏不序《诗》者,韩愈也。以为子夏惟裁初句,以下出於毛公者,成伯玙也。以为诗人所自制者,王安石也。以《小序》为国史之旧文,以《大序》为孔子作者,明道程子也。以首句即为孔子所题者,王得臣也。以为毛《传》初行尚未有《序》,其后门人互相传授,各记其师说者,曹粹中也。以为村野妄人所作,昌言排击而不顾者,则倡之者郑樵、王质,和之者朱子也。然樵所作《诗辨妄》一出,周孚即作《非郑樵诗辨妄》一卷,摘其四十二事攻之。质所作《诗总闻》,亦不甚行於世。朱子同时如吕祖谦、陈傅良、叶适皆以同志之交,各持异议。黄震笃信朱学,而所作《日钞》,亦申《序》说。马端临作《经籍考》,於他书无所考辨,惟《诗序》一事,反覆攻诘至数千言。自元明以至今日,越数百年,儒者尚各分左右袒也。岂非说经之家第一争诟之端乎?考郑玄之释《南陔》曰:“子夏序《诗》,篇义各编,遭战国至秦而《南陔》六诗亡。毛公作《传》,各引其《序》冠之篇首,故《诗》虽亡而义犹在也。”程大昌《考古编》亦曰:“今六《序》两语之下,明言有义无辞,知其为秦火之后见《序》而不见《诗》者所为。”朱鹤龄《毛诗通义序》,又举《宛丘篇序》首句与毛《传》异辞,其说皆足为《小序》首句原在毛前之明证。邱光庭《兼明书》举《郑风·出其东门篇》,谓毛《传》与《序》不符。曹粹中《放斋诗说》亦举《召南·羔羊》、《曹风·鸤鸠》、《卫风·君子偕老》三篇,谓《传》意《序》意不相应。《序》若出於毛,安得自相违戾?其说尤足为续申之语出於毛后之明证。观蔡邕本治《鲁诗》,而所作《独断》,载《周颂》三十一篇之《序》,皆只有首二句,与《毛序》文有详略,而大旨略同。盖子夏五传至孙卿,孙卿授毛亨,毛亨授毛苌,是《毛诗》距孙卿再传。申培师浮邱伯,浮邱伯师孙卿,是《鲁诗》距孙卿亦再传。故二家之《序》大同小异,其为孙卿以来递相授受者可知。其所授受只首二句,而以下出於各家之演说,亦可知也。且《唐书·艺文志》称“《韩诗》,卜商序,韩婴注,二十二卷”,是《韩诗》亦有《序》,其《序》亦称出子夏矣。而《韩》诗遗说之传於今者往往与毛迥异,岂非传其学者递有增改之故哉?今参考诸说,定《序》首二语为毛苌以前经师所传,以下续申之词为毛苌以下弟子所附,仍录冠《诗》部之首,明渊源之有自。并录朱子之《辨说》,著门户所由分。盖数百年朋党之争,兹其发端矣。《隋志》有顾欢《毛诗集解叙义》一卷,雷次宗《毛诗序义》二卷,刘炫《毛诗集小序》一卷,刘巘《毛诗序义疏》一卷,(案序叙二字互见,盖史之驳文,今仍其旧)《唐志》则作卜商《诗序》二卷。今以朱子所辨,其文较繁,仍析为二卷。若其得失,则诸家之论详矣,各具本书,兹不复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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