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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木藏纸:千年传统工艺坚守中走向新生


    
    冬日暖阳下,格桑旦增和一位老人正坐在屋门口外,用一种特制的刀具将原料狼毒草的根部去皮取芯。这是制作藏纸的第一个基本步骤。
    格桑旦增出生于著名的雪拉藏纸产地——尼木县塔荣镇雪拉村,父亲次仁多杰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传承人。“爷爷传给爸爸,爸爸又传给我,我还要传给我的儿子,藏纸工艺一定要传承下去。”作为家族藏纸工艺的继承人,格桑旦增身上的责任感特别强烈。
    驱车从拉萨来到雅鲁藏布江边的尼木县,便来到了一个民间艺术的故乡。这里最有名的莫过于“尼木三绝”,即藏香、藏纸和雕刻。这里的藏纸,便是指尼木县塔荣镇雪拉村的雪拉藏纸。
    “西藏的历史是记载在藏纸上的。”尼木雪拉藏纸是西藏传统的三大藏纸之一,因为原料采用狼毒草,不怕鼠咬、虫蛀、不腐烂、不变色,所以被广泛应用于宗教典籍、官方文件及契约的书写和印刷。布达拉宫和一些寺庙的经卷很多采用的就是尼木藏纸。
    尼木藏纸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曾经享誉区内外,至今盛名犹在。作为尼木藏纸的主要产地,塔荣镇雪拉村曾经有不少人家以制作藏纸为生。上世纪80年代,随着新型纸张的冲击和原材料的稀缺、成本上升等原因,雪拉村很多人选择外出打工不再做藏纸。
    
    如今,雪拉村还有一家人还在做藏纸,就是藏纸世家,父亲次仁多杰和两个儿子格桑旦增和罗琼。
    出生藏纸世家,格桑丹增从小看着爷爷和爸爸做藏纸。他的父亲次仁多杰做过木工,也做过仓库管理员,但最终继承了家族的技艺,选择让这门手艺传承下去。格桑旦增从小耳濡目染,一些基本工艺流程早很熟悉,但真正开始系统学习藏纸制作工艺是从初二那年开始的。在跟随父亲学习藏纸制作的同时,格桑旦增也在学习木工。他和父亲打酥油桶,卖到日喀则,以此解决生计问题。大概经过了五六年的样子,最终,“藏纸在心里战胜了木工”,格桑丹增和父亲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坚守的背后是一个个需要克服的困难,首先是原材料稀缺。狼毒草虽然在雪域高原很常见,但只有生长20年以上的狼毒草才可以用来做藏纸,而且每年有固定的采集期。如果收购的话,一是成本高,二是现在采集的人也极少。这使得藏纸的产量极低,收益自然受影响。
    令格桑旦增和父亲头疼的是人员的雇佣。“我们需要特别能吃苦的人。做藏纸虽然不是体力活,但是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格桑旦增说。因为狼毒草有毒,刚开始时,做藏纸的人脸上会过敏、长痘,眼睛也不舒服,很少有人能吃这样的苦。更为关键的是,藏纸尽管成本高,因此售价高,但销量低,收益也不高。既苦又赚不到什么钱,自然没有多少人来做。
    现在,藏纸厂冬天只有3个人,格桑旦增和弟弟罗琼,还有一位老爷爷。夏天,他们会多请一些人,但是能吃苦干得久的人也不多。
    即便如此,格桑旦增和父亲、弟弟还是坚持了下来。在他们看来,一是因为有家族的传承,这门手艺不能失传;二是因为很多外界的鼓励使他们深感使命感;三是因为他们想将民族的工艺、西藏的特色工艺传出去、传下去。
    2010年,尼木县专门成立了一个扶贫开发手工艺园。作为唯一的家庭作坊式,格桑旦增和父亲、弟弟搬到了这里。200多平方米的场地,格桑旦增和父亲利用来开辟了一个展览室、制作坊和客厅,外面的空地则用来晾晒藏纸。
    2006年,藏纸生产工艺被列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9年,次仁多杰被文化部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称号,并得到了一定的资金补助。
    在这些有利条件下,格桑旦增和父亲、弟弟的干劲更大了。父亲次仁多杰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尝试开发新产品,比如里面放真花的纸,用两层纸做成。格桑旦增说,这些新产品很受游客欢迎;一些喜欢画画和写毛笔字的人,则喜欢传统的白纸;寺庙用的则是略厚一些的纸。针对不同顾客的需求,格桑旦增开发出了不少新产品,市场在逐步多元化。
    今年37岁的格桑旦增已是4个孩子的父亲,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他希望儿子将来能继承父业,把家族的造纸工艺传承下去。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两个儿子都对造纸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在他工作的时候,两个儿子也喜欢凑上来观看,有时候甚至动手实践一下。
    “造纸这门技艺是代代相传的,希望能继续传承下去,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格桑旦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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