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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的"任性不羁"(2)

魏晋之际,司马氏父子兄弟,通过一系列的手段,使曹魏大权逐渐转移到自己手中,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干着违反礼教孝义之事,却极力标榜礼教孝义。对那些投靠自己的人,司马氏集团给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对反对者则大加杀戮,对待当时的名士更是如此。阮籍是当时的著名人物,司马氏对他当然十分注意。但这对于阮籍来说却是两难的,一方面,阮籍父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阮薹,阮薹于建安十七年病逝时,时阮籍年仅三岁,他是在曹氏的庇护下长大的,自幼蒙曹氏恩泽,这使他不愿背叛曹氏。另一方面,他却又不敢明确地反对司马氏集团。
    在这种两难处境中,阮籍选择了纵酒,选择了任性不羁。以此来远离是非,保全自己。他的这一方式也常能奏效。如司马昭想为其子司马炎求娶阮籍之女,阮籍不便直接拒绝,便一醉就是六十日,使前来说媒之人无法向他提说,司马昭只好作罢。又如,司马昭的心腹钟会,多次向阮籍问起对时事的看法,想借此从他的言谈中寻找把柄和网罗罪名的借口。阮籍也常因醉酒而获免。当然,醉酒也不能每次都能奏效,《晋书.阮籍传》及《世说新语·文学》第67条记载:“魏朝封晋文王为公,备礼九锡,文王固让不受。公卿将校当诣府敦喻。司空郑冲驰遣信就阮籍求文,籍时在袁孝尼家,宿醉扶起,书札为之,无所点定,乃写付使。”对这个劝进文,阮籍是不愿写的,他故技重施,酒醉不醒,而郑冲坚持要他非写不可,并将他“宿醉扶起”,他见无法推免,只好“书札为之,无所点定”地写了。此事可能使他内心十分痛苦,因为,此事后不久数月,他便郁郁而死。另外,阮籍“虽不拘礼法,然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对时事人物从不进行评判,在言语方面万分谨慎,为的是不让司马氏集团抓到把柄,这一点,连司马昭都说他“至慎”。
    阮籍也并不是一味地逃避,像他这样一位名士,在司马氏集团篡魏的过程中,他是不能不有所表示的,所以,阮籍才向司马昭请求要去做东平太守、步兵校尉,这种举动,显然是向司马昭示好,这也是为什么当有人建议因其毁礼要惩罚阮籍时,司马昭要为他开脱的原因;也是当阮籍求为东平太守时,司马昭要“大悦”,并不计较他做官怎样、作了多久的原因。
    阮籍的任性不羁是不得已的无奈之举,这一点,我们也可从他不让自己的儿子学他得到证明。《晋书.阮籍传》及《世说新语.任诞》第13条均载:当他的儿子阮浑长大后,风韵气度都与他相似,便也想学他任性放达,可阮籍却对他说:“仲容已预之,卿不得复耳。”阮籍不让自己的儿子学习自己,其中因由,《竹林七贤论》所说“籍之抑浑,盖浑未识己之所以为达也”是很有见地的。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