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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多元论 (2)

那么,一个宗教哲学家可以审查各种传统而不对任何一个有所推重。从这种观点看,它们的相对强项和弱点能够更加冷静地得到检验。一个人能够很好地宣称,相对于那些对一个传统有所推重的前多元论,这是一种更深度的多元论。然而,任何这样的批评性审查需要一些标准。在这种情形下,该标准必须在哲学上被推断出来。 
    这也许意味着独立于宗教研究而发展的哲学思考将会产生。然而,更为通常的情况是,在宗教历史学家工作的帮助下,这些标准产生于对多种传统的反思。关于这些标准的反思一般集中于宗教传统中被认为具有最大重要性的东西上面。 
    在不远的过去,西方宗教哲学家的判断通常是所有高级宗教传统都集中于神性的思考。上帝被认为有许多名字,并以许多方式被构想。哲学家也许在追求超越这种历史条件多样性之上的统一和实在。然后,他们能够判断在每个传统中对上帝理解的相对准确性和适当性。判断可能是,或者一些传统事实上要比其他传统更好,或者它们全都不相上下。 
    最近,西方哲学家认识到,用术语“上帝”代表宗教终极是偏袒一组宗教传统凌驾于其他宗教传统之上。“上帝”指向被崇拜、信任和对之祈祷的那个统一者。举一个绝对的事例,在佛教禅宗中,没有什么被崇拜、信任和对之祈祷的东西。相应地,如把“空”命名为对禅宗具有终极意义的“上帝”,或将它认作任何意义上的神性,这在根本上是误导的。 
    那些认识到宗教传统中这种差别的宗教哲学家们进一步趋向中立。这里,我将按照这个群体中最有影响的代表人物约翰·希克来作出有关说明。希克设定存在一个终极,在一些共同体中它被经验和理解为有人格的,而在其他共同体中它却被经验和理解为非人格的。他并不认为这些有关终极方式的其中一种要比其他种来得优越。他把终极本身视为康德意义上的物自体,并称之为“实在”。他认为,每个传统必然以历史和文化传授的方式来理解和描述这个实在,并且所有重要传统都懂得,其断言所指向的东西要比能够描述的更加伟大。因此,宗教传统在这方面几乎全都处在相同水平上。 
    在对各种传统研究的基础上,希克进一步确认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他相信,所有这些传统旨在改变人们的定位,从以自我为中心转向以实在为中心。那么,哲学家可以追问它们是如何取得成功的。在这个观点上,希克再次判断它们的成功大致上是相等的。因此,这样得到的多元论就比一些人的多元论“更有深度”,那些人用自己的传统来衡量所有的传统,从而假定了他们的传统要高人一等。 
    不过,在过程共同体中我们判断这种多元论还是有点浅显。我们发现它是不够充分的多元论。它必需判断所有宗教传统都定位于同一终极,以及它们全都旨在相同的实践结果。多元性只是在于它们的符号系统,它们的学说公式,以及它们朝向共同目标的工作手段。相反,我们的判断是存在着终极的多元性和实践目标的多元性。 
    对实践目标多元性的论证并不牵涉任何理论问题。我们不妨说,一些传统的最终目标是逃脱现象世界,而其他传统却在于转变那个世界。一些传统的目标也许在于达到个体此生此世的心灵宁静,还有一些传统则为了整个共同体的具体历史目标而奋斗。我的信念是,我们应该让每个共同体以它自己的方式描述它的目标而不是试图识别一个总的共同的目标。 
    这倒不意指希克任意地把他的私人目标强加于所有传统之上。一个人能够在所有传统中找到一种批判,指责狭隘利己主义和以自我为中心导致了有限制的和不适当的结局。但说它们的目标全都是相同的,却是一种引申。就我的观点看,这是一种不适当的引申。佛教的目标是觉悟,跟随耶稣的那些信徒的目标是一个实现了上帝意图的世界,两者并不相同。它们在追求来世的拯救方面也是互不相同的。 
    过程思想家的真正引起争议的立场是,存在着终极的多元性。我们既在宗教上又在哲学上达到了这种立场。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