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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弗洛姆――人类的梦想家(5)

形成“衰败综合症”的人是很少的,比如希特勒,斯大林。但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点生的方向或死的方向,善的方向或恶的方向。每个人都有善和恶的潜在性,这正是弗洛姆的“善恶同体论”。 
    我也持类似看法,具体的每一个人都是“善恶同体”的。在当前态下,由于公众意识的污染下,由于每个个体的动物性,每个人恶多善少。但人又有反省之心、忏悔之心,可以走向“救赎之路”,从而不断地涤除恶性,不断增进善性。这一“救赎之路”是个漫长的过程,也许在临终的时候,我们能安慰自己的是:“虽然我还是罪恶的,但我毕竟变好了一点点。”相对于“性恶论”,“善恶同体论”更加温情,给人以希望,唤醒人类心中的善性;相对于“性善论”,“善恶同体论”更加现实,勇于正视自身的罪恶,使人趋避心中的恶性。另外,“性善论”或“性恶论”都是典型的二元论思维,其实具体的一个人往往是善恶不同程度的存在,具体的一件事也往往是善恶不同程度上的混合。 
    弗洛姆接下来区分了暴力的几种形式:第一种,最正常的和非病理性的暴力形式是“游戏式暴力”,如比剑,打CS等;另外一种是用于捍卫生命、自由、尊严和财产的“反应式暴力”,现代战争往往借“反应式暴力”的羊头:“几乎没有一例侵略战争而不用防御战争的辞藻来掩饰”;第二种是有更多病理特征的“报复性暴力”,这种暴力趋向破坏,而非建设。它与孩童生活时的“信任破灭”紧密相关。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被收容虐待者的复仇情绪中看出来,我们也可以从丁文海的报复性犯罪中看出来,我们还可以从一个严打期间被从重判刑者的身上看出来。当一个社会的成员丧失了对执法者、对领导者的信任时,这种“信任破灭”很容易导向“破坏性”暴力。一个人被不公正对待,却能不失信念,那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昂山素季正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人,她说:“我不感到恐惧,因为我不怕他们(注:包围她的士兵)”;第三种是病理性更强的“补偿性暴力”,没有创造性的人以此来替代创造性活动,例如古罗马的角斗。补偿性暴力是丧失生命力和削弱生命力的结果,而且是必然的结果。治愈它的唯一办法就是发挥人的创造性潜力;第四种暴力形式是原始的“喋血渴望”,这一类暴力是人向动物性的回归。 
    下面,弗洛姆依次讨论“爱死和爱生”、“个体自恋和社会自恋”和“乱伦固恋”这些主题。对于这些主题,本文不再详细介绍,以下只是选择一些思想片断进行评述。 
    弗洛姆在讨论“爱死”的社会条件时,谈到消费社会中媒体对个体“爱死”的影响。他说:“请考虑一下杀人在我们的娱乐生活中所起的作用。电影、连环画和报纸充满了刺激,充满了破坏、虐待和暴行的报道。”是呀,想想我们的社会,电影电视上有多少暴力和色情,新浪网易等网络站点上又有多少暴力和色情,电脑游戏里面又有多少暴力和色情。现代传媒技术的发达,竟可以直播伊拉克战争,又有多少人在高呼着“刺激”。暴力,色情,刺激,这就是媒体的关键词,它们正在同化着我们的下一代,它们正在使我们趋向“爱死”。以佛法来看,随顺一件恶行,就是参与了一件恶行。处于此疯狂的消费社会,不可不小心呀!在我看来,“爱死”可以对应佛法里的“嗔心”,对治的最好办法是“慈悲”。 
    弗洛姆在批判独裁者如凯撒、希特勒的自恋时说:“他越是想成为神,他自身就越与人类种族相分离;这一分离使得他恐慌,每个人都成为他的敌人。而且,为了免受恐慌之苦,他不得不增强他的权力、他的残忍和他的自恋。”这一心理特征,深刻地描述了独裁者的内心特征。 
    另外,相对于个体自恋,群体自恋更难辩认。当一个演讲家说:“别人都是不好的,我是好的”,他会让人笑;但如果他说:“别的民族都是不好的,我们民族是最好的”,大家就会纷纷鼓掌。原因就在于一方面,民族包含了每一个个体,“民族自恋”以一种隐蔽的方式满足了“个体自恋”。另一方面,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合理的”与理性毫无关系,只是与舆论有关。大家说好,肯定就是好的。大家都说自己的民族是最好的,那它就肯定是最好的。在我看来,自恋可以对应佛法里的“我执”,对治的最好方法是“无执”。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