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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游与《性自命出》(2)

《性》的另一主导概念是情。《性》共有20次言及“情”字,再加上“喜”、“怒”、“哀”、“乐”、“悦”等字,以及虽未明言“情”但实际上就是论“情”的第23、24简,第30简至35简,可以看出,《性》对“情”的重视程度。《性》重“情”,这也是许多学者都曾论到的,但如果仅据“苟以其情,虽过不恶;不以其情,虽难不贵”就认为《性》把情抬到无上的高度,只要有情就可以代替一切,这也是一种误解,因为简文还有“凡人伪为可恶也”、“信,情之方也”等内容,同时它说“虽过不恶”,也认为一味任情有可能“过”,只不过“不恶”而已。所以《性》的“情”论是一种真情论。有学者认为《性》的一个主要的学术特色是“以情释性”,其实在《性》的某些表述中,情性是合一的,“情生于性”,情既然出自性,又怎么能将二者截然分开呢?“喜怒哀悲之气,性也”,而“气”又具有经验和超验的双重品格,所以“气”见之于外即为“情”,敛之于内则为“性”,情、性共同构成“气”的两面,二者不具有对立性,故而《性》认为人情之“好恶”也是性。对情的重视说到底就是对人本身的尊重,在强调人的道德属性的构建的同时,也不忽视人的本真属性。后儒将情、性分开并将之对立起来,扬性抑情,这与《性》截然不同。 
    与性、情都有关联的另一概念是心,而且把性、情的运作都归结于心的作用,这是《性》的一个显著特色。《性》中共有22次言及“心”,还有许多以“心”为形符的字,如“德”、“仁”、“义”之类,这种现象也存在于其他简文中,所以有学者联系大约同时代的“平山三器”也有类似的情况,认为在这个时代的前后,出现了一个重“心”的时代。(余治平《哲学本体视野下心、性、情、敬探究》,武汉大学中国文化研究院编《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湖北人名出版社,2000年)这种重“心”的思想是战国以来礼乐崩坏益发不可收拾的情况下,人对自身进行深刻反思的必然结果。在《性》中,“心”仍然是现象世界中实体存在,是感性认识开始的地方,因而不具备本体的意义。惟其如此,心才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并因此而对“性”、“情”产生影响。心与性:“凡人虽有性,心无定志”,“人之虽有性,心弗取不出”,“四海之内,其性一也,其用心各异,教使然也”,可见,与生俱来的“性”,由于受到人心的影响,在后天的时候发生了变化而具有形态各异的表现,心使得先天的性转化为真实的性,心对性的决定作用由此可见一斑。所以性的培养实质上就是心的培养,养心就是养性。心与情:简文贵真情,情生于心,然而“虽能其事,不能其心”,如果“求其心有伪也,弗得之矣”,因而“学者求其心为难”。可见,求真情也就是求真心。简文的下篇着重论述如何求真心,“从其所为,近得之矣”,人虽然会刻意伪装,但终究不能永远伪装下去,“其过十举,其心必在焉,察其见者,情焉失哉?”心中所想,在行动中必有所表现,所以“君子身以为主心”。 
    正因为心与情、性有如此重要的关系,尤其是心与性的关系,所以如何使人心有定志就是简文所关心的主要问题。“待物而后作,待悦而后行,待习而后定”人心有好恶,容易受到外物的诱惑而产生喜怒哀乐之情,心成为沟通人情、性与外物的桥梁。于是《性》提出了“心术”这一观念。在先秦传世文献中,“心术”见于《墨子·非儒》、《墨子·号令》、《管子·七法》、《管子·心术》、《荀子·非相》、《荀子·解蔽》、《鹖冠子·度万》,由于《韩诗外传》与《淮南子》、《说苑》中的材料多采自先秦,所以它们中对“心术”的论述也可以看作是先秦的材料。心术者,心之所由也,也就是人心交接外物的方式,它直接关系到人对道的体验与把握,关系到人道德本心的构建,所以《性》认为“凡道,心术为主”。《管子·七法》云:“实也,诚也,原也,施也,度也,恕也,谓之心术”,这是从正面来界定心术,《礼记·乐论》云:“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这是从反面说的,所谓“治心术,则不妄喜怒”。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