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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术数对中国古代哲学的影响(3)

而且,张载、朱熹等中国古代哲学家的许多论述与术数家的说法并无本质区别。如张载说:“人之气质美恶,与贵贱寿夭之理,皆是所受定分。”(《理窟·气质》)朱熹的说法则更为具体,他认为人的气质、生死富贵等等皆由人出生时所禀之气决定:“禀得精英之气,便为圣为贤……禀得清明者,便英爽;禀得敦厚者,便温和;禀得清高者,便贵;禀得丰厚者,便富;禀得久长者,便寿;禀得衰颓薄浊者,便为愚不孝,为贫为贱为夭。”(《朱子语类》) 
    陆九渊也认为人之道德与阴阳五行是相联系的:“《五行书》以人始生年、月、日、时所值日辰,推贵贱、贫富、夭寿、祸福详矣,乃独略智、愚、贤、不肖。曰纯粹、清明,则归之贵、富、寿、福;曰驳杂、浊晦,则归之贱、贫、夭、祸……今顾略于智、愚、贤、不肖,而必以纯粹、清明,归之贵、富、寿、福,驳杂、浊晦,归之贱、贫、夭、祸。则吾于《五行书》诚有所不解。”(《赠汪坚老》)认为以五行推算人生不仅应包括命运,还应该包括人的道德水平,其根据也是术数。
    三、中国古代哲学讲命,重视命,是众所周知的。孔子讲君子有三畏,其中之一就是“畏天命”,甚至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论语·尧曰》) 
    古人讲命有两个意思。一是指人性,《中庸》说:“天命之谓性”,说的是天赋予个人一种本性,这个性就是“诚”:“自诚明谓之性……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庄子说:“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庄子·人间世》)这也是讲命乃人之天性。不过古代哲学在这个意义上使用“命”的不多,更多地是在另一个意义上,即在外在必然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意义上使用“命”的概念。孔子说的“知天命”、“畏天命”,都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的。孟子说:“莫非命也,顺受其正。”这就是把人世间的一切都看作是由“命”决定的,故人要安分守己,逆来顺受。《易传》上说“乐天知命故不忧”,程颐注云:“顺乎理,乐天也。安其分,知命也。顺理安分故无所忧。”这个命是没有道德意味的,它是无目的、无判断、无意志的,它由每个人生来所禀的“气”之不同决定。 
    有一种观点认为,儒家所说的命,与一般术数所说的命不同。冯友兰先生就持此种观点,他说:“一般世俗所说的命,是天定的,就是我们人在生前便定下了一生的吉凶祸福,看相算卦可以知道人的一生吉凶祸福……孔子孟子所讲的命,并不是这个意思。儒家所讲的命,乃指人在一生之中所遭遇到的宇宙之事变,而又非一人之力所奈何。(冯友兰,1984年)张岱年先生也认为儒家的所谓命不同于世俗所称的命:“大致说来,可以说命乃指人力所无可奈何者……作事者是个人,最后决定者却非任何个人,这是一件事实。儒家所谓命,可以说即由此种事实而导出的。这个最后的决定者,无以名之,名之曰命。”又说:“墨家所非之命,是完全前定之命,一切结果皆已前定,完全与人事无关,如命富虽不努力亦必富,如命贫虽强从事亦必贫……墨家所非之命,可以说是原始意义的命,即世俗所谓命,而儒家所谓命,则是就其原始意义而加以修正的。”(张岱年,第399、404-405页)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