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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名词之"体"(3)

张载提出一个关于体的界说道:“未尝无之谓体”。体就是永存常在的。张载认为,永存常在的就是气之本性。他说“体之谓性”。这性是气所固有的。“气之性本虚而神,则神与性乃气所固有”,这性也就是所谓神。“神天德,化天道。德其体,道其用,一于气而已。”神就是体,是变化的内在的根源;而变化是用,是神的外在的显发。总之,张载所谓体即是永恒的基础之义。他以为体就是性。
    程颢也讲体用。他所谓体有实在之总体的意义。他说:“盖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体就是混然无所不包的变化过程。这个见解与张载所说不同。
    程颐所谓体又稍稍有别。他说:“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自注:寂然不动是也),有指用言者(自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也。)惟观其所见如何耳。”他以“寂然不动”的为体,所谓体指内在的深微的基础。
    程颐提出“体用一源”的学说。他在《易传序》中讲:“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所谓体就是“微”,所谓用就是“显”。而“微”就是理,“显”就是象。他认为理乃是深微的基础。“一源”即是“一本”。“体用一源”就是说体用是相互统一的,并非彼此分离的两个根本。程颐又讲:“至显者莫如事,至微者莫如理,而事理一致,微显一源。古之君子所谓善学者,以其能通于此而已。”在程颐的思想系统中,体用之别也就是理与事之分。总之,在程颐以为体就是理。
    张载、程颢、程颐三人所指以为体者虽各不相同,但他们所谓体都是表示他们所认为的永恒的根本的深微的东西。所谓体之含义基本上是一致的。
    宋代哲学中又有“本体”的观念。本是原来,体是恒常。本体即是本来而恒常的意义。张载说:“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太虚是无形的气。它是有形的气的本来状况。这所谓本体不是与现象对立的,更不是与假相对立的。张载认为一切都是气,无形可见之太虚也有气。它是有形可见之气的本来状况。太虚与气并没有实在与不实在之分,所谓本体不是唯一实在之义。
    明代心学家王守仁常常讲“心之本体”。他说:“夫心之本体,即天理也。”“知是心之本体。”心之本体即是心的本来状况。他认为心的本来状况是恒常的,虽然有时受昏蔽,然而不会消失,所以叫作心之本体。王守仁认为一切皆在心中,心就是最根本的,并不是说在心之上另有一个根本的东西。
    西方哲学传入以后,翻译名词中也有所谓本体。西方哲学中所谓本体的意义也是很复杂的,其主要意义之一是指所谓与现象对立的唯一实在。西方的许多哲学家都认为,本体实而不现,现象现而不实,本体乃是现象背后的唯一实在。这所谓本体是与中国古代哲学中所谓本体截然不同的。假如用西方哲学所谓本体的意义来了解中国古代哲学中所谓本体,那就大错了。
    中国古代哲学中也有“实体”的观念。明代唯物主义哲学家王廷相说:“天内外皆气,地中亦气,物虚实皆气,通极上下造化实体也。他认为气是实体,所谓实体就是独立存在或自己存在的东西。王廷相认为,理只能存在于气之中而不能独立存在,精神是形体所具有的作用,也不能独立存在;惟有气是不依靠任何别的东西而自己存在的,所以叫作实体。所谓实体是对规律或作用而言的。戴震说:“阴阳五行,道之实体也。血气心知,性之实体也。”这所谓实体是实在内容之义。
    一般说来,中国古代哲学中所谓“体”就是根本的,第一性的;所谓“用”就是从生的,第二性的。这是“体”与“用”的最简单最主要的意义。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