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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和《史记》描写战争中卜筮作用的变化(2)

这些梦的描写写得细腻动人,富于变化。古人对于梦有着浓郁的好奇感和神秘感,王充《论衡.纪妖》篇说“人之梦也,占者谓之魂行。”人们关心梦和现实生活中的吉凶关系。而梦在当时还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生理现象,在文章中就成为作者驰骋想象的园地。弗洛伊德说“梦的内容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5]在紧张的战斗中加入大量的有关梦的描写,表达了人物的某种愿望、心理状态,使战争的描写更具有趣昧性,故事性。   
    阴阳家是讲天文、历法、卜筮、灾异的学派,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说:‘尝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众忌讳,使人拘而多所畏。”[6]司马迁继承了其父亲的思想,他在《孟子荀卿列传》中说,邹衍“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变,《终始》、《大圣》之篇十余万言,其语閎大不经,”在《太史公自序》中又说“星气之书,多杂機祥,不经;推其文,考其应,不殊。”否定了阴阳家的卜筮、星占,望气、灾异之说。基于此,《史记》在描写战争涉及到这方面内容时,赋予了其新的含义,理性化色彩更浓了。   
    田单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于庭,飞鸟悉翔、舞城中下食。燕人怪之,田单因宣言曰:“神来下教我。”乃令城中人曰:“当有神人为我师。”有一卒曰:“臣可以为师乎?”因反走。田单乃起,引还,东向坐,师事之。卒曰:“臣欺君,诚无能也。”田单曰:“子毋言也!”因师之。每出约束,必称神师。(《田单列传》)   
    祭祀时让人们把供品摆在露天,吸引了飞鸟都在即墨城上空盘旋。这是为让燕人看着奇怪而使的计策。宣称有神来帮助自己,其目的就是坚定即墨城里军民的意志。为后文的火牛阵奠定了心理上的基础。钱钟书说“古书载神道设教以愚民便用,无如此节之底蕴毕宣者。”[7]   
    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陈胜、吴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烹食,得鱼腹中书,固以怪之矣。又间令吴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陳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中往往语,皆指目陈胜。(《陈涉世家》)   
    迁对陈胜、吴广借助鬼神、狐怪来发动戍卒的秘密揭示得十分清楚。与田单一样都是借助鬼神迷信以张大声势,组织号召群众。   
    可以看出《左传》和《史记》在描写战争上均有类似的内容。但二者所表现的意义却有同有异。相同的是都增强了文章的生动性、趣味性,使文章更具有可读性和文学色彩,在战争中起到了号召,鼓舞士兵的作用。不同的是《左传》中大量占卜、梦境的内容,是为叙事服务,具有时代性,给文章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有些就是在宣传迷信。《史记》中这方面内容的描写,体现了司马迁进步的历史观,占卜内容的描写,常常要揭示谜底,—方面体现了司马迁的唯物主义思想,另一方面也是为写人服务,使人物的性格更鲜明,形象更生动,为所塑造人物的所作所为寻找依据,占卜成为一种特殊的政治语言,强调了人的重要作用和价值。作者:布莉华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