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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内有乾坤与阴阳


    文/止水
    民以食为天,桌子对于中国人的饮食尤为重要。一桌人坐在一起,一团和气。桌子制式中的方圆、粗细、长短、曲直,都藏着一阴一阳的思考,也藏着做人的道理。在众多桌子类型中,有一种名为“八仙桌”的桌子深受人们的喜爱。八仙桌又是何物?和我们熟知的“八仙”又有什么关系?本文带大家一探究竟。
    桌,高也
    
    具(资料图)
    桌子,是中国古典家具形式中的一种。家具,顾名思义,即人们在家所用的器具。“具”的甲骨文,是双手托起一个用于祭祀时饮食的器皿,表示招待贵客时用的高级器皿。在远古,人们居无定所,更不谈家具了。所以是“先有家,再有具”。《庄子·盗跖》中有:“古者禽兽多而人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至此,人们有了居所,才慢慢开始有了家具。早期的家具,多用于祭祀、宴饮之用。
    
    长沙马王堆·席(资料图)
    桌,古代通“卓”。《说文解字》中有:“卓,高也。”桌子的出现及发展,是随着古代人们起居方式的改变而改变的。秦汉时期,人们往往席地而坐,“宴席”一词也源于当时的坐姿。这个时候的桌子称作“几”、“案”。“案”的篆文,下面是一个木,表宽矮的桌子,相传由大禹发明。“几”,念第jī,形状偏小,相传为黄帝发明,用于祭祀。随着民族的融合,出现了一些如椅子、方凳等高型的家具,从而改变了中国人的“席地而坐”的方式,逐渐转向“垂足而坐”。
    桌子,就是这一起居习惯改变的产物。
    榫卯,即阴阳
    
    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资料图)
    我们通常将中国古典家具的样式及功能,称作“式”,比如我们平日里所说的桌子、板凳、衣柜、床。桌子作为其中重要的一“式”,有其实用性和艺术性。实用性,即作为承重的物件,需承载着重物。艺术性,则体现了中国古代审美中的含蓄。尤其在明清时代,家具讲究造型简练,在实现其承重的作用后力求去掉多余的线条,这也是一种“去凡就简”的艺术审美。
    
    夹头榫结构王世象绘(资料图)
    桌子由“面”以及其支撑的“腿”组成,这也仅仅是表面上看,而各部件之间的组合连接则采用榫卯结构。榫,即凸出的部分。卯,即凹进的部分。《周圻·名义考》引《程颢·语录》中由:“枘凿者,榫卯也。榫卯员则员,榫卯方则方。”
    
    卯(资料图)
    卯这个字,甲骨文表示穿过两扇门板上双头钉的“匚”形孔。古代的门,是用栓子栓上的,那个“匚”型的孔就是这个“卯”字。和这样的双头钉对应,还有一个字叫“丁”,这是一种单头钉。俗语中“丁是丁,卯是卯”就从这里来。
    《说文解字》对“卯”的解释为:“卯,冒也。二月,万物冒地而出。象开门之形。故二月为天门。凡卯之属皆从卯。”卯,意思是破土而冒出,似门的形状。
    《说文解字注》中有:“卯为春门,万物出。”“榫卯”这样的“一阴一阳”的方式,使得木材之间可以实现“天衣无缝”,少去了钉子之类而影响了美观。
    八仙桌
    
    黄花梨束腰方桌 故宫博物院藏(资料图)
    “八仙桌”的称谓出于何时,现已不可考,但大量出现在明清小说中。《斩鬼传》中有:“手下丫头抬过八仙桌来,讨吃鬼、耍碗鬼依然上坐,诓骗鬼、丢谎鬼依然相陪,两个姐儿打横,低达鬼叙着桌角。”冯梦龙的《醒世恒言·卖油郎独占花魁》中有:“少顷之间,丫鬟掌灯过来,抬下一张八仙桌儿,六碗时新果子,一架攒盒佳肴美酝,未曾到口,香气扑人。”
    
    八仙(资料图)
    所谓的“八仙桌”,即一张方桌,桌面四边相等,每边可坐二人,满足八个人坐下的规格。民间将这样的形制规格的方桌,雅称为“八仙桌”,通常用以宴席或放在正厅之中,是明清时期重要的家具。现代人对这类家具,更倾向于收藏,以“黄花梨”材质为佳品。据《博物要览》记载:“花梨产交广溪涧,一名花榈树,叶如梨而无实,木色红紫而肌理细腻,可作器具、桌、椅、文房诸器。”
    在“八仙崇拜”的影响下,人们将日常的起居与信仰相结合,形成了特有的明清家具中的“八仙桌”。透过上文中的造字结构以及榫卯所代表的“阴阳”来看,现代人不能仅仅停留在其收藏价值上,更应该感受到古代工匠们独运的匠心和传承千年的民族智慧。
    (编辑: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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