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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写文章收润笔费:稿费或以黄金计


    文/刘勇
    古语有云:太上立德,其次立言,其次立功。有德行不高、文章低劣、功业全无之人,想要名留后世,其家人乃请大作手作碑记墓志,达到附骥尾之目的。大作手也愿意将写碑记墓志作为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蔡邕、韩愈。
    据顾炎武考证,写文章收润笔费起源于西汉时候。传说陈皇后失宠,花费黄金百金请司马相如作了《长门赋》,武帝读后有所感悟,复宠阿娇。
    蔡邕的集子里,为当时权贵撰写的碑文占了很大份量,如给胡广、陈寔各写了三篇碑文,给桥玄、杨赐、胡硕各写了二篇碑文,甚至还为十五岁的袁满、七岁的胡根写了墓碑记。袁、胡皆少年早夭,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如果不是为了赚取润笔费用,料想蔡邕是不会留下这些文章的。至于润笔费,应该也是足够多的了。后人因为蔡邕名重一时,为贤者隐,不忍道破。
    杜甫写《八哀诗》时,提到李邕时说其“干谒满其门,碑版照四裔。丰屋珊瑚钩,麒麟织成罽。紫骝随剑几,义取无虚岁。”李邕身居高位,名满天下,是士子心中的大人物,又善于写作碑文颂词,人们拿着黄金布帛请作写作,前后收受的钱物以数万计。
    
    韩愈
    韩文公愈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但通过撰写碑文赚钱。韩愈的学生刘乂从其家中拿走了数斤黄金,说:“这些都是为死人唱赞歌所得的钱,不如送给刘君作为礼物算了。”韩愈竟不能制止之,可以想见,自己也觉得赚这些钱心中有愧。刘禹锡写《祭韩愈文》时说:“给大官名宦写作的碑文、表章,一字千金,赚取的钱堆积如山。”可以窥见韩愈文名之高,赚钱之多。
    然而也有不愿写“谀墓文”之人。唐朝有个韦贯之,某人曾以万匹优质丝绸请其为先人写一篇碑铭,贯之答曰:“我宁愿饿死,怎么能做之种事!”写《诗品》的司空图,隐居终南山,有人很器重他,多次送给钱物,他坚辞不接受。后来,司空图感其恩重,为其写了碑文,主人家送了数千匹绢。司空图把绢放到市场,任人们去拿,自己分毫不取。
    今天,书法、绘画动辄出价数百千万,而写文章只能赚取区区几百元稿酬,真是风水轮流转。乱世文章不值钱,其实盛世文章价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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