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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好龙”的“叶公”与真实的“叶公”


    文/李连渠
    叶公的名气,得之于《叶公好龙》这则广为流传的寓言故事。因而世人大多只知其虚构的事,但不知其真实的人。
    “叶公好龙”的“叶公”
    西汉代刘向《新序·杂事五》:“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故事很简单,说的是名叫子高叶公喜欢龙,衣带钩、酒器上都刻着龙,居室里雕镂装饰的也是龙。他这样钟情于龙,被天上的真龙知道后,便从天上下降到叶公家里,龙头搭在窗台上探望,龙尾伸到了厅堂里。叶公一看是真龙,转身就跑,吓得他像失了魂似的,惊恐万状,不能控制自己。由此看来,叶公并不是真的喜欢龙,他喜欢的只不过是那些像龙的东西而不是龙。后来用来比喻某一类人表面上或口头上爱好、赞赏某事物,实际上并不爱好,或者实际上并不了解,一旦真正接触,不但并不爱好或赞赏,甚至还惧怕它,反对它。刘向编写这则故事的意图也很明确,用很生动的比喻,辛辣地讽刺了叶公式的人物。所以“叶公好龙”是个贬义词。
    
    叶公好龙(资料图 图源网络)
    叶公确有其人
    叶公,姓沈名诸梁,字子高,春秋时楚国叶县县令,因被封于叶而世称叶公。他驻守的叶邑当时所辖地域广至徐州以南,实际上是楚国的北方屏障,而叶公则是楚国北边的封疆重臣。公元前489年,楚昭王死后惠王继位,白公胜起兵反叛,将惠王逐出朝廷,禁于高府,引起国内大乱。叶公挺身而出,带兵赶往楚都,救出惠王,追杀叛贼,平定内乱。叶公因之受封为令尹兼司马,集楚国军政大权于一身。在其辅政期间,楚国重振雄威,再度踏上中兴之路。待楚国盛世太平之时,叶公奏请惠王准其告老返叶。当时他才53岁。
    叶公主政叶邑期间,亦颇有政绩。如今叶县境内原筑的东陂、西陂大型水利工程遗址尚在,渠水尚流,即为叶公亲率军民而兴建。两千多年来,叶人深受其益,为感戴这位先贤的千秋功德,至今仍有一渠被称为“叶公渠”,由此可见其施政惠民之一斑。叶公逝于惠王51年,活到了89岁高寿。其子孙后代亦人丁兴旺,如今的叶姓和部分沈姓人家多奉其为始祖。
    然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几百年后,一则带有贬义的笑料中他成为了主角,这便是汉代大儒刘向杜撰的“叶公好龙”。
    叶公遭此“厄运”的原因很简单:他与孔子有过一场争论,说的再严重点就是冷落了孔子,《论语》和《史记》中都有记载。公元前489年,孔子“自蔡入叶”,与叶公相见。这本来算得上是一件盛事,不料交谈中却发生了争执。《论语·子路第十三》载:叶公语孔子:“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直躬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在这次争执中,叶公认为的“直”是:父亲偷了人家的羊,儿子出面作证。孔子的“直”却“异于是”,认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才是直。叶公对此不免嗤之以鼻。
    到汉武帝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孔子被推到“至圣先师”的尊位,汉儒将《论语》中当年争执的“理”,偷换成一个与事实原委不沾边的讽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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