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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德如玉 名相范质总是心太软


    
    资料图
    任贤齐的那首《心太软》曾感动了许多人,因为国人血脉里的那点“软”与“美玉之德”是相通的,即君子“温其如玉”。宋初名相范质,大致就是一位心太软的人。
    唐末诗人韦庄有诗曰:“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对于范质来说,这首诗是他晚年最喜欢吟咏的了。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六朝风云变幻,五代为官,两朝为相,早已如过眼烟云。他的人生,其实是整个五代史的缩影。
    范质九岁通晓诗文,十三岁攻读诗经,十四岁开始课徒为人师表,其家族在大名宗城(今河北威县)一带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然而,读书人,终究拗不过世俗之功利,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种功利逻辑,在儒文化里,曰“入世”,在族群文化里,曰“光宗耀祖”,就像平素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范质终于拗不过这重重的压力,心一软,参加了后唐长兴四年的科考,中了进士进入官场。
    公元950年,范质在后汉担任中书舍人,由于斯年郭威(后周太祖)起兵造反,京城汴梁骚乱,范质有了一次逃离官场的机会,顺利藏匿民间。孰料天不遂人愿,郭威早闻其名,知其“宰相器也”,下令全国挖地三尺也要找回这块“美玉”,让范质藏无所藏,再加上郭威太能礼贤下士,“喜甚,时大雪,解袍衣之”。范质心一软,做了后周宰相。
    “君子于玉比德焉”。范质佩不佩玉,如今已无法查考,但他将玉之特质人格化,却是可考的。其在《诫儿侄书》里说:“……备位行一纪,将何助帝酞。即非救旱雨,岂是济川舟。天子未遐弃,日益素餐忧。黄河润千里,草木皆浸渍……”从政为官所推崇之德正是美玉之德:“克己”,曰软,“复礼”,曰温,二者结合,为仁也。我们今日所能读到的《宋刑统》一书,其主体部分,即是范质所修,从中不难发现他的仁者之心。
    公元960年,赵匡胤陈桥兵变。而这一次,范质再无法借机归隐山林了,他的心太软,郭威将年幼的恭帝柴宗训托付给了他,他不能一走了之。他也可以如后世文天祥、史可法之辈将忠义进行到底,然而,他还是心太软,不舍柴氏一脉,架不住赵匡胤的一哭,更架不住战乱对于黎民苍生的连绵戕害,于是,他选择了易帜。
    历宋四年,范质的理想大体上是如愿的,在《贺李昉除翰林学士》一诗中,他高兴地写道:“……圣主重知缘国士,相公多喜为同年。青春才子金门贵,蜀锦袍新夺日鲜。”赵家皇帝重视读书人,一个个年轻学子登龙门,干部队伍气象一新,以忠孝仁德治理国家,此情此景,焉能不让他欣喜?
    范质在宋初担任侍中一职,相当于副宰相吧。
    作为降臣,他懂得谦仰,如玉般温和;作为辅臣,他积极为朝廷举才,如玉般润泽。那位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一代名相赵普,还有吕庆余、窦仪等一大批宋初栋梁之臣,都是范质举荐的。
    根据《宋史》记载来看,范质入宋,有三个功绩不能不提:一是废前朝坐论之礼,大开奏御之门;二是定《南郊行礼图》,礼文始备;三是彻底根除了前朝宰相不断从地方索取贿赂好处的恶习。一代大儒风范,由是可见。
    宋乾德二年九月,范质去世,终年54岁,不但“家无余资”,临终前他还告诫儿子不请封谥号,不刻碑立传。太祖得知范质死讯,三天不上朝,以示哀悼,还痛切的说:“闻范质只有宅第,不置田产,真宰相也。”宋太宗也称赞他博学多才,谨守法度,清廉为官,勤于政事,“宰辅中能循规矩,慎名器,持廉节,无出范质右者。”二帝对其评价之高,极为罕见。
    范质的心太软,说到底可用三个字概括,那就是“仁”、“洁”、“智”。
    “仁”,即爱人之政,与“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不谋而合。对官德修养而言,官员心太软,仍然有着强烈的当代意义。
    “洁”,应是光明磊落,清正廉洁。在利益与价值取向多元、诱惑与侵蚀不断的时代,理应重唱《心太软》,无怨无悔做事业,遇到问题自己扛,绝不能放松自我约束,公权“家”用,心存侥幸。
    “智”,应是深入理解和牢固树立正确的权力观、地位观和利益观,通达透彻以走仕途,心底澄明而待众生。官员心太软,则可洞悉是非、得失与进退;官员心太软,则可在其位谋其职,忧其所应忧,乐其所应乐。
    君子如玉,其心必软。立身处世,为官爱民,要善始善终,领导干部应当学范质之心太软,在官德修养上多下些工夫。(赵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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