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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3)


    十四
    张子曰:儒生家多得泄精症者,虽缘心火不纯,亦因彻夜谈笑、永夜读书,引丹田之气尽纵于口角之间,致使精失其伴,遂有此泄精症耳。善保身者,谈笑宜少,读书宜和。
    十五
    有一后生得慵软之病,张子曰,汝宜趁此冬晴,运小石,砌小坞,携山锄,删枯草,未馁则止。日日如此,悠悠运动,若园丁然,则通身气血,活而不滞也。
    十六
    张子曰:豪杰之士,做好人,行好事,只求其心之所安,并不存借善邀福之念。明明上帝,只有福善祸淫之道,以待常人,而不举以待豪杰也。夫为善而得福,豪杰之所宜有,而非豪杰之所尽有。顾其轰轰烈烈,善作善为,以留于天壤,而千载不敝其神,食馨香于冥漠者,亦何莫非天之所以报豪杰也。吾看古来忠臣孝子、义士仁人,夭折忠难之间而慨然也,而恍然也。
    十七
    张子曰:读书立品,儒者急务,而保身之道,包立品于其中。保身者,必去骄奢淫佚,扫荡邪行。故保身可包立品也。夫保身之道,自曾子传之,至孟子而光大其说。养心寡欲,持志守气,此保身之圭臬也。而修真之道,即以此为正法门。但人心蒙蔽,闻保身而以为常谈,闻修真而以为奇异。欲求知修真悟道者,已难之矣。
    十八
    张子曰:一日无孔孟之学,天下无好人;一日无庄老之学,英雄无退步。
    十九
    王居士云,以茹素为除荤。张子曰,荤与素不同也。道家戒五荤,方书谓葱、韭,薤、蒜、芸苔,此五者辛臭散气,故字从“草”“军”。犹言草中之兵,并主克伐者也。养气者忌之。释家重茹索,以其戒杀放生,故凡畜类之肉,皆屏而不食。世人以朔、望等日茹素,而平时仍嗜肥甘,素犹不素也。吾为茹素除荤者计曰,善口不如善心,体君子远庖之训可也。养气即能养腹,遵至人臭味之戒可也。
    二十
    张子曰,忍辱、受辱二道士曰:凡人外营亦必内营,内修醇厚,外福亦加。忙中偷得一分闲,即得一分调养;静里读得一日书,即得一日好处。若只向外边奔驰,则刊落本原,愈见其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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