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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对女人的爱与恨(1)


    
    [摘要]尼采是19世纪末期德国著名哲学家。海德格尔认为尼采的思想是迄今形而上学之思的最后形态,是唯意志论的代表。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只谈到尼采的伦理学和他对宗教的批评,因为罗素认为正是他著作的这一方面使他有了影响。尼采的伦理思想的两点值得注意:对妇女的轻蔑以及对基督教的无情批判。本文着重讨论尼采对女人的轻蔑及其原因。
    [关键词]尼采;女人;超人;现实世界;精神世界
    [中图分类号]B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1)010-0114-03
    本文中尼采的观点主要来自他的《扎拉斯图特拉如是说》。扎拉斯图特拉在他自己的语言中是超人的宣告者,更是尼采超人学说的宣讲者。因此本文就直接将扎氏的语言表现与尼采的内心反映联系起来,下文不再赘述。
    一、尼采眼中的女人
    尼采永远不厌其烦地痛骂女人。他说女人现在还不能谈友谊,她们仍旧是猫,或是鸟,或者大不了是母牛。对女人而言,男人只是一种手段,孩子才是目的。然而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是什么呢?真正的男人要的两件事:冒险和游戏。所以他需要女人,把她当作最危险的玩具。尼采对女人的理解只停留在通过分娩而实现其目的的一种工具,而且他还大言不惭地认为女人是为达到这惟一的低级生理目的而走向男人。因为男人是分娩所必由的过程。如果正如尼采所言,女人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的男人人种不至于灭绝而“愚蠢”地走向男人这个手段,那是多么深明大义。男人正该伏倒在地感谢女人母性之恩惠才是。
    可是尼采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女人这玩具会变老、会发怒、会倒梳头发、会跳舞,所以她要比其他玩具更刺激、更新鲜。所以男人不必学着吟诗作赋以吸引女人。男人应当训练来战争,女人应当训练来供战士娱乐,其余一概都是愚蠢的。
    男人都训练成了战士,难道战士还会再幼稚地玩玩具?不,这时的女人又掉到了水果摊上,还是那太受欢迎的品种。不过女人别担心,太甜的水果,战士不喜欢,所以他喜欢女人。在受过训练的男人(即战士)这里有你们的市场。男人会青睐你,因为你有苦味。战士所青睐的只是女人异于水果的那一点点苦味。
    女人因分娩而超越。弟兄们,我知道对妇人的安慰不是别的,而是对她们说:你们也可以生出超人来。
    《邻人之爱》张扬了另一种爱,爱遥远和将来,并且把这种豪情现定为友情。《朋友之爱》:“朋友对于你是大地的节日,是超人的序情。”女人还没有具备这种友谊的能力。在谈论爱邻人时尼采说:“比对人的爱更高的是爱事和精魂。”女人是事,重要的是把她变为精魂。这种转变在她分娩出超越自我的将来之人的创造中完成。而这个过程的关键在于实现母性。女人——母亲,她意味着分娩者,在分娩中创造出超人。她要通过创造人而超越,但并非自然意义上的人,在人类的自我保存的道德中的人,而是创造自我超越的人。“女人当是玩具,莹洁而雅致,犹如宝石,闪耀着一个并不存在的世界的道德光辉。”只有她创造出自我超越的人,只因此她才是宝石。受孕于超人构想所放射的光芒,是星辰的光辉在你们的爱情中闪耀!你们的希望当是:“但愿我生下超人!”这是把男女的相互关系结合于我自身的意志。意志在男人和女人那里有着不同的方面,因为“男人的幸福叫做:我要。女人的幸福叫做:他要。”意志虽有“我要”和“他要”两个方面,但同时是那惟一的 “我”自身的意志:超越自身的创造。
    二、尼采痛骂女人的原因
    尼采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矛盾:他是一个真实的存在者,而在思想上他是一个巨人甚至想做一名超人,现实中他渺小、畏琐,痛恨着他身体与精神的脆弱。种种的矛盾纠结使得他对女人既爱又恨。他藐视女人的浅薄、无知,他痛恨现实中女人的种种,类似于他不能容忍这个现实世界一样。在《苍白的犯罪者》中尼采呐喊:“我的‘我’应该被征服和超越,我认为,我的‘我’是对人类的巨大蔑视。”这眼神如是说。他蔑视的不仅仅是女性,更多的是那个“我”,现实世界中未被超越的我。因此他挣扎着去超越,在这个层面上他看到了女性所具备的优点,美的、美好的一面在他的思想中呈现出来。在《在荒漠的女儿们中间》中,尼采也提到了他对女人的渴望:“现在,我坐在,这最小的绿洲中/俨如一枚椰枣/棕榈、甘甜,金汁流溢,贪婪地/渴盼少女的圆润之唇/更渴盼少女/……无不渴望它们。”尼采在内心深处渴望女人,他的思想游移在现实的满目疮痍与精神层面的完美呈现之间。他越是狂妄地批驳,就越是表达了他对女性的渴望,越是表达了他想超越现实世界的无能为力。因为他对女性的渴望和他对现实世界的超越是不可能的。因为尼采所渴望的女人的美,犹如那位美艳的舞女一样只有一条腿。“……一位舞女,总用一条腿站立,是否太久,也长久地陷于危险?/寻觅那失去的成对珠宝——另一条腿——在她那最可爱最娇媚的/飘逸、闪亮的扇形裙裾的/神圣近她失去了它?永远消失了!那另一条腿!……或者已被/咬噬殆尽——可怜、痛苦!痛苦啊!被咬噬殆尽!”尼采对女性美的渴望就从对俯仰自如、腰肢摇曳舞女的欣赏演变成了对一个独腿舞女缺憾的恐惧。他孤独而哀伤,怎么只有孤独的一条腿。因为你才认为那美、那渴望是缺少支柱的,正如要超越现实世界没有桥梁一样。现实世界就越发证明了他在现实世界只是个跛足的思想独舞者。他无法扎根于现实、被现实所接纳,正如他无法接纳现实中的女人一样。
    从这两点来看,尼采对女人的轻蔑来源于对自己的不满,女人是浅薄的、没有价值的,除非她能生下超人。而尼采作为一个男人的自豪感之根本就是能够成为一个超人——却始终没有做到。所以关于尼采对女人的痛恨,笔者窃以为是他对自己现实世界孱弱的迁怒。
    三、尼采的两个世界
    (一)尼采的现实世界
    尼采对女人的蔑视与批驳。如果可以信赖,在这个问题上他的最有力的警句:“你去女人那里吗?别忘了你的鞭子!”——但是十个妇女有九个要除掉他的鞭子,他知道这点,所以他躲开了妇女,而用冷言恶语来抚慰他的受创伤的虚荣心。他甚至分析女人精神上的致命点:“女人最恨谁呢?——铁对磁石如是说:‘我最恨你,因为你吸引我,可你的吸引力又不足,令我无法依附。’”那么我请问尼采你最恨谁呢?——那个思想中存在的超人,因为超人的精神深深地吸引着他,让尼采的心灵走向超人,可是超人却无法使尼采的双脚从大地上离开。尼采也不总是抱怨,他也正视着这种失落,他坚韧地说:“一味爱惜自己的人,最终要吃溺爱的苦果,使人坚强的东西才值得赞美!”
    身体是孤单的大地——我自身居住的地方。“在你的思想和情感背后,我的兄弟,耸立着强大的施令者,不为人知的智者——他叫我自身。他居住在你的身体中,你的身体就是他。”身体是大理性,它的伟大健康承诺着将来。前文中也讨论了尼采关于精神的超越有时要以肉体的痛苦为代价,身体的自我教养与提高印刻着人的自我超越的痕迹。
    人的病态来自身体对身体的绝望,对大地的绝望。大地这里被理解为身体的总和。把行动理解为我自身的行动,这是精神的世界性良知。而在《苍白的犯罪者》那里,行为只在它的图像的意义上得到理解,思想作为意识图像背弃了它的来源。精神的我的意志应该知道自己的来源,才能在做我的自身的行动中保持清醒而正直的美德,将所承受的激情变为欢乐,实现我自身意志的规定性。“他在行动时,他与行为一致;但在行动之后,却不能忍受行为的图像了”。这样的行为就是自己(身体之我)对自己(精神之我)的一项行动的犯罪。超越的行为在我的自身的意志未起到现实性作用的直接意识内变为幽灵,堕入行动的图像的那个彼岸成为假象。而我(精神之我)只在幻想的世界里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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