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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学的两种思想传统(2)

二、什么是哲学-形而上学 
    (一)哲学的根本问题 
    哲学研究的对象很广,但只有追问存在之存在,才是哲学的根本问题或者说首要问题。因为只有这个问题才是所有其他问题中最普遍、最基础、最始源的问题。 
    海德格尔在解释“为什么在者在而无反倒不在”这个问题为什么是最广泛的问题时说:“这个问题是最广泛的问题。它不会为任何一种在者的制限。这个问题涵括所有一切在者,即是说,不仅涵括最广义的、现在的现成存在者,而且涵括以往的曾在者和未来的将在者。这个问题的区域仅以非在者和绝不存在者,即以无为界。一切非无者,都落入这个问题,甚至最后包括无本身,这并不因为由于我们谈到它,它就成了某物,成为在者,而是因为它‘是’无。我们的问题广泛到不可能再广泛了,我们所询问的既不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按位序逐个询问全部在者,而是辟头就询问在者整体,或者,从后面将要讨论的奠基问题着眼,我们说:询问如此这般的一个在者整体。” 
    关于这个问题为什么又是最深刻的问题,海德格尔说:“究竟为什么在者在……此一追问是只消在者存在着就要为在者寻求根据,寻求根据,就是说:奠基,追溯到根据处。然而,既然还成问题,那么,下列问题就都还悬而未决:是否这根据真正起奠基作用,设立根基,是元根据(ur-grund)?是否这根据合弃了根基,成为深渊(Ab-grund)?是否这根据既非此也非彼,而仅仅是伪装成根基的某种或许必然的假象,从而是一种非根据(un-grund)?无论是上述何种情况,总之这个问题要在根基上起决定作用,要为在者作为它所是的这样一个在者起来建立根基。为什么的问题并不为在者寻求原因,寻求与在者本身同属一类并处于同一水准之上的原因。这个为什么的问题不浮荡在任何一种表面和表层,而是要渗入到奠基性的区域,并且直至极限:它离弃所有的表面和浅层,而深入底层,所以,这个最广泛的问题同时也就成为一切深刻问题中最深刻的。” 
    关于这个问题为什么是最原始的问题,海德格尔说:“如果想要就‘究竟为什么在者在而无反倒不在?’这个问题的本来意义展开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必须摒弃所有任何特殊的、个别的在者的优越地位,包括人在内……在千百万年的时间长河中,人类生命的延续才有几何?不过是瞬间须臾而已。在在者整体中,我们没有丝毫的理由说恰是人们称这为人以及我们自身碰巧成为的那种在者占据着优越地位。但是,只要在者整体进入了上述问题,这一发问与在者整体,以及在者整体与这一发问之间便有了一种独特的、因而也就是特殊的关系。因为,通过这一发问,在者整体才得以作为这样一个整体,以及向着其可能的根基展开并且在发问中保持其展开状态,这一问题的发问涉及在者作为这样的在者整体,这样的发问不是在者范围之内随意发生的一种事件,譬如落下的雨点之类。这个‘为什么’的问题仿佛直面在者整体,仿佛从这一在者整体事脱出,尽管决不是完全脱出。它的特殊地位恰恰就是由此而获得的。由于这一发问迎向在者整体,然而它又并未与这整体完全脱离,这样,这一问题所询问的东西就返冲到问题本身上。为什么有这个为什么?这个为什么的问题本身如此胡搅蛮缠地对在者整体的根据提问的根据何在?这个为什么不仍旧还是在询问进一步的根据吗?这样下去,所询问的根据者不还总是在者吗?然而,如果就存在问题的内在等级和它的演变而言,这一最先问出的问题不就在等级上是第一的吗?” 
    总之,海德格尔认为,存在问题“在这样三重意义上是第一位的,即:在这个问题以给出尺度的方式敞开的奠基性的领域内,这个问题依其等级而论在发问的秩序上是第一位的。我们的问题是所有一切真正的,即自身向自身提问的问题的问题。这一问题,无论有知还是无知,都必定会在提问时被提出来。如果这一所有问题的问题没有得到把握,即没有被询问,那么,任何发问因而就是任何科学‘疑问’都是自身不可透解的。” 
    海德格尔还认为,哲学对于存在的询问与宗教不同,后者对存在的追问植根于信念。它在追问这个问题以前就已经有了答案:“站在这种信仰的基地上的人,虽然能够以某种方式跟着我们并随同我们追问这个问题,但他不能够本真地追问,而又不放弃自身作为一个信仰者以及由此一步骤带来的一切后果。他只能用好像是如何如何的办法做事。然而再说那样一个人的信仰,即便他不是经常处于不信仰了的可能性中,也根本不是信仰,而只是一番凑合和一番自行约定,约定今后总遵循一种随便什么样的传统的教义罢了。” 
    而哲学不然,“哲学的一切根本性问题必定是不合时宜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哲学或者远远超出它的当下现今,或者反过头来把这一现今与其先前以及起初的曾在联结起来。哲学活动始终是这样一种知,这种知非但不能被弄得合乎时宜,倒要把时代置于自己的准绳之下”。 
    因此,海德格尔得出答案,“哲学本质上是超时间的,因为它属于那样极少的一类事物,这类事物的命运始终是不能也不可去在当下现今找到直接反响。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要是哲学变成了一种时尚,那就或者它不是真正的哲学,或者哲学被误解了,被按照与之无关的某种目的误用于日常需要。”“从这个意义上说,哲学也就不是一种人们可以象对待工艺性和技术性的知识那样直接学到的知识;不是那种人们可以象对待科学的和职业性的知识那样直接运用并可以指望其实用性的知识。” 
    (二)“形而上学”析义 
    海德格尔认为,哲学“不仅所问的东西是超乎寻常的,而且发问自身也是超乎寻常的”。“哲学活动就是对超乎寻常的东西作超乎寻常的发问”。 
    从前面所论可知,超乎寻常的东西就是存在。那么,如何是“超乎寻常的发问”?或者说,如何是哲学发问的方式? 
    哲学的发问是一种超越式的发问。其实,以上所谓最普遍的、最根本的、最原始的东西,都是哲学发问的结果,是通过哲学追问才产生的。 
    要了解这个问题,还得从哲学最初的诞生——古希腊的哲学讲起。在古希腊,哲学与形而上学同义。在古希腊语中,“形而上学”一词由“自然”与“超出”两个词合成,故从词源上看,形而上学乃“超出自然物”之意。这是“形而上学”的最早含义。故形而上学就是超越式的发问,而对于存在的追问就是通过这种超越的发问达到的。所以,海德格尔在《形而上学是什么?》一文中写道:“‘形而上学’这个名称源出于希腊文。这个稀奇的名称后来被解释成(超出)存在者整体的追问的名称。形而上学就是超出存在者之上的追问,以求返回来对这样的存在者整体获得理解。”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