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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文子》与《淮南子》的关系问题(二)

 也,见小故能成其大功,守静□也,大而不衰者,所以长守□ 高而不危,高而不危者,所以长守民
    有天下,贵为天子,富贵不离其身
    今本:
    处大,满而不溢;居高,贵而无骄。处大不溢,盈而不亏;居上不骄,高而不危。盈而不亏,所以长守富也;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富贵不离其身,禄及子孙,古之王道具于此矣。
    今本所讨论的问题可分解如下:
    处大,满而不溢,处大不溢,盈而不亏,盈而不亏,所以长守富;
    居高,贵而无骄,居上不骄,高而不危,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 。
    富贵不离其身,禄及子孙,古之王道具于此矣。
    和简本一样,今本也是讨论了“大”的问题,简本中的“大而不衰”是和上文的“见小故能成其大功”相呼应的。今本中也提到了“大”,但是不是讲“大而不衰”,而是说“处大不溢”。
    《孝经·诸侯章》有相近的言论: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人民,盖诸侯之孝也。
    《孝经》的这段话非常著名,在《吕氏春秋·察微》中就被引用。这段话的脉络也可分解如下: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
    制节谨度,满而不溢,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
    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人民,盖诸侯之孝也。
    对比一下,不难发现,今本《文子》是综合了《孝经》和竹简《文子》中的思想,“处大不溢”一词,“处大”来自竹简《文子》,而“不溢”来自《孝经》。今本《文子》和竹简《文子》都讨论大和高的问题,大者谓功大,高者谓位高,而《孝经》中讨论的却是“在上”和“节度”的问题。同时,今本《文子》的落脚点又在守“富贵”之上,和《孝经》一致而和竹简《文子》关注“守民”不同。从今本《文子》和竹简《文子》的同中之异恰好可以看出今本《文子》是如何改窜竹简本的。所以,“大而不衰”和“盈而不亏”不是对应的,竹简《文子》因为避讳而把“盈”,改成了“大”也就无从谈起了。
    实际上,盈而不亏一词,常和“盛而不衰”一词联用,《淮南子·泰族训》:“夫物未常有张而不驰,成而不毁者也,惟圣人能盛而不衰,盈而不亏。”显然,“大而不衰”和“盛而不衰”是同义词,和“盈而不亏”相对为文,而不是相互替换的关系。“大”和“盈”在 文意上也相去甚远。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竹简《文子》因为避汉惠帝刘盈之讳而把“大”改成“盈”是不可能的,以此为依据认为今本早于竹简本更是靠不住的。
    至于江宁先生所言,今本《文子》中有些是后人无法“窜入”,不能伪造的。他的主要例证是《文子·自然》:“圣人兼而用之,故人无弃人,物无弃材”,是引用今本《老子127章的》“弃材”在传世本《老子》中无一例外地作“弃物”,而在帛书早、乙本都作“弃财(材),由此可以证明今本《文子》的早出、而《淮南子·道应训》也有引27章这一句,“由此看来,《文子》本是有独立来源的,并非全抄《淮南子》。”(6)
    今本《文子》没有全抄《淮南子》是完全正确的,但它抄了《淮南子》的地方却是不可置疑的。江先生所举《文子·自然》中的那段话实际上是和《淮南子·主本训》中的一节相对应的,在这一节中,《淮南子·主术训》说“无弃材”,今本《文子》也说“无弃材”,不是抄袭又是什么呢?
    而江先生所提到的今本《文子》中的“非君子之宝”影响了《老子》的传本也是需要讨论的,因为帛书《老子》已经有了“非君子之器”一词,而帛书本虽下葬于汉初但它的抄写时间以及撰作时间则是比较早的,这是用不着强调的。
    三、《淮南子》是《文子》的义疏并篡改了《文子》吗——关于《淮南子》的“避讳”问题及其它
    王利器先生认为今本《文子·上义篇》“今志人之所短,忘之所长。《淮南子·氾论训》作“今志人之所短,而忘人之所修”,“此则以淮南厉王名长,故讳长为修也。此尤为《淮南子》窜改《文子》之的证。”(7)但对照一下今本《文子·上义篇》与《淮南子·氾论训》相对应的文字,却发现王先生的这一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第一, “长”(zhang)在《淮南子》中反复出现,“长”(chang)也不鲜见,如《时则训》:“日长至,阴阳争”,《谬称训》:“言小人不在其位,不可长也”,《道应训》引《老子》之言“揣而锐之,不可长保也。”
    第二、《氾论训》这段话主要是讨论不能对人求全责备,要从大处着眼,主题是“责人以人力”和“自修以道德”,此处“修”乃“修养”之“修”,和“长”风马牛不相及,所以说,“今志人之所短,而忘人之所修”是不可能找到贤人的。今本《文子·上义篇》前文把“修道德”改为“修道”,后文见一短字而把“修”改为“长”,窜改之迹无可辨驳。
    王利器先生所言《淮南子》,“窜改《文子》之文以为楚语。”实际上却是今本《文子》据高诱或许慎之注改动了《淮南子》,因为如果是《淮南子》改了《文子》,那么改为应该是全面的,而今本《文子》改动《淮南子》则主要以许慎、或高诱之注为依据,事实正是今本《文子》对《淮南子》“楚语”的改动都没有超出许慎或高诱之注。《淮南·主术训》:故善建者不拔“高诱注“言建形也”,今本《文子·上仁》第7章,“故善建者不披,言建之无形边。”正如曾达辉等先生所言这不仅是抄袭之铁证,也说明抄袭行为生在高诱以后。
    《淮南子》多用典故人名,而今本《文子》则据字形及段落大意改之,并且把《淮南子》对文献的误解一并抄入。说明造作者水平不高。
    今本《本子·上德》“虽未能见”之语,在《淮南子·缪称训》中为“离朱弗能见也。”“离朱”是人名,古之明目者,《庄子·骈拇》中曾提到此人,《孟子·离娄上》曰:“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可以规 ,不成方圆。”汉赵歧注:“离娄者,古之明目者,盖以为黄帝之时人也,黄帝亡其玄珠,使离朱索之,离朱即离娄也,能视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
    今本《文子》不解“离(離)朱”为谁,而根据字形改为“虽(雖)未” 进一步暴露了抄袭的痕迹。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