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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制“争”

如果遇到了他人的干扰,一般人的做法是硬碰硬地直接破除干扰,而一个智慧的老翁却善于运用“逼其心”的方法,让对方自愿解除干扰。 
    他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在家写回忆录,3个小男孩放学后经常在附近踢垃圾桶玩儿,噪音很大,搅得老人不得安宁。老人说:“我很喜欢你们踢桶玩,如果你们每天来玩,我给你们每人每天一块钱。”三个小家伙很高兴,更加起劲地表演他们的足下功夫。过了三天,老人说,我的收入减少了,从明天起,我只能给你们五毛钱了。小家伙们很不高兴,继续天天踢桶。一个星期后,老人又说,最近没有收到养老金汇款,对不起,每天只能给两毛钱了。 
    小家伙们觉得为两毛钱踢桶太不值得,就干脆不干了。从此,老人又过上了安静的日子。 
    道森是上世纪50年代最早去日本学习气功的美国人之一。有天下午他坐东京的地铁回家,车上遇到一个酒气冲天的壮硕男子,看样子是个工人,脸色阴沉沉地仿佛要打架滋事。这人一上车来就颠颠倒倒,把一车子的人吓得半死,只见他高声咒骂,把个怀抱婴儿的妇人撞得跌在一位老夫妇身上,老夫妇吓得与其他乘客奔逃到车厢另一端。那醉汉又继续冲撞别人,但因醉得太厉害而失去自控,他抓住车厢正中央一根铁柱子,大吼一声想将它连根拔起。
    当时的道森每天练8个小时的气功,体能正处于最佳状态,这时他觉得应该站出来干预以免其他人不幸受伤。开始学艺时已答应老师绝不主动寻衅,只有自卫时始可动武,现在他自认为终于有机会小试身手,而且理由绝对充分。此时其他乘客都僵坐不敢动弹,道森便慢条斯理站了起来。
    醉汉一看见他便吼道:“啊呀!一个外国佬!教你认识日本礼仪!”接着便作势准备出击。就在醉汉将动未动之际,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洪亮而且愉快得有些奇怪的声音:“嗨!”那仿佛是好友就别乍逢的欣喜,醉汉惊奇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年约70身着和服的矮小日本老人。老人满脸笑容地对醉汉招了招手说:“你过来一下!”醉汉大踏步走过去,怒道:“凭什么要我跟你说话?”这时道森目不转睛地注意他的动作,准备一有不对劲立刻冲过去。“你喝的是什么酒?”
    老人眼睛充满笑意地望着醉汉。“我喝清酒,关你什么事?”醉汉依旧大吼大叫。“太好了,太好了。”老人热切地说,“我也喜欢清酒。每天晚上我都和太太温一小瓶清酒,拿到花园,坐在木板凳上……”接着又说起他后园的柿子树,然后老人愉快地问他:“你一定也有个不错的老婆吧!”
    “不,她过世了……”他哽咽着开始说起他的悲伤故事,如何失去妻子、家庭和工作,如何感到自惭形秽。这时道森要下车了,他走过时听到老人鼓励醉汉把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只见醉汉斜倚在椅子上,头几乎是埋在老人怀里。
    面对一个愤怒的人,需要的是聆听。只有用智慧、爱心与理解才能消融误解。
    恩威集团的薛永新崇尚老子的“水的精神”以“水”为“至善”“至柔”,信奉“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这就是“以柔为攻”、“以柔克刚”。具体说来,就是不要抵抗邪恶,不要超越邪恶,一味地抵抗就是地狱,因为无休止地抵抗会使人陷入一种“折磨的状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抵御一个没有攻击之心的人。正如水是最有力量的物质,因为它没有攻击之欲,但它却可以滴穿岩石,一扫眼前障碍。当一个人把柔韧之力与智慧联系起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其身上踩过。
    1945年7月,盟军踏进被征服的柏林,美国第三集团军司令巴顿与苏联红军总参谋长朱可夫将军在一次酒会上相遇了。
    巴顿对共产主义充满敌视,对苏联将领充满偏见,他的总印象是:“这些俄国军官,很少有例外,从外貌看来,像一群刚刚开化的蒙古匪徒。”
    朱可夫将军通过巴顿的翻译告诉巴顿,他想与巴顿干一杯。这是朱可夫有意做巴顿的“公共工作”,因为朱可夫将军获悉巴顿曾经扬言,在打败了“德国法西斯狗娘养的”之后,还想再跟未开化的俄国姥“干上一仗”。
    巴顿听了翻译的话,迅疾大吼起来:“告诉那个俄国狗娘养的,我看不起他,我把他当对头,我不想与那个狗娘养的干杯!”
    翻译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将军,我不能把这样的话告诉朱可夫将军。”
    “翻!一字不许更改,这是命令!”巴顿的态度十分坚决,十分专横。
    翻译硬着头皮照译了巴顿的脏话。巴顿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朱可夫。可是听了翻译的话,朱可夫并不气愤,却哈哈大笑起来。
    朱可夫对翻译说:“我对巴顿将军的看法,正好与他对我的看法完全一样。既然这样,为何不能同饮一杯呢?”
    翻译照译了朱可夫的话。巴顿一下子呆住了,他本以为朱可夫会暴跳如雷,不可遏制,然而没有,反倒是爽朗地开怀大笑。于是,他也哈哈大笑起来,并爽快地说:“好吧,那就让这两个狗娘养的干一杯吧。”
    后来,历史学家评论说:朱可夫将军镇定、大度、诙谐的回答,征服了粗鲁、幼稚、盛气凌人的巴顿,从而避免了一场可能爆发的“国际事端”。
    我们的思维方式和处世方式是:你要分我则合;你要斗我则躲;你要争我则让;你要粗我则礼;你要横我则缩;你要硬我则柔。你尽管是硬钢,却易折,我甘做弹簧,却随意伸缩。先让一下,先躲一下,先缩一下,以和为贵,以合为上,以双赢为则,这样做还会吃亏吗?
    老子说:以柔弱胜刚强。又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之与能争。这两千多年前的话,在今天听起来是否格外亲切、格外打动心坎?
    当然,躲与缩并非要当缩头乌龟,而是“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和与合并非是单纯和稀泥、一团和气,而是化消极为积极、变不利为有利;不争并非退出竞争,而是避免无谓的消耗,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回报。这是无为而无不为的思维方式,与自组织系统的观点异曲同工。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是达尔文进化论的一个根本的法则。它被衍生到社会领域后成为社会达尔文主义。但是,我们不仅要问,无论是大自然还是人类社会,弱者和劣者一定就要淘汰吗?而什么是应该淘汰的弱者和劣者呢?难道就是象希特勒所论述的犹太人就是劣等的民族吗?
    竞争的确是大自然和人类社会的一个法则,没有竞争就没有活力,就没有进步。但是,竞争也仅仅是一个方面,在竞争中还有合作,还有双赢。实质上就是竞合。
    研究易经的学者凌志轩先生引用李宗吾先生批评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这样写道:   
    由达尔文看来,生物界充满了相争的现象,由我看来,生物界充满了相让的现象。试入深林一看,即见各树是枝枝相让,所有树枝树叶,都向空处发展,彼此抵拒冲突者极少。树木是无知之物,尚能彼此相让,可见相让乃是生物界的本性,因为不相让,就不能发展。凡属生物皆然,满山禽鸟和鸣、百兽众处,都是相安无事之时多,彼此斗争之时少。
    因此,又可得出一条公理:“生物界相让者其常,相争者其变。”达尔文把变例认为常例,似乎不对。树的枝叶,如果抵拒冲突,纠结一团,此种树木,必不繁荣。欧洲大战,是人类纠结一团。依达尔文的学说,此种现象,叫做进化,未免讲不通。
    依达尔文的说法,凡是强有力的,都应生存,但从事实上看来,凡是强有力的被消灭。洪荒之世,遍地是虎豹,他们的力量比人更大,宜乎人类战他们不过,何以虎豹,又几乎绝迹?欧战时,德皇势力最大,宜乎称雄世界,何以反遭失败?民国初年,袁世凯势力最大,宜乎统一中国,何以反遭失败?
    依这些事实,所以达尔文的说法,就应该修正。我们稍加推究,即知虎豹的被消灭,是由于全人类都想打他;德皇失败,是由于全世界都想打他;袁世凯的失败,是由于全中国人都想打他。思想相同,就成为方向相同的合力线。虎豹也、德皇也、袁世凯也,都是被合力打败的。于此可以说“生存由于合力”。懂得合力的就生存,违反合力的就消亡,得合力的就优胜,违反合力的必劣败。像这样观察,那些用强权欺负人的,反在天然淘汰之列了。
    很多有识之士认为:美国的经济发达,软件先进,但其思想文化软件并不先进,美国的争强争胜,好斗好打,霸理霸权,与其思维方式是息息相关的,这种思维方式正面临着挑战,9.11事件就为美国敲响了警钟。可以说,这一事件应当成为美国实行思想变革、思维方式变革的转折点,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当《泰坦尼克号》电影上演时,我就隐隐感到美国要出事,在多个场合多次说出我的预感,结果不幸而言中,9.11事件发生了,尽管不是巨轮撞冰山,是飞机撞大楼,也差不了多少,我在中国青年报发表的《思维创新不是科学家的专利》上就谈到提高预见性,增强做事的针对性、准确性之重要。无论是个人还是企业,或者是国家,美国好的东西我们应当学,但千万不要学其已经过时的东西。二十一世纪的主旋律是合者为胜,双赢为赢,欧盟的诞生成长,经济全球化浪潮的一浪高过一浪都是这一大趋势的具体体现,因而,二十一世纪的口头禅是“合作是道理,有饭大家吃”,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应变为“物合天容,共存共荣”,这与中国人的“天人合一”、“一体全息”的思维方式如出一辙。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