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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归道心:孙不二小传及造像考证(2)


    白云观孙真人造像
    传世的孙不二造像并不多见。据笔者了解,大约只有三四尊,且都出现于全真教造像组合中,鲜有单独或作为主尊供奉的情况。
    北京白云观老律堂供奉着一尊孙不二真人泥塑金漆彩妆造像,精美传神,十分难得,被收录于《中国道教神仙造像大系》一书之中。下文将也就此重点赏析。
    
    白云观孙真人造像(《中国道教神仙造像大系》)
    白云观孙真人造像塑造于明代正德年间。《钦定日下旧闻考·九十四卷》收录了白云观中“小直沽天妃宫主持李德晟”所立之《长春殿增塑七真仙苑记》碑文。此碑记载了明代道士李德晟于白云观增塑全真教祖师像之事。碑文中有“德晟于正德己巳拜谒祠下,睹窗牖脱落,日就倾圮。……复命匠氏埏埴增仙像六躯……西坐东向有……清净散人孙不二……”,碑刻落款为“正德十一年岁次壬辰”。
    明代道士李德晟拜谒全真龙门祖庭白云观,见到殿堂破旧,就发愿重新修整,并增加了六尊塑像。因白云观本来就供奉丘处机,所以此次增塑为其他六子,至此全真七子之像终于齐备。这其中就包括了孙不二造像,正是本文鉴赏的对象。
    
    孙真人造像上的飞鱼纹(资料图)
    李德晟于“正德己巳”拜谒白云观。“正德己巳”即正德四年,公元1509年。待到一切工作圆满完成,勒石立碑之时为正德十一年,即1516年,丙子年。至于碑文“岁次壬辰”之说,考正德皇帝在位期间,并无壬辰年,疑为《日下旧闻考》一书流传过程中产生的错讹。但孙不二造像于1509年至1516年之间塑成之事,应属可信。
    孙不二真人像高四尺六寸,端身正坐,双手执笏,笏板上饰以星图。
    
    孙真人造像笏板星图(资料图)
    造像头戴金色莲花冠,上有如意头装饰。面部线条的塑造十分柔和,眉毛处以墨绘制,一丝不乱,整体看来犹如柳叶般柔美自然。孙真人神情平和悠远,于宁静中似又熙怡含笑。李养正《白云观志》中以“坤仪穆远”四字形容,十分恰当。
    造像身披红色锦氅法衣,法衣上织绣牡丹和飞鱼。飞鱼,其状如龙,有双翅及鱼尾。《山海经·海外西经》曰:“龙鱼陵居在其此,状如狸。”在等级森然的古代,飞鱼纹是仅次于龙纹和蟒纹的吉祥纹饰,象征着尊贵和荣重。将飞鱼纹装饰于法衣大氅之上,体现了李德晟等后学对孙不二真人的尊敬。造像的里衣袖口及领口,墨绘竹叶与梅花,代表着高洁,与孙不二的气质相符。
    
    敦煌卷子唐代星图(《中国天文考古学》)
    此外尚有一存疑问题,即笏板图案的确定。笔者对比了敦煌卷子的唐代星图(出自《中国天文考古学》),似乎与文昌有些相像,然而无法确定。读者若有了解,望不吝赐教。
    (编辑: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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