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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词:流年急景 爱恨皆是宿命


    文/王素绚
    
    爱恨皆是宿命(资料图 图源网络)
    菩萨蛮 纳兰容若
    晓寒瘦著西南月,丁丁漏箭余香咽。春已十分宜,东风无是非。
    蜀魂羞顾影,玉照斜红冷。谁唱《后庭花》,新年忆旧家。
    小时候不谙世事,总以为感情也不过是命运中众多可控中的一种:爱恨不过是一种随起随落的情绪,离合也不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爱恨是一种情绪 离别掌握在自己手中(资料图 图源网络)
    长大后才知道,人生种种,逃不过命运的覆雨翻云手。人就像人间的草木,命运就像天上的风云。
    在纳兰词中,“风”的意向出现过百余次,其中出现最多的是“西风”与“东风”。
    冯延巳说,“东风次第有花开”,在冬天时人们都期待东风送暖,期待紧接“东风第一枝”其后而来的万紫千红。然而,纳兰词中的“东风”却与这样温情的意向是绝缘的。在春光大好的时候,东风却是使落花纷纷坠落的罪魁祸首,而春光也就这样一点点的消退过去。而最让人无奈的,是这东风的来去,半点不由人——这何异于人世的爱恨情仇?陆游与唐婉有情人难成眷属,写下“东风恶,欢情薄”的句子,这种无能为力,还表现在人不能把控自己的感情。相遇而不能相守,相爱却只能相思,爱恨都是宿命。
    
    东风次第有花开(资料图 图源网络)
    纳兰性德这首词里写的更加透彻,“春已十分宜,东风无是非。”东风真是有意作恶吗?恐怕这只是世人的想象。命运真的是有意捉弄人的感情吗?恐怕这也是人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如果说“东风恶”里有一种对于天意的憎怒,那“东风无是非”中,更多的是对于天意人生的无奈了。
    就好像我们直到长大之后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身不由己的,而爱情的长短也是身不由己的,本以为一切都会随时间过去,但到最后才知道,“深知身在情长在”,只要有一天还活着,纵使不思量,也会自难忘。
    
    纵使不思量 也会自难忘(资料图 图源网络)
    涨潮在《幽梦影》中说道,“情之一字,所以维系万物;才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正是因为有这个情在,所以有了大千世界种种纠葛与慌乱;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情在,今天我们读起纳兰词,心中仍然会升起那份唏嘘感叹、欲罢不能的哀婉:春已十分宜,东风无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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