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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归家时


    文/范梦婷
    随着春节的邻近,火车站也迎来了又一年的归家热潮。人们提着大包小裹,挤在拥挤的人潮中,将自己一年的思乡付诸实践,踏上了归家的路。“回家过年”或许只是一个理由和过程,对于中国人而言,“过年回家”才是最终的目的。自古以来,“家”“乡”二字关系密切,这大概也是由于中国人与生俱来的故土情怀吧。
    
    家乡(资料图 图源网络)
    唐代的宋之问有一首题为《渡汉江》的诗:“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诗人选择用这样一首五言绝句,抒发自己归家途中的诸多感慨。从诗句中,不难看出作者在回到家乡以前,经历过一段漫长的异乡生活——诗人长期居住在离家比较遥远的岭外,独自面对着生活的酸甜苦辣。由于古代的交通与通讯并不十分便利,离家之后,人们与家人的联系就变得非常脆弱。
    陆游曾在《渔家傲·东望山阴何处是》一词中写到“写得家书空满纸!流清泪,书回已是明年事。”对于古人而言,一封家书就是自己与家全部的联系,它构成了人们脑海中家的形象与温度。宋之问在这一点上并不算幸运,家书不见,乡音难闻,独在异乡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着家变得越来越近,自己的心情也越来越矛盾,所谓“近乡情怯”,正是由此而来。
    
    独在异乡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资料图 图源网络)
    韦庄在《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中写到“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韦庄的家乡正在经历战火,他的家乡就这样变成了“归不得”的惦念。垆,一作“罏”,又作“鑪”,是酒店放置酒器的地方,《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云:“买酒舍乃令文君当鑪”。置身美景,美酒在前,美人在侧——他极尽能事的表现异乡生活的美好,却终了依旧要一再劝解自己“莫还乡”,可见乡情难断,乡思难忘。
    陆游在《钗头凤》中也曾写道“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这实际上也是通过不断的劝说告诫自己,满篇尽是无奈与心酸。家乡之于我们,就像土壤之于树木,它是每一个游子不断拼搏的动力,是每一份漂泊背后隐藏的那份踏实。对家乡的惦念对于中国人而言,大概就是最为甜蜜的负担,它可以轻松洗去一年的奔波与辛苦,给人以坚持下去的力量。
    
    家乡之于我们,就像土壤之于树木(资料图 图源网络)
    又到一年归家时,尽管归家的路途拥挤辛苦,人们依旧笑眯眯的开始了一年中做让人期待的奔波。此刻身处火车上,飞机上,大巴车上的人们啊,或许正开心的盘算着买给爸爸的酒,买给妈妈的红棉袄,买给孩子的变形金刚,那满满的行囊里,是这一年说不出的惦念,道不尽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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