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钊:古琴静美且养心
http://www.newdu.com 2024/11/25 12:11:15 光明网 孙鹤 参加讨论
文/孙鹤 国家大剧院,一位名叫吴钊的76岁老人在这里拨弄丝弦,以古琴特有的“兴到而不自纵、气到而不自豪、情到而不自扰、意到而不自浓”的含蓄与清雅,给他的听众以美的萦怀。 时光回溯到57年前的一天,那时吴钊年方十九。就在国家大剧院不远处的中山音乐堂,他首度正式登台公演。 当时,他研习古琴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由于出生在书香门第,家里属于苏州的名门望族,艺术的因子弥漫于他家的一凳一椅。他的父亲曾师从苏州著名的古琴大家吴兰荪,弹得一手好琴。应了“耳濡目染”的道理,吴钊对古琴的痴迷自然地生长着,学琴不知疲倦,乐在其中。 “以往读过诗书文章的收获,似乎都可以通过手指下的琴弦流出来,我心里的一些想法,也可以完全靠着拨动琴弦抒发出来。”古琴已经彻底走进了他的生命。 父亲发现,这个“徒弟”有点特别,越教他越吃力。于是让他出外拜师,选中的对象是古琴大家查阜西。 人对某种东西的痴迷,会写在脸上,浸透在一举一动里。查阜西应允了。吴钊至今记得,当时他随家迁到北京,就读于某所普通中学,每周他都抱着琴,来到老师家里“学艺”。 “在查先生那里学琴,有点中国传统私塾的味道,一张桌子上摆着两张琴,师生二人面对面坐下,手把手地教,一点一滴地领悟。”吴钊对这样的教育方式依然神往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恩师家学琴的过程中,吴钊经常会碰到当时京城里的音乐名流,比如琵琶大师李廷松、二胡大家蒋凤之、古乐专家潘怀素等。经常是其他人各献其艺,潘怀素在一旁边欣赏边品评。查阜西来段昆曲清唱、洞箫独奏或古琴演奏,李廷松弹上一曲武的《十面埋伏》、《霸王卸甲》或文的《浔阳琵琶》,蒋凤之则以《汉宫秋月》来捧场。有时蒋凤之和查阜西一道,用二胡与古琴联袂献上琴曲《鸥鹭忘机》。 这样的艺术熏陶,给吴钊的琴艺插上了一双翅膀。他受益于这样的技艺切磋,也享受着这样的精神往来。 对于这番场景,吴钊记忆犹新,不肯遗忘,因为在现在的时空里,它成了稀有。 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艺术代表性传承人,吴钊可能都难得有这样的心境来品味古琴的悠长,因为古琴的现状与未来令他难以释怀。 最让他揪心的是如何将老一辈琴家的传统琴曲、演奏技艺,包括审美理念有效地加以保护和传承。 “只有全面继承传统,创新与发展才有意义。因为只有当继承达到了精纯的程度,你的理解和演绎就会自然地流淌出来,俗话说‘水到渠成’,才能自觉地实现创新的飞跃。古琴的文化观与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理念完全一致,就是本自然之理。”对古琴的热爱,吴钊拳拳在心。 在他看来,继承传统不等于古琴艺术不要发展,古琴新作不能创作。其实自古以来古琴新曲时有产生,古琴艺术也从未停滞不前。判断一个时代古琴艺术发展与否,不能仅看有无新曲出现,还要看这些新曲的艺术水平是否达到了时代的高度。 有时尽管是新曲,但其艺术水准平常,并无多大价值,有时即使都是陈年旧曲,其实弹出它的旋律,就知道完全是反映了时代高度的创新之作。从现状而言,古琴新作与古曲相比,由于数量有限,其中多数与古琴传统相距较远,未能达到或超过古曲所反映的艺术高度。 让吴钊无法接受的是,在创新的旗帜下,一些古琴演奏人员正在背离传统,一味求“新”猎“奇”,将古琴等同于吉他或古筝,或者一味向钢琴看齐,简单地走其他某些中国民族乐器“发展”、“创新”的老路。而且国内某些音乐学院,正在用着西方乐器演奏技巧教授学生弹古琴,吴钊担心这会在一定程度上损害古琴传统要素的承续。 “如果古琴演奏不是植根在深厚的传统土壤上,发挥其原来特有的‘写心’的艺术特长和静雅内敛的乐器性能,创造出能反映时代高度的新曲,恐怕没有多大意义。”视古琴为“生命的文化”的吴钊,期待后生们对古琴给予足够的尊重。 他还不解现在有些年轻的习琴者在弹奏时喜欢乱动。他觉得演奏者应该追求通过音乐的本身而不是通过大幅度的动作去感人,“中国艺术有个特点,就是讲究含蓄。愤怒,或者是强烈,它不是直接表现出来,而是隐隐地含着这么一点愤怒,或者隐隐地留了这么一点哀怨,似露非露。” 古琴静美且养心 一身静雅之气的吴钊描绘着古琴演奏的纯正情景——“弹欲断弦、按欲入木”,但“用力不觉”。与打太极拳、书法、作画等具有同样之处,左右手的动作儒雅、简静,形式上极为缓和,却内含刹那之间的爆发力。 “如果弹琴时动作幅度大,按西方理念来看是‘神采飞扬’,但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看,这样的做派却犯了弹琴五病中的‘走作猖狂’。”吴钊这样告诫年轻一代。 古琴静美且养心。在吴钊眼里,古琴以“静美”为艺术特长,而“养心”则是古琴静美的最高境界。这个世界太浮躁、太喧嚣,吴钊期待忙碌的人们能够时不时以古琴曲的名义,静下心来,享受一番中正平和、天籁清音。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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