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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大儒扬雄文章与司马相如齐名 被誉西道孔子


    西汉的成都出了两大文人,一个是司马相如,另一位便是与之齐名的大儒扬雄。扬雄是继司马相如之后汉代成都又一位“文章冠天下”的大文豪。《汉书·扬雄传》记述,扬雄字子云,成都郫县人,少而好学,博览无所不见。扬雄生平学问渊博,才识绝伦,著述宏富,他不仅是西汉一位著名文学家,也是哲学家、天文历法家和语言学家,事实上应推为继承先秦诸子百家学术、思想、精神的文化巨人,对后世影响颇为深远。昨日,《成都故事·百家谈》金牌主讲人、著名巴蜀文化专家袁庭栋,将扬雄的故事向记者娓娓道来。
    
    扬雄
    赋体文章双峰 后人美誉“扬马”
    扬雄自幼口吃,不善言语,却特别喜欢读书和思考。因“司马相如作赋甚弘丽温雅,雄心壮之,每作赋,常拟之以为式”,又喜读屈原的《离骚》。繁荣富庶的西汉盛世激发了他的文思泉涌,前辈的赋体风格引导了他的华丽词章,故而成为我国文学史上占据高位的辞赋大家。
    汉成帝时,四十余岁的扬雄来到长安,因文章才华出众得到皇帝的召用,成了朝中一名文学待诏之士。他相继撰写了《甘泉赋》《河东赋》《校猎赋》《长杨赋》等文采飞扬的辞赋,通过对汉成帝功业的歌颂而委婉地表达了讽谏之意。不久,扬雄就发现,辞赋这种词藻华丽的“宫廷艺术”,常使观者得浮华而不省真意,实际上并无劝谏效果,不为成帝和时人重视,便悲愤地认为,作赋规劝皇帝是徒劳,无补于世。于是,他抛弃了辞赋,明确指出辞赋乃“童子雕虫篆刻”之小技,“壮夫不为”,转而研究经世之学。
    扬雄博学多才,其著作广博而精深,包罗万象,并富于文采。他在辞赋方面继承了司马相如弘丽温雅的传统,并加以自己的发挥,使之更加学者化和散文化,咏物叙事,既宏大而又深厚,很得时人赞赏,后人评价也一直很高。连在古代具有相当权威的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也说扬雄的赋深厚雄伟,是赋中佳品。故后人常把他的赋和司马相如的赋并称为我国赋体文章的并峙双峰,誉为“扬马”。
    潜心学术努力著书 被誉“西道孔子”
    扬雄是个热爱生活,热爱人生的人,他积极认识自然、探索社会,一度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对哲学和人生的研究上。放弃汉赋之后,扬雄潜心学术、努力著书,先后撰写了《法言》《太玄》《训纂篇》《州箴》《方言》等著作。扬雄毕生撰写的著述作品数量甚多,除辞赋和论著,还有奏章、书信、谏、诵、箴等,汉代当时的散文形式,他几乎都尝试过。仅“箴”一类,就有三十余篇,涉及行业、职守、地域等各个方面。作为西蜀一位大儒,扬雄的学问融合多种学科,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巴蜀文化丰富多彩的包容特点。桓谭曾著《新论》,称扬雄为“西道孔子”,认为扬雄“才智开通,能人圣道,卓绝于众”,其著作“必传后世”。
    《太玄》是一部哲学著作,融儒道为一体,对天、地、人三位一体的宇宙作出了他的理解和解释。《太玄》虽仿《周易》,但二者思维方式不同,《周易》的世界图式是采用阴阳二分法展开的,《太玄》则采用天、地、人三才三分法来叙述天下九州大一统思想,对事物的对立和统—以及事物的多元复杂性都作出了很好的解释。书中特别强调了多元一体的思维模式,堪称是最早主张和谐文化的代表之作。据《西京杂记》所述,扬雄写作《太玄》时,曾梦见凤凰,后人因此有“扬雄梦凤作太玄”说法。扬雄在《太玄经》中还阐发了天文历算的研究成果。他放弃和批判了以往的“盖天说”,系统地阐释了他所主张的“浑天说”,认为宇宙好比一个鸡蛋,地球就好比是中间的蛋黄。这种认识在当时世界是很有见地的,他写出了“难盖天八事”,对盖天说进行全面批判,论据充分,说理精辟,是我国天文学史上的重要文献,对后来杰出的天文学家张衡浑天仪的制造起了推动作用。张衡特别爱读《太玄经》。他对崔瑷说,我研读了《太玄经》,才知扬雄极尽天道术数之妙,价值可与《五经》相比。扬雄还阐释说,万物是天地互相作用的结果。天地变,万物亦变,这种宇宙观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他还认为事物是变化发展的,天地、阴阳、寒暑,既对立又相互转化。
    在当时,扬雄这些先进主张并不为世人所理解。士大夫嘲笑他“以玄尚白”,既不能化俗归道,只是白费心机,更不能求得荣华富贵。他的挚友刘歆说:“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意思是他的书不易理解,恐怕只有被后人用来盖酱缸了。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扬雄还在多年调查研究的基础之上,写成了一部记录全国各地方不同语言的著作《方言》。这不仅是我国也是全世界第一部记录与研究方言的名著。今天我们还在经常使用的“方言”一词,最早就出现于这部《方言》。
    一生坎坷 与成都文化密切相关
    扬雄虽然很有学问,才名远扬,但在仕途上却不得志,经历了三个皇帝而不得升迁,始终是个黄门侍郎。在王莽篡权、以“新朝”取代汉朝之时,扬雄被擢任为大夫,写了《剧秦美新》一文。但不久他便因学生卷入反对新朝之案而受牵连,正在天禄阁校书的扬雄面对前来捉拿他的差役,愤而从阁上跳下表示抗议。虽然被救护未死,但也被免去罪名,从此闭门再不问政事。天凤五年(公元18年),扬雄七十一岁时,病逝于长安。扬雄有个独子扬乌,自幼聪慧过人,得到了扬雄的言传身教,被称为神童,可惜九岁就夭折了。
    扬雄在世时,因其做人低调,而颇为寂寞。正如班固《汉书·扬雄传》中所说:扬雄“用心于内,不求于外,于时人皆忽之。唯刘歆及范逡敬焉,而桓谭以为绝伦。”
    扬雄生长在郫县,对古蜀历史非常关心。他深入民间进行调查研究,写出了影响几千年的《蜀王本纪》,让古蜀国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五个王朝的历史得以简约地、第一次地保留下来,尤其将杜宇“教民稼穑”“德垂揖让”、开明“凿玉垒山以除水害”等重大历史事件记载下来,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蜀王本纪》不仅开了我国地方志先河,更是我们今天了解古蜀历史的最早、最宝贵的文献资料。
    成都地区有许多胜迹与扬雄有关,地方志书对这些胜迹曾有较多记载,由于年代久远,有些已湮没无存,后世又作了重建和修缮。如相传成都有扬雄洗过笔砚的洗墨池,后人于此而修建了墨池书院;郫县有扬雄墓;成都、郫县、绵阳等处有子云亭等,都表达了后世对扬雄的纪念和崇敬。(记者 王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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