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网-国学经典-国学大师-国学常识-中国传统文化网-汉学研究移动版

首页 > 传统文化 > 儒学 > 古圣今贤 >

乐黛云眼中的汤一介:他重感情 爱小孩 念旧(3)


    一直做的两件事情:一个是编纂《儒藏》,一个是传承的问题
    晚年的汤一介还提出了“和而不同”、“普遍和谐”、“内在超越”、“中国解释学”、“新轴心时代”等一系列前瞻性的理念和新问题,推动了学术界对传统哲学的讨论。
    其中,他提出的传统哲学应“走出中西古今之争”,更是极大促进了中国传统哲学与现代相结合。为将国内对传统哲学探讨的新突破带到国外,汤一介常常奔波四海,足迹天下。
    现在,耄耋之年的汤一介,还有最后两个心愿。“我想,把《儒藏》做好,把中国解释学做出点眉目来。”汤一介说。
    《儒藏》,是要集中华文化精髓之大成,将儒家文化瑰宝系统全面地“收藏”;创建中国解释学,是要参照西方解释学的理论和方法,对中国注释经典的要义进行系统地研究和梳理,其意义则在以新的理论方法和新的语境对传统文化进行“开发”,即古为今用。
    如果只有“收藏”,没有“开发”,则传统文化会一直束之高阁;但如果只有“开发”,而没有“收藏”,则传统文化会陷于贫瘠。
    “汤一介先生以其深厚的学养、深邃的目光发其端,构架《儒藏》和中国解释学这两大文化工程,是颇具远见卓识的。”学者王懋昌说。
    对汤一介来说,最割舍不下的还是手中正在进行的《儒藏》。但是,这个收集儒家典籍的工作浩繁无比,明清两代均有学者多次提出要编撰“儒藏”,但终因工作量过大、牵涉范围过广,未能成行。
    现在,工程的第一部分包括500本9700多卷1.5亿字儒家典籍的《儒藏》精华本,将用6年时间以有校勘记的竖排繁体标点排印本形式出版,第二部分《儒藏》大全本收入5000部10亿字儒家典籍,出版需时10年。
    再加上子项目10卷本《中国儒学史》、《儒藏总目》、100种《儒家思想与典籍研究丛书》,完成这一工程总共需时16年。汤一介惟一担心和希望的是,他要努力等到编撰工程完成的那一天。
    但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必须将文化接续下去”。更何况,现在做《儒藏》已经有些晚了。
    中华书局在新中国成立后整理出版了《二十四史》,那批老先生许多已经故去,没剩下多少了,再过十年八年几乎就没有了,而一些中青年学者的古文功底现在还难以完全承担起这样的工作。在汤一介看来,《儒藏》是一个抢救工程。
    25所大学,300多人的编撰队伍,庞杂的组织协调工作,事无巨细的操心,正在一点一点耗费汤一介的体力和精神。2003年,汤一介发起并主持儒藏工程;2004年,汤一介被查出了肝硬化,病情一直反复。
    虽然老伴乐黛云一直在为他的身体忧心,但汤一介并不遗憾,因为能够编纂《儒藏》是他一直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让我们的《儒藏》成为全世界最权威的范本。”作为一位内敛沉厚的学者,这句话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图为1956年,汤用彤(右)给汤一介(中)讲授国学(资料照片)
    人为什么而活着?
    现在,78岁的汤一介和老伴乐黛云过着平静的生活。
    上午,他们各自起来工作或者读书;中午,汤一介因为身体不好,是一定要睡个午觉的;下午,工作或者参加一些活动;黄昏的时候,他们绕着未名湖散步。乐黛云的腿不好,汤一介就死死地揪着她的衣服,“就怕我跌倒”。乐黛云明是嗔怪,实是欢喜。
    女儿和儿子学理科,在美国工作。没有儿孙绕膝,宁静的屋里多少有点冷清。汤一介不理解,他有点愤愤地说:“怎么我们汤家这一支就成了美国人。”
    但乐黛云却很看得开,她说实际按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最后国家都是要消亡的,进入世界大同。儿孙们在美国既可促进文化交流,又可证明中华民族在任何地方都可做出贡献,有何不妥?但是“古板”的汤一介有时还是想不通,所以他拒绝到美国和儿女相聚,因为“我的根在中国”。
    汤一介说,人到老年,总会考虑一些事情,人到底为什么活着?是吃饭,穿衣,这样一天天活着,还是有理想和抱负?当然,每个人的理想和抱负是不同的。
    父亲汤用彤告诉他的两句话,“事不避难,义不逃责”,汤一介说他一直努力在做。“做了自己很高兴,很喜欢的事情,那就很好。而且,我相信它会有一定的意义。”
    “回顾我这一生,我没什么太多遗憾了。”汤一介看着我,微微笑着说。
    回声
    这套书(《20世纪西方哲学东渐史》)是知时节的好雨。——季羡林北京大学教授
    汤一介的《20世纪西方哲学东渐史》,是一项贯通中西哲学视野的难得的学术工程。——张岱年北京大学教授
    我从《中华读书报》上,读到北京大学汤一介教授主持编纂《儒藏》的消息,甚感欣悦,因为这是儒生们数百年来的宿望……自《四库全书》纂成,又经二百余年,汤一介教授出而倡导编纂新“儒藏”,可称一大功德。——来新夏南开大学历史系教授
    汤先生领导的《儒藏》编纂实际上就是整理经典的工作。当我们在经典的阅读中再一次温习先哲的理想,当我们沉思先圣的教诲而终于领略到他们博大深远的胸怀,也许我们面对世界就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许我们又会重新获得一套属于中国人却又可以说给世界听的话语,到了那时,中国难道不能再一次成为典范?——陈静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