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中茶馆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12:11:29 互联网 佚名 参加讨论
写茶馆的散文不少,对“不可一日无此君”的茶客而言,“此君”既是茶汤,也是茶馆,难 分彼此的。想要品饮此类散文的读友,可在袁鹰主编的《清风集》中一睹为快。《清风集》书 名太雅,天下茶客有几人知道这“清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花竹松柳风”,而乃茶饮的 心境之风呢?袁君自序中有“几杯茶罢,凉生两腋,那真是‘乘此清风欲归去’了。”编辑《 清风集》很大原因似出于对酒的逆反,袁称“饮茶的人肯定比酒徒、酒鬼不知多出多少倍,尽 管酒的名声大得多。”“清风”大概旨在提升饮茶之风,重振茶之雄风。 原以为姚雪垠的《惠泉吃茶记》肯定也是给“惠泉”捧场的文章,没想到这老兄居然敢实话 实说,一点面子也不给。先是把惠泉茶社从茶价、茶具到服务态度挑剔了一番,然后又向陆羽 “天下第二泉”的文字抬杠子,说,“惠山因泉而出名,泉因陆羽而出名”,但“陆羽没有充 分的根据就把天下的泉水评定甲乙,实在有点狂妄,但大家偏不去想,甚至连自己的视觉、嗅 觉、味觉都不必用,不必分辨惠泉茶的色香味,跟着大家喝彩就得了,保险不会遭到讥笑和非 难。”相形汪先生的“过誉”,姚先生似乎有点“过贬”了。但毕竟是特殊的年代特殊的茶客 ,难免揉入作家个性中敢爱敢恨的主观心绪。 杨景明的《成都茶馆记》有现场写生——“走进茶馆,只要往茶椅上一坐,就有茶主儿一手 提铜壶,一手端茶碗,笑吟吟上来……”朴实也生动。但“文殊院一带的茶馆是佛门弟子品茗 养性的地方”似判断失准,那儿我去过,密集的竹椅上其乐融融,香客归香客,茶客归茶客, 客串的当然有,可并非主流。我写过一题《文殊院品茶》,称茶客中“老妇的比例则神气活现 地超过一半,她们三五成群,人手一盅盖碗茶,个个朗声笑语,在茶园的斋堂中尤显声势”。 “茶园”就是“茶馆”,四川人、北京人都有管“茶馆”叫“茶园”的,其实“茶馆”在各处 多有别称,如广东叫“茶楼”、海南叫“茶店”、厦门还有叫“茶桌子”的,以及那林林总总 的“茶室”、“茶屋”、“茶居”、“茶坊”……,大多也应是“茶馆”一家子的。新近装修 时髦时尚的则一律以“茶艺馆”称之,中间插上一个“艺”字,更让人觉得有“异军突起”的 态势。 四川茶馆中的风云人物应该是“茶博士”,就是那些提着长嘴开水壶为茶客加水的伙计,穿 梭于百桌千客之间,挥洒自如,游刃有余,颇有大将风度,称为“茶将军”也不为过。“茶博 士”一称我以为既包含了人们对传统技能由衷的敬重,也不乏茶客言语的风趣与亲和。看来人 生在世,只要有一技之长,都会为人们所尊所敬的。原以为“茶博士”为川上独家,读了舒湮 的《坐茶馆》,方知镇江茶馆中也有“茶博士”,且技高一筹:“茶博士的胳膊能搁一摞盖碗 ,他手提铜壶开水,对准茶碗连冲三次,滴水不漏,称作‘凤凰三点头’。”我见识过的“茶 博士”只有“一点头”,看来强中更有强中手,那“一点头”的“茶博士”似乎只能屈居“茶 学士”了。 写茶馆,怀旧的多,乡情的多,柳萌写道:“谁要说到‘茶馆’这两个字,我立刻会联想起 ,那写着‘茶’字的招幌,那鸣鸣作响的茶炉声,如同一位热情好客的好朋友,微笑着老远就 同你打招呼。”其情其景,真令人心里痒痒的一片温馨。而达之写闽南的老茶馆就更有滋味了 ——“蒙蒙的烟霭。淡黄的灯花。郁郁菲菲的茶香。一种《菜根潭》推崇备至的‘花看半开’ 的境界。方桌高凳儿蜕落了原本色泽沉着富丽的茶色油漆,却不令人生破落之感,主顾们惬意 于这种古色古香的氛围。” 如果说达之的文字犹如黄昏中一盅酽酽的“铁观音”,那么杨宇仪的《水乡茶居》则是中秋 夜色里一壶醇和鲜爽的“碧螺春”了,“月已阑珊,上下莹澈,茶居灯火的微茫,小河月影的 皴皱,水气的飘拂,夜潮的拍岸,一座座小小茶居在醉意中,一切都和心象相溶合”,湿漉漉 的、反射着月光的文字竟使我渐醉…… (责任编辑:admin) |